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太陽出來了,明明媚媚地照著這片冰雪琉璃世界。
慕容楚揉了揉眼睛,手在身邊摸索了一陣,朦朦朧朧地喚了聲:「爺?」
摸過來,摸過去,咦,不對啊,人呢?
她趕忙翻身坐了起來,難不成半夜來只大老貓,把雲初白那貨馱走了?
「嗯?」
這一道熟悉的「嗯」,終於讓慕容楚清醒了過來。
她順著聲音望過去,只見雲初白就那麼隨意地坐在窗下,紫色華袍逶迤鋪展開來,一頭青絲披散在身後,陽光斜斜地照進來,正落在他的側臉上,他細膩的肌膚彷彿上好的玉瓷似的,微微地發著光。尤其,他唇畔噙著一絲溫暖柔和的笑,誘人的緊,惑人的緊。
再一瞧,他的胳膊搭在窗台上,手微微地抬起,指尖站著那只準備養肥了再烤來吃掉的白毛麻雀!
而他那溫暖柔和的笑也不是對著慕容楚,而是對著這只麻雀!
話說此麻雀也不是一隻尋常的麻雀。
你想啊,哪只尋常的麻雀敢站在七王爺的手指頭上啊!
即便有那燒了包的,想往七王爺身上湊,還不等飛過來就得被旺財他們拔了毛,折了翅兒,扔進灶間吧?
可這會子,這只白毛麻雀斂著翅膀,低著頭,一副小意的模樣。
嘖,這一個人和一隻鳥,情況不大對啊!
慕容楚挑了挑眉,「喲,爺,你和這只麻雀相好了?」
不等雲初白說話,那鳥先憤了,它「嘎」的一聲轉過頭望向慕容楚,額頭上那一撮小紅毛一抖,梅花腿一伸,頭一昂,高傲又睥睨,「嘎——嘎——」
你才是麻雀!本神鳥是神鳥!
見狀,雲初白溫柔地順了順它的毛,似是想安撫它,「這小東西通人性呢!」
而被他一順毛,那個被稱作「小東西」的東西立馬乖順了,它側了側頭,用短短的鳥嘴觸了觸雲初白的手指,一副懂事兒又聽話的小模樣。
喲喂,一個柔情,一個蜜意,這貨和這鳥怎麼這麼曖、昧不明呢?
慕容楚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險些掉了一地。
說不得接下來,這一人一鳥的互動就要超越極限啊!
慕容楚還沒興致觀看人和鳥的那啥,她趕忙清咳了聲,沒話找話:「那啥,爺,你不是病著嗎?怎麼不再睡會子?」
雲初白溫柔地望著那隻鳥,淡淡道:「爺身子嬌貴,睡不慣硬板子床。」
喲呵,看都不看她一眼,看來這貨的魂兒被這只該死的麻雀勾走了啊!
慕容楚挑了挑眉,起身走到窗邊,「爺啊,昨兒夜裡摸得爽不爽啊?」
雲初白似是不明白她的意思,給那鳥餵了把小米,他淡淡地問:「嗯?」
慕容楚掰過他的臉,笑嘻嘻地道:「你一直叫『摸哥哥』,『摸哥哥』來著,所以我就摸了。」
登時,雲初白的身子明顯的僵了一下,「爺果真這麼說來著?」
「嘁,我騙你有錢拿啊!」慕容楚誇張地甩了甩手腕,「再說,摸的我手都酸了,你以為我想摸啊!」
忽地,雲初白垂下了眸子,半晌,他低聲問:「你……你摸爺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