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憂挑了挑眉,讚道:「白,你這忍耐的功夫練得越發得好了。」
雲初白哼了聲,還是那副傲嬌樣兒,「你一個卑賤小倌兒,有何資格議論本王!」
微地抬眸,莫憂望向他的目光多了那麼些怒氣,「忍你一天了,還不知好歹!」
他又擰住雲初白的腿,而且那手上的力氣不僅沒小,反而逐漸加大。
這個力度擰下去,別說是腿上有老毛病,就是沒病沒災,活蹦亂跳的人都得疼得齜牙咧嘴,哇哇亂叫,可雲初白就像突然石化了似的,愣是沒反應。
這就好比踹塊石頭,你踹它一腳沒反應,如果不是閒得腳趾頭疼,你八成就不會再踹第二腳了吧?
可如果這塊石頭,踹一下哼兩聲,再踹一下蹦兩蹦,這樣有趣的一塊石頭,怎麼著也得多踹兩腳樂呵樂呵,說不得還得叫了七大姑八大姨來一起來踹著樂呵樂呵。
這就是說,有反饋才有動力嘛!
像雲初白這樣的,欺負著欺負著就沒了繼續欺負的樂趣,再說,莫憂下手是知輕知重的,見差不多了,也就收了手。
雲初白看傻帽似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似的往外頭走。
可是吧,聖人說,裝也不容易。
這不,走了還沒兩步,他就猛地扶住了門框。
眸子一沉,莫憂箭步上前,扶住了他,「撐不住了?」
雲初白的神色雖然平靜,可是他的臉白得就像鋪陳了一地的月光,額上的冷汗不花錢,更是一層一層地往外冒,尤其那呼吸聲,很急很淺,總之,這位爺又是一副可憐見兒的小模樣。
老半晌,他平復了一下呼吸,側眸望著莫憂,「壞東西!你下手太黑!」
莫憂回了句:「你嘴巴太賤!」
說著,他小心地扶雲初白坐在門檻上,輕輕地按揉著他的腿。
月亮很清很冷,夜風很急很涼,兩個美男如此這般,本是一幅很美很美的畫面,可是不知為何,這一幕竟透出一種微微的、難以言說的淒涼和傷感。
好半晌,風移影動,斑駁的竹影裡傳來一聲低低的:「別讓那丫頭知道。」
「我曉得。」
……
……
不得不說,七王爺是只打不死的小強,沒一會兒,他就高傲優、趾高氣揚地立在了慕容楚的榻邊。
感覺身邊站著人,慕容楚揉了揉眼,「爺,你又要做什麼?」
雖說吐了一場,又服了藥,可是畢竟她身體裡還殘留著春媚嬌的藥性,她正準備蓋上被子蒙上頭,好生生地做一場春、夢呢!
雲初白我行我素慣了,才沒有體諒人的好心腸,他哼了一聲,把慕容楚連著被子往下一掀,「臭丫頭,爺要睡在這兒,你可以滾了!」
完全沒有防備,「咚」的一聲,慕容楚摔了個屁股墩,不過她好歹有被子裹著,倒是沒怎麼感覺到疼。
慕容楚皮糙肉厚,疼不疼倒是沒什麼,只是這樣一摔,她的女漢紙尊嚴遭受了嚴重的打擊。
一個轱轆翻了起來,慕容楚怒了,「喂!你犯神經病了!這是莫憂的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