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慕容楚的身手,對付三腳貓功夫的獄卒根本不成問題,三下兩下,兩名獄卒就被撂翻了。
「呵呵,還是個會拳腳的!」自己的手下不中用,吳三兒卻一點兒都不生氣,他掰了掰手指頭,渾濁的眼睛裡,那種嗜血的光芒似乎能穿透黑暗。
「怎麼著,你想親自教訓我啊?」慕容楚拍了拍手,挑釁地望向了吳三兒。
一個養尊處優的貴族子弟,年紀輕輕卻神色萎靡,兩眼渾濁,眼下烏青,這一瞧就是纏、綿溫柔鄉纏、綿得多了,人都虛了,她還不信了,一個腎、虛的貴族子弟,還能鬥得過她慕容楚?
「許久不曾動手,確實有些手癢。」吳三兒望著慕容楚,就像餓狼看到了肥豬,兩隻眼睛都綠了。
說話間,他一個騰身,就進了牢房,慕容楚嗤了聲,不屑地應了戰。
可是倆人一對上,三兩招之間,慕容楚便知道自己輕敵了,這個吳三兒,身手極佳。
聽說當年,定南王是成武帝麾下一員大將,大半個江南都是他打下來的,大周開國後,成武帝按功績分封諸臣,定南王是唯一一個異姓王,想來,他是個極有本事的武將。
而吳三兒顯然是得了他爹的真傳了,那一招一式,都是高手做派。
慕容楚不敢馬虎,一心一意地應起了敵,倆人漸漸地戰成了平手。
遇到了勢均力敵的敵手,吳三兒興奮地兩眼放光,渾身發抖,「呵呵……」
「變、態!」瞧他那樣,慕容楚厭惡地「呸」了聲。
誰都勝不了,戰況逐漸膠著了。
這時候,輕微的一聲「啪」,插在牆壁上的火把陡然滅了,周圍驀然暗沉。
「水子!點燈!」慕容楚大聲吩咐,沒有亮光,只能靠聽音辨位,她手上的招式漸漸地沒了準頭,可是吳三兒卻彷彿能在黑暗裡自在地視物,身手絲毫沒受影響。
水子忙忙地應了聲,便手忙腳亂地去點火把,可是,牢房裡太暗,他走動中左腳絆了右腳,人往前一撲,「嘩啦」一聲,是瓷器破碎的聲音。
那種窸窸窣窣,膈應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水子嚇地哇哇大叫:「不好了,不好了,瓷甕碎了,屍蟲……屍蟲……哇,好像咬我手指頭了……」
他叫得聲音頗大,可是他「啪啪」的跳腳聲也是大,蟲子沒咬到他的肉,倒是被他踩死了一片。
吳三兒也是人,屍蟲自然也喜歡他的血肉,不一會子,吳三兒的腳邊也爬滿了屍蟲,他的招式自然也就沒有那麼順暢了。
逮著這個機會,慕容楚腳尖一點,直接朝門口躥去。
「水子小哥兒,快跑!」她拽著牢門使勁地晃。
可是,吳三兒委實是變、態,他進來之後,竟是將門鎖了個嚴實,所以,這會子,暗沉沉的牢房裡,五個人,一地的蟲,蟲子要吃人,人要踩蟲子,鬧得實在是歡暢!
吳三兒行動麻利,袖口褲腿一扎,速度地搶了一個獄卒的鐵面具和鐵手套。
忽然沒了防護設備,那獄卒一愣,可只是這一愣,屍蟲就潮水似的,朝他湧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