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守門的兵士十分客氣,「寧王殿下有令,御駕在此,為保安全,所有進出行宮的車馬均要檢查!」
金公公策馬上前,衝著守門的禁軍校尉仰臉一哼,「怎麼,你個小兔崽子,連咱家都不認得了?」
這校尉是雲凌天上任後新提拔的,確實不認識金公公,校尉面無表情地道:「寧王殿下之命,末將不敢不從,還請公公見諒。」
金公公臉一黑,「小兔崽子,知道後頭是誰的馬車嗎?」
那校尉往後頭一瞅,這才瞧見後頭那輛黑漆華蓋的馬車,而那車牌上寫的赫然是張揚狂放的「端」字。
當即,那校尉嚇得「噗通」一跪,「卑職參見七王爺!」
金公公一甩拂塵,鼻孔朝天,「哼,還不放行!」
那校尉很有些猶豫,「可……可寧王殿下……」
金公公冷哼:「七王爺在此,你小子還敢造次?」
「卑職不敢!」
「還不讓開?」
「這……」
校尉磨磨嘰嘰地不放行,而他們拒不接受檢查,這一來,便僵持住了。
馬車裡的慕容楚也不急,看來雲凌天新任禁軍副統領,這是要做一番成績出來啊!
可這人吧,尤其是這些王公貴族,活得就是個臉面,就是個尊嚴,如果說查就查,說搜就搜,那成什麼了?不是很掉面子?
尤其跟前這一位是誰啊?
堂堂七王爺啊!
他不去搜別人,查別人,端了別人的窩就不錯了,哪容得了旁人騎到他頭上?
那校尉人也不傻,匆匆派了小兵去請雲凌天。
不一會兒,車外就響起了雲凌天千年不變的冷聲冷調:「七弟。」
金公公連忙打起車簾來,雲初白動都未動,仍是慵懶地靠在軟枕上,那一雙狹長微挑的鳳眸一轉,漫不經心地往外一撩,「二哥新官走馬上任,本王瞧著,這頭一把火,燒得甚是旺盛嘛!」
雲凌天眸光一閃,面無表情地道:「蒙父皇抬愛,為兄只得盡力而為。」
一聽這場面話,慕容楚冷冷一哼,怪腔怪調地道:「只怕有些人志大才疏,擔不起這重擔。」
循聲望去,雲凌天看到了馬車裡的慕容楚,瞬間,他那張冷冰冰的臉結了霜似的,又冷了一層。
抿了抿唇,他望向了老神在在的雲初白,「七弟,莫怪為兄多言,男女授受不親,你與楚華同乘一車,是否於禮不合?」
坐一輛車就不行了?
他倆還同睡一張榻呢!
慕容楚低聲一嗤。
而雲初白緩緩拈起顆醃梅子,淺笑著望向雲凌天,「二哥許是不知,此番本王也是情非得已。」
雲凌天問:「此話怎講?」
雲初白慢悠悠地咂摸著梅子,「二十里外,官道之上,這丫頭與諾敏郡主被賊匪所劫,若非本王路過,她二人早已遇不測。」
雲凌天大驚失色,「竟有這等事?」
他將將出任禁軍副統領,為在成武帝面前有所表現,可說是殫精竭慮,就說這次聖駕從蒙漠往承恩,他細心部署,連一個小小的細節都沒有放過,甚至為防萬一有人掉隊遇險,這一路上,他每十里設一哨,專門負責警戒和保護,怎麼兩位身份尊貴的郡主遇劫,他竟然絲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