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白負手立在月下,眉梢一抹淺淡媚色,唇邊一絲慵懶笑意,「爺的白羽衛長,若想了老情兒,哪裡需要私會?倒是你個臭丫頭,一臉的風、騷,又想起哪個老情兒了?」
這一把子含譏帶諷的聲音,生生毀了一個雍容華貴的神仙形象。
慕容楚眼風一飛,「爺啊,瞧你這話說的,我的老情兒還能是誰啊,不就你嗎?這瞧不見你吧,我這心裡悶悶的,像是塞了坨棉花,這一瞧見你吧,我的心跳得噗通噗通,又像是跳了蹦蹦床,唉,我瞧著,趕明兒得找個神醫瞧瞧,看看我是不是得了心律紊亂……」
她這一番沒臉沒皮的話,一聽像是譏諷,二聽像是訴情,三聽又像是挑逗,雲初白那雙鳳眸忽地一閃,腳步微地一滯,這就像一隻神氣活現的大老虎,茂林間悠悠地邁著步,突然,一隻肥兔兒打草叢裡冒了出來,揮著小爪兒撩了撩他的鼻尖,堂堂大老虎,能讓肥兔兒戲耍嗎?他想一口吞了那肥兔兒,可是肥兔兒撩得實在是舒爽,這可咋辦?
這肥兔兒打也打不得,吃也吃不得,要是小小教訓兩下,還會被反撲……
唉,沒得法子,一邊礙眼的保姆狗就倒了霉了。
雲初白鳳眸一轉,目光恨恨地落在了跪在一旁的旺財身上,「你個傻缺兒,這點子小事兒都辦不妥當,回頭爺將你許給老尼姑!」
旺財嚇得渾身一哆嗦,那眼淚珠子登時就盈滿了眼眶,「主子爺啊,您明鑒吶,屬下和那清逸師太沒有私情吶!屬下連那清逸長得是高是矮,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啊!主子爺啊,您不要把屬下許給老尼姑啊,您要是許,您就把屬下許給風花樓的王師師吧,要不杜九娘也成吶,主子爺……」
聽說要把他許給老尼姑,旺財哭得滿臉鼻涕眼淚,簡直像只大花貓,雲初白這樣穩得住的人,都不由地抽了抽嘴角,「旺財,你說爺的腦子如何?」
旺財抹了把鼻涕,恭敬地回:「爺,您學富五車,智比諸葛,才華富比仙,那是天下無雙啊!」
雲初白滿意地點了點頭,「嗯,你說爺這樣聰慧的主子,怎麼就養了你這樣傻缺兒的侍衛?」
旺財愣了下,半晌,他撓了撓後腦勺,正兒八經地建議:「這個嘛,這個屬下就不曉得了,要不,屬下把來福叫來,您問問來福?」
「噗!」
慕容楚繃不住了,笑了場,哎呦喂,旺財小哥兒可真是個實在人吶!趕明兒把他賣進小倌兒館,他還得幫著數錢呢!
手下的人給他丟了臉,雲初白氣哼哼地一甩衣袖,「滾!」
旺財委委屈屈地癟著嘴,「是。」
他腳下一點,就要隱入暗夜裡。
「喂,旺財小哥兒!」慕容楚忽然喚住了他,「清逸師太住左邊第一排,第一間房哈!你快些去,別讓老尼姑憋得時間長了,對身子不好!」
旺財身形一僵,連頭都沒敢回,幽忽一下,消失在了夜色裡。
「七兒,這個是做什麼的?」慕容楚揀起那根**煙管,笑吟吟地望著雲初白。
那旺財是個傻缺,她可不是傻缺,這貨讓人大半夜的吹**煙,鐵定有ど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