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白氣得臉都黑了,「好啊!你這是承認與那醜八怪有一腿了?」
「對啊對啊,我沒偷也沒搶,我正大光明搞對象,這有什麼不能承認的?」慕容楚摸了個紅通通的大蘋果,「喀嚓」咬了一口,那一口咬得狠啊,就像是咬斷了雲初白的脖子似的。
雲初白轉過頭來,垂紗後,那雙鳳眸直愣愣地盯著她,「那爺呢?爺算得甚?」
他的語調不復幽森,倒是有那麼幾分哀怨和淒涼,聽著怪可人疼的。
可是,堵在慕容楚嗓子眼裡的那口氣還沒嚥下去呢,這個嘴皮仗還是要接著往下打的。
她斜睨著眼,將雲初白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通,「你嘛,嗯,前些日子老子瞧著你還不錯,是正兒八經要和你交往來著……」
她忽然一誇,雲初白心裡的火氣消了三分,可誰知道,誇的後頭,接著就是轉折啊,她撫著下巴,沉吟了一陣兒,「不過,這幾日嘛……」
「這幾日如何?」雲初白的聲音裡含著絲絲縷縷的急切,彷彿急著聽娘親表揚的小娃娃似的。
「呵呵,這幾日嘛……」慕容楚忽地揚手,「啪」的一聲,那個用來遮醜的垂紗帽像只大風箏,一下子飛出了老遠,雲初白那一張染著墨綠顏料的俊臉露了出來,小雛兒像只忽然受了驚嚇的小貓咪似的,大睜著眼睛,愣愣地盯著她。
瞧著他這模樣,慕容楚心裡一片柔軟,當即就想揉揉他的腦袋,好生安慰安慰可憐的小貓咪,可是,說到底,慕容楚是個傲氣的姑娘,一個可憐的小眼神,她就妥協了?這怎麼成!
她清咳了聲,醞釀好了感情,痞裡痞氣地勾起雲初白的下巴,「瞧瞧,這張臉嘛,嘖嘖,這是臉嗎?這不就是棵綠油油的小油菜嗎?老子怎麼可能對棵油菜敢興趣?」
她帶著兩分嫌棄地收回手,「人生無美男,生活好淒涼,所以嘛,老子得先找一個解解乏,那個水子,雖然皮子沒有你的好,可是他人實誠,身材好,也硬梆,老子瞧著不錯……」
鳳眸幽幽一沉,雲初白澀澀地問:「你果真如此想?」
他像只忽然被主人拋棄的小貓咪,神色很是黯淡,可是那股子與生俱來的高傲和骨子裡散發出的雍然卻是絲毫沒有改變。
慕容楚暗暗一笑,「真!比真金還真!」
她心裡樂開了花,讓你矯情,讓你耍小性兒,看看吧,她不過三兩句話,小雛兒還不是得歇菜?
這會子,她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小雛兒抱著她的大腿,苦苦哀求三聲「不要拋棄我」,她就大人大量,原諒他了!
可是,雲初白眼眸微地一垂,淡淡地道:「強扭的瓜不甜,你既對本王無意,本王再拘著你也沒甚意思,既然那個水子那樣好,本王成全了你二人便是。」
說著,他緩步踱至窗下,那張花裡胡哨的臉正映在陽光下,帶著三分的黯然和七分的傲氣。
忽地,窗下傳來一聲輕微地「噗嗤」,像是憋笑憋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