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眸光閃閃地望著他,沒有絲毫退卻,雲初白歎了聲,給她透了個底兒:「二哥和秦相爺買通了馴獸女花珠,意圖讓她馭虎謀害本王。」
難怪雲凌天查了半天什麼都沒查出來,讓賊抓賊,能有什麼結果?
慕容楚撫著下巴,心裡的疑問一串一串地冒了出來,「不對啊,你二哥想殺你,可你今兒沒去啊,那虎怎麼還……」
雲初白垂著眸子,「今兒二哥並未出手。」
慕容楚懷疑地抬起眼望著他,「真的是意外?」
雲初白輕輕搖了搖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回,二哥被人利用了而已。」
慕容楚緊著問:「誰?」
輕聲一笑,雲初白朝她腦門兒上彈了崩,「丫頭,你說你這腦殼兒裡裝的是豆腐渣還是豆腐鹵?」
慕容楚痛地「絲」了聲,捂著腦門兒齜牙咧嘴,「喂,老子可是小諸葛!你敢笑話老子?」
秋風漸漸地大了起來,吹得淨波池裡起了一層一層的褶皺,也捲起衣帶翻飛,慕容楚冷得不由哆嗦了一下。
瞅了她一眼,雲初白優地起了身,往殿內走去,「想知道真相,自己想!」
慕容楚顛顛地跟上他,「我怎麼沒想啊,小諸葛的腦子又不是白長的。」
雲初白腳步不停,「哦,你想到什麼了?」
殿中比水池邊暖和不少,慕容楚滿足地歎了聲,才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方纔在殿上,那虎分明只對你那皇帝爹感興趣,你說虎又不是人,他怎麼知道誰的命值錢,誰的命不值錢?」
雲初白走到臨窗的錦榻邊,雙臂下垂,微微地張開,慕容楚會意,趕忙狗腿地服侍他脫了大氅,又趕緊拍鬆了錦榻上的軟枕,笑得一臉諂媚,「爺,您請您請。」
慵慵懶懶地往榻上一靠,雲初白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服侍人的功夫漸長。」
慕容楚點頭哈腰,「哪裡哪裡,是七王爺你指點的好。」
她坐在榻沿上,自動自發地給他捶腿,「爺,你說那虎……」
雲初白破天荒地好心提點:「正如你所說,虎不是人,虎的行動自然是人提前安排,你可仔細想想,當時父皇身邊異常?」
「異常?異常倒是沒有,絲,不對不對,好像……」腦中靈光一閃,慕容楚一拍大腿,「是虎裘?」
成武帝的龍椅上沒有鋪虎裘!
出事之後,她總覺得殿裡有些不一樣,可是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如今他稍一提點,她忽然想了起來,當時,那件虎裘染了血,出事之後,應是被清理掉了,並沒有鋪上去。
慕容楚撫著下巴,「你是說,那件虎裘被人做了手腳?」
雲初白點了點頭,「斷魂逍遙散,少量的吸入,人不會察覺,可是虎嗅覺靈敏,如果這隻虎剛巧發了情,性子正暴躁……」
慕容楚接著道:「這麼說,那件虎裘上灑了斷魂逍遙散?」
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虎只撲成武帝了,或者更準確一點說,大花撲的不是成武帝,而是那件虎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