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傻缺竟然是白羽衛之首,簡直丟盡了白羽衛的人!
來福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有條不紊地開藥箱,取銀針,「莫公子。」
莫憂接過針,對著雲初白身上的穴位連續地一陣扎扎扎。
不一會兒,那血不怎麼吐了,雲初白又得了空了,自然又得得瑟,他森森然盯著莫憂,「等爺好了,爺親自剝了你的皮!」
莫憂扯塊帕子,幫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痕,「白,你這才好一點兒,又要鬥狠?」
「毋需你惺惺作態!」恨恨拍開他的手,雲初白冷冷哼道。
「這話說的,在下便是不解了,」食指抵唇,莫憂微地一笑,「你與人偷、情,被楚華抓個正著,關在下何事?」
雲初白面色仍是蒼白,但那神色卻是倨傲得很,「呵,不關你事兒?不是你點了爺的睡穴嗎?那叫什麼鵝的婦人不是你放進來的嗎?」
莫憂挑了挑眉,那一雙淡琥珀色的眸子,兩汪清泉水兒似的,泛著瀲灩的波光,「白,在下與你,何時竟猜疑至此?你自己說,自打來了錦山,你可曾睡過一個好覺?在下點你睡穴還不是為了讓你好生睡一覺?至於那綠娥……」
他頓了頓,眸光微地一閃,「白,恕在下直言,在下並非你的看門狗,你睡著,在下還得幫你守著門不成?綠娥那婦人有這等好謀算,在下也是未曾想到,你若是執意將在下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在下也是屈得很呢!」
他清溫和的臉上一派小委屈,可眸底那些調笑的意味卻絲毫未曾遮掩。
瞧他這副假模假式的樣兒,雲初白譏誚道:「呵,與你無關?那爺倒想問問,那婦人是從哪兒借來的膽子,敢做這樣的事兒?」
莫憂側了側頭,眉心微地擰著,似是好生思量了片刻,「要不,在下將綠娥喚來,你二人再敘上一敘,將此事弄得個一清二楚?」
他才和綠娥打了兩次照面,就惹出了這些個麻煩,若是再見她,天還不得被捅下來?
雲初白冷哼了聲,道:「好你個壞……唔……」
忽地將一塊素帕塞到了他的嘴裡,莫憂用食指點了點唇,柔聲說道:「噓,會很疼,忍一忍。」
說罷,他捏起銀針,飛快地一陣扎。
雪香丸裡摻著慢性毒藥,雖說慢性毒藥也是毒,最終的目的也是毒死人,可是這卻比一杯鶴頂紅灌下去,直接將人毒死歹毒的多。
其實,這就像砍頭和凌遲的區別,砍頭多痛快,一刀下去,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凌遲呢,人只能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的肉一點兒一點兒被剔掉,在逐漸加劇的**痛苦和精神痛苦中,生命一點兒一點兒地流逝。
中了慢性毒藥就如同凌遲,那些毒性就是割肉的小刀片,成日在五臟六腑,四肢百骸裡慢慢地拉割,慢慢地流竄,人怎麼可能舒爽的了?若有不同,那就是中慢毒而死的過程比凌遲而死更長,更痛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