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挑了挑眉,「宮裡的吩咐?可是瑜妃娘娘的吩咐?」
看來她的瓊妹已經在翠雲庵打點好了,準備讓她過點兒「好」日子呢!
妙言眼一斜,高高在上地哼道:「這您就不要管了,既然是宮裡的吩咐,您就領著吧!」
說著,她一伸手,就要擰慕容楚的胳膊。
貴族小姐們金枝玉葉,如果要應劫修行,哪裡需要到尼姑庵來受苦呢?她們大多是在家裡置間佛堂,早起睡前敲三兩下木魚,平時抄那麼三兩頁佛經也就是了,只有那些不得寵,或者是為家裡的當家主母不喜的,才會被送到尼姑庵裡,帶髮修行,其實,說是修行,也和自生自滅差不多。
只有戲裡才會說庵堂是清淨之地,其實,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壓迫,尼姑庵怎麼可能免得了俗?
再說了,尼姑也是人,也會欺負人,那些到了庵裡的小姐,好多受不了尼姑們的欺負,自己又想不開,上吊的上吊,投井的投井,還有得了抑鬱症,自己抑鬱死的。
這回,這妙言還想掐她?
是把她當成那些打不敢還手,罵不敢還口的軟弱小姐了吧?
暗暗一嗤,慕容楚輕輕甩了甩袍袖,就將妙言那一擰,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妙言師太,我怎麼著也是郡主,你對本郡主這樣不恭不敬的,不怕本郡主懲治你?」
妙言譏諷道:「什麼郡主!就算你以前是鳳凰,到了翠雲庵,你也是退了毛的,連雞都不如,耍什麼郡主嬌小姐的威風!」
唉,會咬人的狗不叫,這樣咋咋呼呼,耍嘴皮子的,都沒啥真本事,段數實在太低,實在讓人提不起什麼勁兒。
慕容楚很有些失望地往門框上一倚,「那什麼,這裡實在寒磣,本郡主還得花點兒時間收拾收拾,妙言師太,你要是想幫本郡主做做家務活呢,你就留下,要是不想呢,就別在這兒礙本郡主的眼。」
妙言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半譏半諷地道:「喲,郡主您好大的款兒啊!」
男人看女人,看的是身材,女人看女人看的是臉蛋,而尼姑看女人,看的就是打扮了。
面前這名女子,簪一根素淡的銀簪,穿一身淡湖水藍的輕紗裙,披著白狐裘坎肩,雖然不那麼花枝招展,可是在這樣素淨的尼姑庵裡,這樣的一身裝扮已經很是出挑了。
打量完了,妙言的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嫉妒,同樣都是女子,同樣是大好的青春年華,憑什麼跟前這個女子就能穿的鮮鮮亮亮,腰是腰,胳膊是胳膊,腿兒是腿兒的,而她只能裹在暗沉的尼姑袍子裡頭?
嫉妒心一上來,妙言恨恨地盯著她,「慢著!」
「怎麼了?」慕容楚挑了挑眉,喲,這個六根不清淨的尼姑,還有新把戲耍?
妙言臉色一冷,「到了翠雲庵,凡事就要照庵裡的規矩!」
慕容楚嬉笑道:「哦哦,什麼規矩你快些說,本郡主豎著耳朵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