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兒的工夫,慕容楚整個後背都濕透了,娘咧,這會子她就是一個人肉炸彈啊!
她心裡只覺得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是要進行自、殺、式、恐、怖、襲、擊啊!
「楚華,永別了!」銀面人猛地提起她的後衣領子,使力一甩。
「嗖——」
慕容楚在空中劃出一個美麗的拋物線,直直地朝山溝溝裡,雲初白的肩輿砸了過去。
一邊是堅實的檀木肩輿,一邊是冒著煙的天雷彈,她嬌弱的小身板子,不管是撞上肩輿,還是被天雷彈一炸,那都得妥妥的報廢。
然後——
「咚!」
沒有想像中的劇痛,也沒有眼前一黑,身上一疼,只是悶悶的一聲「咚」。
一瞬間,眼前鼻端銀紫流光,芳草淡淡,她撞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呵,怎麼放個水,人就被捆成了粽子?」雲初白優地立在肩輿頂上,墨狐大氅在雪花中飛舞,那巧笑倩兮、顧盼生姿的模樣著實讓人心思恍然。
不過,這會子不是犯花癡的時候啊!
慕容楚像是被捆住的大閘蟹似的,使勁地扭了扭身子,「嗚嗚嗚!」有炸彈!
雲初白似乎全無所覺,「嗯?」
慕容楚急得眼睛泛水光了,「嗚嗚!嗚嗚!」炸彈!炸彈!
她瞅雲初白,又瞅自己的胸口,示意雲初白往自己的胸口看。
終於,雲初白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胸口上,「嗯,爺的木瓜燉雪蛤似是起了些個效用。」
「嗚嗚嗚嗚嗚!」
「摸摸摸摸摸?」雲初白挑了挑眉,「你想讓爺摸?」
慕容楚點頭如搗蒜。
「嗯,既如此,爺總不好拂了你的面子……」他像吃了什麼大虧似的,十分為難地在她胸口摸索了一陣。
半晌,雲初白眉梢一揚,「嗯,這是送給爺的定情信物?」
終於,他摸出了那顆天雷彈。
只不過,這人根本沒有危險意識,他就這麼含著笑,仔細地打量著「刺啦,刺啦」冒著煙的天雷彈,那神情,那動作,簡直就是拿到了新玩具的小娃娃,滿含著探究和喜悅。
慕容楚幾乎昏厥過去,想死自己死遠一點兒,不要拉上她啊!
輕聲一笑,雲初白掏出了她嘴裡的絹帕,「阿楚,這是何意?」
眼看著引信越燒越短,慕容楚大聲喝道:「快扔了!」
雲初白沒動,只是笑盈盈地捧著那顆天雷彈,「這是你送爺的定情信物,爺如何能扔?」
「呸!」來不及了,慕容楚攢出一口唾沫,朝著「滋啦滋啦」的引信一吐。
這是一口救命的唾沫啊!
可沒成想,雲初白優地側身,「髒!」
沒空和她扯皮,慕容楚「呸呸呸」,連吐三口,可都被雲初白避了過去,他眉頭一蹙,看慕容楚就像看著一灘糞,「髒!」
慕容楚口乾舌燥,實在吐不出來了,她有氣無力道:「你……你才髒,你全家都髒……」
一聽這話,雲初白氣哼哼道:「不知道哪個小情兒給的東西,又拿來給爺,爺不稀罕!」
他揚手一拋,那顆天雷彈「嗖」地朝山腰上的樹林子飛去,接著一聲巨響,煙塵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