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全國人民都知道,七王爺才是皇帝老兒的寶貝疙瘩,見雲凌澤這副要死的樣子,成武帝重重地往龍椅上一坐,手指著他,聲音都有些發顫,「好啊,好啊,老六你竟敢要挾朕!」
雲凌澤重重地叩了個頭,又重複了一遍:「父皇不罰雲初白,兒臣就碰死在這裡!」
僵持了一會兒,成武帝明顯沒有處罰雲初白的意思,而六皇子雲凌澤也沒有讓步的意思。
大臣們看著這一出天家父子、兄弟間的鬧劇,面上一片淒楚,心裡一通樂呵。
寧王雲凌天沉思了片刻,出列行了禮,說道:「父皇,雖說君無戲言,可畢竟我等與父皇還有父子的情分在,就請父皇看在對七弟多年的寵愛上,輕罰吧!」
雲凌天清楚得很,像雲凌澤這樣硬碰硬是不能成事的,只有順著老皇帝的心意才有好果子吃,皇帝老爹明顯不願意罰雲初白,可雲初白確實有錯,若是不罰,有損帝王尊嚴,而他這個「輕罰」的提議,就是一個折中的好法子。
再者,雲凌天這一個建議,明面上是求情,實際上,他這話一說,皇帝要是連輕罰都不能接受,不就太說不過去了嗎?
本來不想罰的成武帝生生被架到了不得不罰的高台上。
成武帝一臉僵硬,沒說罰,也沒說不罰,而雲初白作為這個事件的中心人物只是靠在軟榻上,時不時吃個點心,時不時喝口水,悠哉得很。
成武帝不說話,七王爺不說話,下頭的寧王雲凌天也不說話了,而六皇子雲凌澤顯然已經無話可說。
武百官們就納了悶了,你說你們一家子大眼瞪小眼,讓我們陪著做什麼?老子還等著回去吃飯睡覺抱小妾呢!
「老臣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突然,那位不時地點著頭,像是睡著了的陸惟庸陸相爺彷彿發了癔症,高呼了起來。
所有人都是一愣,齊齊看向那位有「官場老狐狸」稱號的陸相爺。
成武帝擺了擺手,情緒很有些低落地問:「陸相,朕有何喜?」
陸相爺捋了捋花白的鬍子,笑瞇瞇道:「陛下啊,陛下為人君,有七王爺知人善任,為陛下分憂;陛下為人父,有第七子孝感動天,盡孝身前,這還不是喜事嗎?」
一聽他的意思是護著雲初白的,成武帝有了些興致,「陸愛卿此話怎講?」
「陛下和諸位同僚請細看,這兔子肥不肥?」陸相爺指了指雲初白呈上的獵物。
「這兔子秋膘長得足!」
「肥!」
「烤兔肉不錯!」
等著大臣們議論得差不多了,陸相爺又指了雲初白呈上的野鹿,「這頭鹿壯不壯?」
「成年雄鹿!」
「壯!」
「鹿角長得好!」
「啪!」
陸相爺喜滋滋地一拍手,「這就對了!七王爺的獵物哪個不是膘肥體壯?這說明什麼了?」
所有人都搖了搖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陸相爺又是一拍手,「這說明七王爺知人善任,會用人啊!」
慕容楚本來好端端地吃綠豆糕,這會子聽他這麼一說,茫然得很,她實在不明白這個老頭兒到底是怎麼把雲初白找人作弊的事兒和會用人聯繫到一塊去的。
難道是她智商下降?
可看看旁人,似乎比她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