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帶著笑模樣,三分正經,三分玩笑地說了這一番話,這一會子,她也融會貫通了,敢情這妙言一大早到她屋裡,不是偷什麼金銀珠寶,是想偷偷把這個惹禍事的偶人擱進來呢!一個常年在菩薩跟前敲木魚唸經的尼姑,長出了這樣惡毒的心眼子,還把這樣歹毒的事兒付諸行動了,真不知道她念的經是不是跟著她吃的飯,一塊變成那啥,掉進馬桶去了!
妙言在翠雲庵做了不少小壞事,比如,大冬天裡,讓新來的小尼姑給她暖被窩啊,比如,大夏天裡,讓新來的小尼姑給她徹夜掌扇啊,可是她小壞事做的雖多,可做大壞事的經驗畢竟不足,這會子,被慕容楚點了名,她的臉微地一紅,「你……你強詞奪理!」
她頓了一下,正了正容色,「出家人慈悲為懷,怎麼會助紂為虐,做那樣害人的事?行巫蠱,是大案,貧尼不敢隱瞞,定要稟報給住持師太,報知皇后娘娘知曉!」
「啪!」
一聽這話,韓德妃重重地拍了桌案,「好個大膽的姑子!本宮在這裡,難道就做不得主嗎?」
妙言在尼姑庵裡待久了,後宮那些派系紛爭,她哪裡知道?
本來她說那話沒別的意思,可是聽到韓德妃的耳朵裡,就是不給韓德妃臉了。
嘻,看吧,情報工作沒有做好,還隨便亂說話,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吧!
慕容楚暗暗一笑,對韓德妃福了福身,「娘娘,做偶人的布料子,還有針線繡法,只要略略一查,就能知道是哪家布莊出來的,經了什麼人的手,德妃娘娘,這後宮裡頭,您素有賢德的美名,這事兒還得您做主。」
這話不僅順耳,而且還側面給韓德妃出了主意,韓德妃自然很滿意,不多一會子,她身邊的管事太監就下去調查了。
又不多一會子,太監就調查出結果了,做偶人的布料子是秋裡宮裡賞賜下來的,只有清逸師太那裡有,而前幾日,那位師太又賞了半匹給妙言,另外就是那針腳,是柳回繡法,整個翠雲庵獨獨妙言一個會。
「本宮與你素不相識,你為何這樣詛咒本宮?」
韓德妃望著妙言,眸子裡的冷意和恨意似是巴不得將妙言凌遲一百遍,她肚子裡的孩兒是她千辛萬苦才懷上的,是她抗衡秦皇后的根本,這個姑子要她滑胎,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還可恨!
情勢逆轉的太快,妙言還沒反過悶來,她愣愣地看看韓德妃,又愣愣地看看慕容楚,很是不明白,這樣一個既能陷害慕容楚,又能害韓德妃的好計策怎麼忽然就被人拆穿了。
慕容楚是誰啊?
她是小黃的忠實粉絲啊,那些小黃裡,除了男女兩個翻翻滾滾,就是府斗宮斗各種鬥,斗女人的一千零一種方法,她早就爛熟於心了,妙言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尼姑,連她慕容楚不會針線,不會寫毛筆字都沒鬧明白,就敢來陷害她?腦子長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