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刷刷的箭指向了慕容楚和雲初白,這倆人不是吃素的,不能等死不是?
慕容楚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唯一的出口已經被堵住了,而且這個小巷子連棵可以做掩體的樹都沒有,除非他們一招能將所有的箭接住,否則輕了受些皮肉傷,重了……那就不好說了。尤其,要是雲初白那貨半截掉了鏈子,這裡不舒坦,那裡又不爽快,那可真是毀了!
這麼看來,現在最好的辦法不是打,而是逃!
既然不能從巷口逃出去,那就只有……
她微微抬了抬頭,往牆頭瞅了瞅。
這一瞅之下,牆頭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了一圈白羽衛,旺財手裡拿著顆天雷彈,顛過來又顛過去,「莫公子,不知道是你們的箭快,還是我們的天雷彈快?」
他清俊的臉上露出一絲陰森森的笑。
再看巷口,那些青衣死士的頭頂上都懸了一顆天雷彈,尤其,一大筐黑不溜丟的天雷彈正懸在莫憂的馬車上方。
慕容楚樂了,「喲,旺財小哥兒,這回幹的不錯嘛!」
旺財趕忙拱手,「謝郡主誇獎!」
自從上回在錦山,著了天雷彈的道兒,差點兒讓他家主子爺出了事兒,旺財便痛定思痛,這回這一招,不過是跟著莫憂學的,毛毛雨啊!
冷兵器自然拼不過天雷彈,莫憂也很識趣兒,「既然楚華不願意跟在下走,在下也不是那等強搶良民女之人……」
他微地一笑,「七王爺?」
雲初白哼了聲,一擺手,白羽衛們讓開了一條道兒,而寒光他們收了箭矢,簇擁著馬車,灰溜溜地走了。
……
……
雲初白這回到江南來,還真不是單單為了救慕容楚,他接成武帝旨意,親臨江南調查貪污賑災糧一案。
這會子,人員會齊,一行人便直接往金陵殺去。
金陵是江南第一大城,按照成武帝的聖旨,七王爺年後啟程赴金陵,可這會子,將將近了年關,他就帶著人悄悄地住進了金陵城外的頤景園。而那些本應隨行的戶部、吏部官員們還在帝京等著和老婆孩子一塊兒過完了年,再開赴江南呢!
頤景園深具江南水鄉之妙,一步一水,一步一景。
這一日,太陽暖融融的,雲初白興致不錯,讓人在一座小竹橋上支了張畫案。
鋪上宣紙,飽蘸濃墨,他竟是慢條斯理地描摹起了頤景園的景致。
慕容楚托著腮,越看越是看不懂他,按說,像貪污賑災糧這樣的大案,從來都是拔出蘿蔔帶出泥,抓了一個貪官,還得帶出一堆貪官,甚至有可能牽扯出帝京裡的大佬。所以,查這樣的案子最怕走露風聲,風聲一露,抓底下的小貪容易,抓上頭的大腐就難了。
這隻大老妖本可以趁著早來的這些日子,搞個微服私訪,私下暗查,先摸摸底,可是,眼看就要過年了,也沒見他有什麼動靜,這些日子,他閉門不出,天天的吃喝睡,也不知道是怎麼打算的……
「阿楚,爺容色極美,更有卓然風姿,你可是看得呆了?」忽然,一滴淡墨彈到了慕容楚的腦門上,雲初白戲謔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