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響了一下,一個蒙面的中年男子送了些吃食進來,又悄沒聲息地退了出去。
只是,在關門的那一瞬間,那人眼睛裡冷寒的殺意,刀子似的剜在了慕容楚的身上。
不過,慕容楚死豬不怕開水燙,她心裡明鏡兒似的,在找到鬼軍之前,她的小命妥妥地跑不了,如果以後要死,那也是以後的事兒,今兒反正還死不了。
望著桌上還算豐盛的飯菜,她唇角一勾,笑得像只無害的小兔子,「莫哥哥啊,你先鬆開我,讓我好生吃個飯,這總成了吧?」
這一聲「莫哥哥」出口,慕容楚自個兒的心裡都起了膩,他娘的,這廝是雲初白那貨的摸哥哥,這會子也成了她的摸哥哥了,他們仨之間怎麼就繞出了這麼個腌臢關係?
這時候,莫憂輕笑著搖了搖頭,「不成。」
憋著滿心滿肺的腌臢,慕容楚放軟了聲音:「莫哥哥啊,你看那一桌子的好飯好菜,我只能看看,不能吃,你是想饞死我啊?」
笑了聲,莫憂端了幾個小碟放在榻邊的小几上,又夾了一筷子肉,遞到了慕容楚的嘴邊,「在下親自餵你,你吃飽了好上路,這總成了吧?」
「喲,莫哥哥,咱能不能說句吉利話兒?本郡主還沒活夠呢,上什麼路?」她咂巴咂巴嘴,「啊嗚」,毫不客氣地將那一筷子肉吞到了嘴裡。
嘴巴裡鼓鼓囊囊的,她嘟嘟囔囔地問:「莫哥哥,咱們這是在哪兒啊?」
莫憂倒是不避諱,笑著道:「魚米之鄉,蘇杭之地。」
啥子?
她不過睡了一覺,怎麼就從北方跑到江南來了?
她抿了抿唇,「我睡了多久?」
莫憂笑著答:「三天三夜。」
他娘的!
難怪這會子她前胸貼後背,餓得像條狗!
「來,多來兩塊肉!老子要好生吃一頓!」
莫憂耐性倒是好,像餵豬似的,喂得她直打飽嗝才停了手。
這時候,那個蒙面的中年男子又走了進來,「少主,時候不早了,是否要馬上啟程?」
要換地方了?
不等莫憂說話,慕容楚就咋呼了起來:「喂,我要先放水!」
「放在褲襠裡!」那中年男子一個怨毒的眼神斜過來,不等莫憂吩咐,就要拖著她往外走。
登時,慕容楚殺豬似的嚎了起來:「莫憂!你個殺千刀的!你想讓手下勒死我嗎?老子是人!有尊嚴的!你可以殺了老子,就是不能侮辱老子!你連水都不讓老子放,老子要咬舌自盡,死給你看!」
莫憂歎了聲,無奈地擺了擺手,「忠叔,你先下去吧!」
那個忠叔彷彿地位很特殊的樣子,他將慕容楚猛地一扔,接著微微朝莫憂拱了拱手,「少主,您不要因為這個婦人,耽誤了主公的大業。」
他這話像是奉勸,但更像是警告,莫憂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很是好脾氣地道:「安心。」
屋子裡又剩了莫憂和慕容楚兩個。
解開慕容楚的手,莫憂朝屏風後的馬桶一指,「不是要放水嗎?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