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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讓古鋒想起了剛才中年男子介紹灰衫少年時說的話。
那少年是最不爭氣的徒弟?
怕是最爭氣的徒弟!
「古鋒大哥,連你也在笑話我?」向行健有些委屈,小聲詢問道。
向行健自問,這次鑄劍是自己最有把握的一次。
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花了他三天三夜的時間和耗盡全部的心神,煉製出來的黑劍品質明顯要比以前鑄造的靈劍好上許多,不敢保證達到了中級靈具,但起碼也達到了普通靈具的層次。
可向行健沒想到,就是自己最有把握的一次鑄劍,卻還是被師父果斷評為半成品。
這讓對黑劍極有信心的向行健如何感到不委屈?
「不是。」
古鋒看了一眼中年男子,本想告訴向行健一些秘密,最終卻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畢竟這是中年男子的一番用心良苦,有時候說穿了,反而不見得有更好的效果。
「哼!就算小兄弟笑話你怎麼了?沒有實力,還不想讓別人笑話?這是什麼道理?」
對自己這個小徒弟,中年男子似乎特別多話說,含著煙袋,看著向行健,冷哼道,「怎麼,覺得受委屈了?為師說你這柄劍是半成品還不相信?你不妨仔細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向行健不敢反駁,只好依言拿起黑色靈劍,仔細看了起來。
卻在這時,古鋒心神一動,忽然開口道,「行健,能不能把劍給我看看?」
「哦,可以。」向行健微微一愣,反應過來,連忙把手中的黑色靈劍遞給古鋒。
中年男子也在一旁打趣起來,「小兄弟還懂得挑毛病?」
古鋒報之一笑,眉頭皺起,直接盯著手中的黑劍看了起來。
中年男子說的卻也是實話,古鋒連鑄劍的基本手法都不會,又怎麼可能挑出黑劍的毛病。
只是萬事無絕對!
就在剛才,中年男子讓向行健查看黑劍的問題時,古鋒腦海裡那一方神奇空間內的紫色氣流,竟然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約莫有一尺方圓大小的紫色氣流,分出一縷,直接湧入古鋒的雙眼,讓他看那柄黑劍能夠看得格外清楚。
甚至在盯著黑劍時,古鋒腦海裡還浮現出劍身的一個個紅色光點!
這一幕,就像古鋒醫治自己的爺爺古河山的傷勢時一模一樣!
為了印證心中的猜想,古鋒這才會提出要看黑劍的要求。
果然,接過黑劍後,古鋒凝神細看起來,在他腦海裡的紫色氣流也再次分出一縷,湧入雙眼,彷彿擁有透視眼一樣,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此刻黑劍上的一個個紅色光點。
想必那些紅色光點,就是黑劍的問題所在。
「不知道能不能消除那些光點。」古鋒腦海裡倏然閃現出一個荒誕而大膽的念頭。
緊接著,古鋒沒有任何遲疑,也不管這樣做可不可行,直接大膽嘗試了起來。
古鋒駕馭起精神力,朝黑劍內的一個個紅色光點慢慢探去,並且嘗試強行將那些紅色光點消除。
轟!
然而,古鋒的精神力進入黑劍時,觸碰到其中的一個紅色光點,一股巨大威壓猶如一座山嶽般,瞬間砸了過來。
古鋒當即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同時古鋒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像是被死死克制住,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再試試!」
一次失敗,古鋒並沒有打算放棄,再次駕馭起精神力,進行一次又一次的反擊!
最終不知道經過多少次的轟擊,古鋒終於是將黑劍內的其中一個紅色光點徹底消除。
就在這一瞬,閉上雙眼的古鋒沒有發現,他手中的黑劍徒然爆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像是被蒙塵的星辰掀開一角,綻放出熠熠光芒,照亮整座無鋒劍房。
徒然出現變故,中年男子和向行健兩人連忙看向古鋒手中的黑劍。
然而,兩人僅是看了一眼,神情轟然一震,都是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師父,古鋒大哥他、他這是在……」
向行健一臉興奮和驚奇,激動得語無倫次,連連指著古鋒,想要確認真相是否和自己猜想的一樣。
中年男子的臉上也是掠過一抹凝重之色,盯著那柄光芒漸漸消散的黑劍,凝視片刻,臉上露出了一抹由衷的笑意,點點頭道,「不錯,他在幫你改善靈劍。」
「真、真的是在改善!」印證猜想,向行健徒然握緊雙拳,臉上的激動愈發濃烈。
中年男子看著仍是緊閉雙眼的古鋒,忽然喃喃一笑,「好小子,居然連我都看走眼了,想不到你還有這等奇能。」
消除一個紅色光點後,古鋒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疲憊感襲來,精神力更是近乎乾涸。
「好可怕的消耗。」
古鋒暗暗咂舌,臉色有些發白,「僅
僅是消除這一個光點,就差點耗盡了我全部的精神力?」
這有些驚人。
在古家,不管是治癒古青陽還是古河山,古鋒都從來沒有試過,耗盡了自己差不多全部的精神力,竟然僅僅起到了微乎其微的效果?
