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宛宛識趣兒地應了「是」,可不知道是左腳絆了右腳,還是右腳絆了左腳,總之,她柔軟無骨的身子直接朝著雲初白懷裡歪了過去。
瞧見這一幕,慕容楚差點兒拍了桌子,敗筆啊!每一個想勾搭男人的騷狐狸精都用一招就不靈了啊!
可是她委實小瞧了董宛宛,人家董宛宛根本就沒打算勾搭七王爺!
就在將歪未歪之際,董宛宛容色一凜,猛地從琵琶的暗格裡抽出一把短小的匕首,朝著雲初白就刺了過去。
不屑地哼了聲,雲初白在側身避開襲擊的同時,反手捏住了董宛宛的手腕,「宮音和商音沉悶了半分,原是因著這個小東西……」
垂紗後頭,他微微地瞇著鳳眸,瞅著那把短薄的匕首。
「你……你聽出來了?」董宛宛大驚失色,她將匕首藏在琵琶的音箱裡,奏起曲兒來,弦音必然會受些許的影響,可是這種細微的音調變化,連她這個演奏琵琶的高手都聽不出來,可這人卻能準確地說出是那些音調起了變化,這簡直……簡直不可理喻啊!
雲初白自然不稀罕和她論樂理,他捏住董宛宛的手腕,猛地一折,只聽一聲讓人頭皮發麻的「喀嚓」,董宛宛的手腕就來了個向後翻騰一百八十度,而雲初白順手接過了那只短小的匕首。
「啊——」
美人兒的尖叫聲都分外的勾人心魂。
「呵,憑著一張臭皮囊就敢來行刺本王?活得不耐煩了吧?」
雲初白從來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他運力一推,董宛宛像個破布娃娃似的,「砰」的一聲摔在了定南王的桌案上。
廳中有打鬥,王府護衛握著劍,提著刀,舉著弓,極快地將這間廳堂圍得個水洩不通。
不管這些護衛是為著捉拿刺客,還是為著旁的,總歸他們是定南王的人,旁人拿刀拿劍的,他們要是不亮武器,豈不是讓人看輕了?
白羽衛們亦是「刷」地拔出了繡春刀。
乍一看去,廳中這情勢,倒不像是抓刺客,保護七王爺的安全,倒很是像兩派人馬的對峙。
雲初白嗤了聲,幽涼的目光往下一撩,「吳有光,你就是這麼招待本王的?嗯?」
他直呼定南王大名,話裡話外的意思,一是說董宛宛行刺,是定南王指使,二是說現在這些護衛有二次行刺的嫌疑。
定南王不愧是見過大陣仗的,既不忙著辯解,也不急著遣散護衛,他容色一正,「刷」地拔劍,朝著董宛宛的脖子左右一拉,一代江南名姬,連遺言都沒來得及交代,就沒了性命。
他這舉動含義可是豐富啊,一來,如果董宛宛果真是他支使的,他這一招就是殺人滅口,擺脫嫌疑,再撈一個英勇救護七王爺的好名聲;二來,如果董宛宛不是他支使的,可她既然敢在定南王府行刺七王爺,就是打算將屎盆子扣在定南王府的頭上,他這麼做也是防患於未然。
慕容楚的腦子轉得飛快,可雲初白彷彿就沒想這些事兒,他的目光撩了撩慘死的董宛宛,嫌惡地道:「這女子生得本就是醜,死起來更是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