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瓊不愧是她慕容楚的妹妹,手段果然狠辣,想來妙言也是事先服了毒藥,不管事成事敗,她都是死定了。
慕容楚嘖嘖讚歎,可孕婦的情緒就像是六月裡的天,一會子一個變化,韓德妃一聽妙言死了,氣得不行。
雖然韓德妃來瞧她的目的不純,可人家畢竟挺著個大肚子,跋山涉水的來了,總不好讓她高高興興的來,怒氣沖沖的走不是?
是以,慕容楚花了好大一會子功夫,將她安撫妥了,恭敬地送了出去。
送走了韓德妃,已然是晚霞漫天,該用晚膳的時候了,昨兒妙言才得罪了慕容楚,今兒她就七竅流血地死在了慕容楚的院子裡,尼姑們自然而然地將妙言的死和慕容楚聯繫了起來。
世人都是欺軟怕硬,出家人的七魂六魄雖說跳出了紅塵,可是他們的**凡胎還在紅塵中杵著不是?是以,這伙尼姑們雖然表面上平靜地給妙言做了法事,可是心裡頭卻是對慕容楚生出了懼意,生怕惹了她不高興,慘死當場。
尼姑們一害怕,慕容楚的待遇就得提高。
這會子,慕容楚望著滿桌子的雞鴨魚肉,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尼姑們做晚課的鐘聲迴盪在山間,傳回空靈的回聲,這樣的時辰,想來成武帝也該回宮了,慕容楚啃著雞腿,想著她的尼姑庵兩日游,馬上就要結束了,她又能回去睡大老妖了,心裡簡直美得冒了泡。
可是,左等右等,來接她的卻並不是雲初白那貨,甚至不是旺財他們,而是莫憂。
紅霞捲曲,蒼山鬱鬱,莫憂淺笑著立在柏樹下,風動髮絲,袍裾翩然,那一派清出塵,彷彿他天生便是悠然世外的桃源仙人。
慕容楚挑了挑眉,上來就找茬,「喲,現在的尼姑都怎麼開放了?都叫小倌兒上門服務了?」
這是知道莫憂的土豪身份之後,倆人頭一回單獨見面,慕容楚一想到貢獻給莫憂的銀票,語氣就不自覺得含譏帶諷。
可做了那麼久的小倌兒,莫憂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
他緩步進屋,笑得就像熏風般的和煦怡人,「楚華,還氣著呢?」
斜了他一眼,慕容楚對他這種官方表情很是不屑,「呵,家裡養的哈士奇忽然變成了大尾巴狼,你說我是該生氣呢,還是該害怕呢?」
這人有錢有閒,可能是嫌生活太無趣,竟然跑到小倌館裡做小倌兒,這工作好啊,能白白泡妞,還能掙零花錢,其用心不可謂不險惡,其用心不可謂不歹毒!
莫憂的脾氣向來好,也沒多計較,只溫和地朝慕容楚伸出手,「走吧!」
慕容楚一愣,「做什麼?」
莫憂笑道:「七王爺讓在下來接你。」
慕容楚挑了挑眉,「他自己怎麼不來?」
就像晴空裡飄來了一片輕雲,莫憂的臉上漸漸浮出了一抹憂色,「天寒地凍,他身子不好,在下捨不得他出門。」
這個「他」,不用問也知道是誰。
登時,慕容楚覺得自己插足了一場不能說出口的基情,望著憂心忡忡的莫憂,她心裡就像打翻了調料罐,酸甜苦辣鹹,什麼味道都不缺啊,不過,這千般萬般的味道,最後只匯聚成了一句話:「你和那貨真真兒是大周好基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