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柔和似軟軟的錦緞,一枝一枝的紅梅在淡嫣色的窗紗上落下恍恍惚惚的影兒。
雲初白身子一僵,他的目光在窗紗上左瞟右瞟一陣,最後在慕容楚紅艷艷的唇上一掠,又飛快地調了開去。
哎喲個喂!
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容易害羞的男人呢?
慕容楚的心就像外頭還未融化的雪被似的,柔軟一片。
這會子,她的腦子裡,她的眼裡,就只有這個媚色動人的大老妖。
她彷彿被哪個邪、教組織下了蠱似的,胳膊不受控制地勾住雲初白的脖頸,手不自覺地按住他的後腦勺,輕輕往下那麼一壓,「來,小七兒,咱倆麼一個。」
話音一落,她嘴一嘟,唇瓣便緊緊地壓上了他的唇瓣。
雲初白像只忽然受了驚嚇的小貓咪,忘了逃,忘了跑,更忘了推開她,他就這麼大睜著眼,愣愣地望著她。
慕容楚暗暗一笑,在他細嫩的唇瓣上舔了一口,咋了咋舌,「嘖,我家小七兒,味道就是美!」
擱那些個承包魚塘的霸道總裁大人,哪輪得到姑娘們發表吻後感言啊,這時候早就反攻回去了。
可這貨呢,他是只小雛兒,還是只害羞的小雛兒。
眼神飄忽了一下,半晌,他幽幽地斜覷了慕容楚一眼,陰陽怪氣地道:「哼,死丫頭!爺的嘴兒是可以白親的嗎?」
慕容楚用手背抹了抹嘴唇,笑道:「咋地,還想親回來啊?」
是個男子都受不了她這樣的挑釁,雲初白也不能例外。
鳳眸一瞇,他二話不說,直接攻擊慕容楚的唇瓣,當然了,他是用自己的唇攻擊的。
這一吻,可說是天雷勾動了地火,那是一片天昏地暗,熱氣騰騰。
可是吧,倆人的經驗只在於淺啄兩口,這樣激情四射的吻,倆人皆是經驗不足,尤其,這倆都不會換氣的。
這可好,不一會子倆人就親的滿臉通紅,氣喘吁吁,雲初白這小雛兒,會裝會演,還能逞強,憋死了都不帶示弱的。
可若沒了小命,下回咋親啊?
慕容楚朝他胸口一抵,一把推開了他,「咳咳,我說七兒啊,親個嘴兒不用拚命吧?」
雲初白哼了聲,別過臉去,不說話了。
朦朦朧朧的月光下,他俊白的臉頰上飄著兩抹淡淡的紅,就像暴風雪後的明媚天,懸著妖嬈美麗的流霞一般。
暖如春日的東暖閣頓時安靜了下來,立在外間的旺財終於大了膽子,說了句:「主子爺,洗腳水來了。」
旺財是個機靈的,方纔他家主子爺和那位郡主鬧得這麼歡騰,他要是進去撞見了什麼不該撞見的,不只眼珠子保不住,怕是小命兒都得玩完啊!
不一會子,雲初白平靜如水的聲音響了起來:「進來。」
垂著眸子進了屋,旺財恭恭敬敬地擱下了水盆,又順帶著把翻倒的椅子凳子放好,破碎的瓶子碎渣收妥,這才退了出去,從始至終,他連眼風都沒敢斜一下。
屋子裡又剩了那兩個冤家。
慕容楚大爺似的靠在窗下的錦榻上,那一雙雪白雪白的腳丫子就擱在水盆裡,撩著玫瑰花瓣,半晌,她舒服地歎了聲,又開始找茬兒:「七兒,過來,幫我做做腳底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