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放開我!」慕容楚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就跟著他們走了,嘻,回去又得伺候那個毀了容,正在耍小性子的貨,還不如趁這機會去參觀參觀定南王的大獄呢!
吳三公子當街作惡,可是大熱鬧,金陵城裡的老少爺們兒早就將這地方圍得嚴絲合縫,富貴抱著雞鴨,耳朵上別著糖葫蘆串,腰裡別著棉花糖,肩膀子上還扛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好不容易擠進來的時候,慕容楚早沒了影兒。
「壞了!」弄明白了情況,富貴將雞鴨一扔,半刻不敢耽擱,忙忙地報信去了。
……
……
定南王的大獄暗沉,陰森,鋪著潮濕的稻草,和別的地方的大獄沒有什麼不同。
「這……這是什麼地方?」剛被扔進牢房,水子就醒了過來。
慕容楚頭枕著胳膊,靠在冰涼的牆壁上,「水子小哥兒,咱倆有緣分,成獄友了。」
下了大獄,水子反而不驚不叫了,他也靠著牆坐了下來,拿出一個小冊子,一支毛筆,一個極小的墨盒,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在冊子上寫著什麼,牢獄裡光線太暗,他的眼睛微微地瞇著,模樣很是專注。
愛學習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尤其,身處逆境,仍然不忘艱苦奮鬥的,更是好孩子中的好孩子,慕容楚趴在牢獄的木柵欄上高聲吆喝道:「牢頭大哥,給點盞燈來啊,牢頭大哥——」
她這一聲吆喝,威力很是巨大,不只獄卒過來了,連吳三兒都親自來了。
「既然成了本公子的階下囚,本公子自然得好生招呼著,不過,點燈嘛,呵呵……」吳三兒睨著眼笑了兩聲,那兩排歪七扭八的大黃牙分外的醒目。
「不讓點燈?」慕容楚挑了挑眉,「我說吳三兒,那你準備怎麼招呼我們?」
牢房裡暗沉沉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吳三兒他們過來都沒有點燈。
一聽慕容楚的問話,吳三兒陰陰一笑,「來人!放屍蟲!」
兩個獄卒將一個黑漆漆的瓷甕抬進了牢房,翁中的東西似乎特別的招人厭惡,兩個獄卒害怕碰到裡頭的東西,匆忙將黑翁打開,就急急地奔了出去。
半晌,昏暗中,似乎極小的蟲子從黑甕裡爬了出來,那些蟲子爬過潮濕的稻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膈應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屍蟲這種蟲子,最喜歡吃人肉,喝人血了,越是新鮮的人肉人血,它們越喜歡,不過,現在它們才指甲蓋這麼點兒,等它們鑽到你們的皮肉裡,一點一點地啃了你們的內臟,再一點一點地咬爛了你們的肉,喝光了你們血,從你們的空皮囊裡鑽出來,到時候,它們個個都得有手指頭粗了……」
吳三兒渾濁的眼睛透出了嗜血的光芒,低啞的聲音裡也帶著實施暴力的興奮。
窸窸窣窣的聲響到了腳邊,藉著昏暗的光線,慕容楚瞧見,黑壓壓的一片小蟲子,已經將她和水子團團圍了起來,那種密密麻麻、烏泱烏泱的視覺感受簡直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