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紅撲撲的血霧,慕容楚這才看到黑熊已經撲倒在地。
「不夠!」
她看多了電視劇,生怕黑熊再還過陽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朝熊的心口窩「噗噗」地補上兩劍,確定黑熊死得透透的,她這才感覺到手麻得已經握不住劍柄。
「匡當」,短劍脫手,慕容楚徐徐吐出一口濁氣,「行了,這回死透了。」
雲初白瞄了一眼渾身血窟窿的熊,語氣很是哀怨:「唉,你這丫頭,慣不讓爺省心!」
「爺,你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哥,是不是操心操得過頭了?」
和只強壯的熊打了一架,這會子,慕容楚渾身沒勁,顧不得滿地的髒污,就靠著洞壁,緩緩地滑坐在地。
「哼,你但凡是個老實的,還用得著爺操心?」說著,雲初白忽然傾身,單手扣住她的腰,將她抱了起來。
慕容楚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諾敏已經被救了出去,熊洞裡只剩了她和雲初白,還有那只死透了的熊。
熊洞裡到處是血、黃土,還有血和黃土的混合物,一片狼藉,雜亂不堪,可以雲初白為中心的半米範圍內,卻鋪了厚厚一層乾淨的落葉,他就站在黃澄澄的樹葉堆上,一派高貴優。
七公主殿下就是矯情!
嘻嘻一笑,慕容楚伸出染著血、帶著泥的手,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接著就要往他的衣襟上蹭,「爺……」
雲初白眉頭倏然一擰,「啪」地拍開她髒兮兮的狼爪,滿臉嫌棄地說了三個字:「髒!丑!臭!」
「爺啊,這我就不懂了,」被他嫌棄了,慕容楚也不生氣,目光含笑掠向他搭在她腰間的手,「既然我又髒又醜還臭,你幹嘛還抱我?」
他冷哼,「爺這是抱你嗎?爺是要檢查你的血!」
拖長了尾音,慕容楚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抱著她的腰,吃她豆腐,就是做血液檢查了?
她眨了眨眼,滿臉促狹,語氣卻十分嚴肅:「那結果如何?」
他擰著眉,「髒!臭!」
說罷,他抽出一塊精緻的帕子,在她臉上一通亂抹,擦著她滿臉的污跡,同時也蓋住了她促狹的小表情。
腦袋左搖右擺就是避不開他的帕子,慕容楚氣得直咋呼:「喂!你幹嘛啊?喂!扯著頭髮了啦!喂!鼻涕被你擰出來了啦!」
折騰了一會兒,雲初白終於停了手,側頭仔細瞧了瞧她的臉,他滿意了些,「嗯,好點兒了。」
慕容楚鬆了口氣,再那麼擦下去,她非得被悶死!
可沒想到,雲初白忽然拉過她的手,又開始狠狠地擦她的手指,「還想弄髒爺的新衣裳,你個臭丫頭!」
「喂,疼疼疼!肉都被你擦掉一層了!」慕容楚齜牙咧嘴,沒形象地叫了好幾聲疼。
而雲初白冷冷一哼,把髒兮兮的帕子甩到了她懷裡,「你若是安分,哪還用爺費事兒?」
「你以為我想啊?這只熊,滿榻的蛇、墜馬,山匪,吳三兒,房子失火,飯菜有毒,郭冉出事……」
慕容楚掰著手指頭,一一地數過來,可越數她覺得越悲催,這半年,衰神上身還是怎麼的,她怎麼這麼倒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