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慕容楚趕忙鬆開他,奇怪地瞅了瞅自己的手,她手勁有那麼大麼她?
伊水墨眸光閃了閃,「沒什麼……」
「沒什麼?那就好……」
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手上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了,慕容楚猛地撕開他的衣襟,朝他的肩膀瞅。
這一瞅,連見多識廣的慕容楚都驚呆了,伊水墨的胸口,肩膀,胳膊,只要是能看見的地兒,根本沒有一塊好皮,鞭痕,棍傷,燒傷,燙傷,有新也有舊,這些青的紫的淤痕,還有傷口上乾涸的血跡,簡直就像打翻了顏料罐子似的。
「這……怎麼回事兒?」
「沒什麼……」伊水墨薑黃的臉頰微地一紅,像個被人輕薄了的小媳婦似的,匆匆扯住衣襟。
「嘶啦」一聲,慕容楚乾脆將他的衣襟直接扯破,她瞅了瞅伊水墨的後背,果然,背上的傷痕只多不少,「是不是吳三兒那個人渣干的?」
伊水墨抿了抿唇,半晌,澀澀地道:「主子教訓奴才,本是應當……」
果然是那個暴力狂!
慕容楚瞇了瞇眼,「來福!來福呢?」
「臭丫頭,你找來福何事?」琴弦慢撥般輕緩的聲音由遠而近,進來的卻並不是來福,而是雲初白那貨,他仍是戴著那頂垂紗帽,伴著優的步子,那長及腰際的垂紗飄飄蕩蕩,帶著一股子嫵媚的風情。
「你又不會看診,湊什麼熱鬧!」慕容楚斜了他一眼,又大聲吆喝,「來福呢?去把來福找來!」
這時候,雲初白停在了伊水墨跟前,薄紗後頭,那一雙鳳眸危險地半瞇著,他瞅了瞅伊水墨半褪的上衣,「呵,原來你喜歡剝男子衣衫吶……」
他似是自言自語,可是那一把子小聲調,卻是幽涼得駭人。
他的腦子邏輯跳躍太快,慕容楚又沒跟上,「啥?」
雲初白袍袖一拂,修長的手指頭指著伊水墨的鼻尖,「爺胸是胸,腰是腰,白給你看,白給你摸,你還不樂意,還要偷腥怎地?這個東西這麼醜,哪裡比得上爺了?你信不信,爺這就卸了這個醜東西的胳膊腿兒……」
慕容楚著實愣了一下,「你……他……」
「他什麼他!這個東西是哪來的?說不明白,看爺怎麼收拾你們!」雲初白恨恨地甩著衣袖,坐在了主位上,那陣仗,就像個逮到老婆偷漢子的可憐男人,氣憤中還帶著懊惱。
「喲,我說爺,這是咋了?又喝醋了?」慕容楚攢著一臉的諂笑,狗腿兒地斟了盞香茶,捧到了雲初白的手邊。
輕薄的面紗後頭,雲初白恨恨地斜一眼伊水墨,這個「姦夫」倒是老實,這會子,他已經垂著頭、老老實實地跪在了一邊,只是那半敞半褪的衣衫,怎麼看怎麼的曖、昧,怎麼看怎麼的讓人上火!
雲初白接過茶盞來,灌了半盞茶,又恨恨地斜一眼「淫、婦」,慕容楚笑得沒心沒肺,沒有一丁點兒的內疚,更沒有一丁點兒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