「太難了!」
最後,古鋒搖頭,放棄了將黑劍內全部紅色光點都消滅的念頭。
而那黑劍內的紅色光點,少說也有上百個,想要一個個消除,按照古鋒如今的能力,只怕需要一年半載才能完成。
古鋒哪裡有這麼多時間消耗在一柄靈劍上!
於是,古鋒只能乾笑一聲,準備把黑劍遞回給向行健。
只是在他剛抬起頭,便發現,向行健正一臉激動,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目中還露出非常明顯的尊崇和佩服之意。
中年男子則稍微收斂一些,面露笑意盯著古鋒。
只是可以明顯看到,在中年男子的臉上,除了笑容外,也隱隱有一抹激動浮現。
「你們?」古鋒皺眉,有些不解的看著眼前兩人。
古鋒知道,雖然自己的精神力在黑劍內彷彿過了很久,但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可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中年男子和向行健兩人看著自己的目光,好像變得不同了?隱隱多了幾分……同道中人的韻味!
果真,率先反應過來的中年男子,咳嗽一聲,面露古怪之色看著古鋒,試探問道,「高手?」
古鋒眉頭皺得更緊。
於是中年男子連忙改口,笑道,「那就是大師了。」
高手?大師?
要是繼續下去,豈不成了宗師?
古鋒連忙擺手打斷,不解道,「前輩這都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哈哈,聽不懂沒關係,我懂就行。」
中年男子大笑起來,伸手從古鋒手裡拿過黑劍,由衷歎道,「小兄弟,我老郭這輩子就從來沒有佩服過幾個人,你現在算是半個了。」
「古鋒大哥,你、你真是太厲害了!」向行健也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激動和崇拜,連聲道,「靈具成型,連師父都無法改善,想不到你卻可以做到……」
改善成型的靈具?
古鋒越聽越是疑惑,正想出聲問問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倏然一個念頭閃現而過,讓古鋒猛然驚住。
難道是因為自己消除了黑劍內的那個紅色光點?
原來那就是改善靈具?
「小兄弟,雖然老郭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憑這一手,足以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中年男子適當拋出橄欖枝,笑道,「小兄弟可有興趣過來幫我?」
「師父……」向行健一怔,看著中年男子,很是驚訝。
在向行健的記憶裡,師父唯有一次說過類似讓人過來幫忙的話,而且後來那個人成了他的大師兄。
而現在,師父居然又說了一次?那意味著什麼?
「太好了!」
向行健心裡樂開了花,看著古鋒,越看越是滿意,「師兄們都欺負我,要是多了個小師弟,那就輪到我了,哈哈……」
出乎意料,古鋒搖了搖頭,淡然一笑,「謝過前輩的美意,只是我來這裡,還有些私事要辦,因此幫忙這事……」
「哈哈,沒事。」
中年男子看出古鋒的難處,自然懂得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也沒有過多強求,直接揮揮手道,「我也只是順口提一下,小兄弟你沒有興趣,那就算了,卻不知道小兄弟來這燕翼城還有什麼事情?」
「我想打聽一下,這燕翼城的靈師聯盟分部怎麼去?」古鋒終於有機會問出自己心裡一直想問的事情。
「靈師聯盟?」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上下打量著古鋒,似是要將古鋒裡裡外外都看透,旋即面露古怪,打趣道,「小兄弟,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是個靈術師?」
「前輩看我像嗎?」古鋒釋放出一股武者獨有的血氣,笑著反問道。
感受著那股氣息,中年男子頃刻間消除了心中的疑惑,也跟著笑了起來,「倒是我多慮了,不過我總是有種直覺,小兄弟你身上的秘密太多,是個有故事的人吧?」
有故事?
古鋒不置可否,卻是笑問道,「前輩,你還沒有告訴我,靈師聯盟的分部該怎麼去?」
「你這小子……」中年男子笑罵一聲,卻也沒有再隱瞞,直接告訴了古鋒靈師聯盟分部的具體位置。
隨後古鋒告辭,離開了無鋒劍房。
望著古鋒漸漸消失在大道上,中年男子喃喃一笑,「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