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智商真讓人捉急啊!
慕容楚一臉同情地道:「灌了一把黃土,喉嚨能不癢嗎?受了驚嚇,脊樑骨能不涼嗎?綁得久了,胳膊腿兒能不軟嗎?懂了吧?」
趙適愣了片刻,大拇指一豎,滿臉崇拜道:「楚華誒,你誑人的本事可真是高!」
廢話!
若連誑人都不會,還稱什麼帝京惡女!
難道這軟柿子的腦殼裡擱的真的是柿子?
慕容楚擺了擺手,「去!一邊玩兒去!再來搗亂,老子親自動手,讓你變小娘!」
趙適「嘿嘿」一笑,一雙桃花眸潤得能掐出水來,「楚華誒,春、宵一刻,千金不換,小爺知道你要和七王爺親、熱,嘿嘿……」
慕容楚臉皮子的厚度和城牆不相上下,一聽這話,她不羞也不惱,也是「嘿嘿」一笑,「柿子啊,來,快給姐姐講講,你和七王爺花前月下的那些事兒。」
趙適呆頭鵝似的怔了怔,「啥?」
「啥?傻!」慕容楚衝著他腦門一拍,「快說,你是不是做了雲初白的小情兒了?要不依你的性子,怎麼見了他就像耗子見了貓似的?」
趙適訕訕地摸了摸鼻尖,「那啥,天色不早,小爺不和你閒扯蛋了,先行一步了!」
他鞭子一揚,朝著馬屁股一抽,「嘶」,馬兒蹄子一揚,載著他飛奔而去。
還不說?
衝他背影「嘁」了聲,慕容楚轉身回了驛站。
依她的直覺,雲初白那貨留在後崗驛絕沒那麼簡單,她倒要看看這位七王爺打算耍什麼把戲!
天將擦黑,成武帝的貼身總管大太監李全盛帶了成武帝的口諭來:吾兒初白受驚體弱,可於後崗驛好生安養,不必牽掛父皇,急於北上。
成武帝另賜滋補聖品雪香丸,及人參燕窩、鹿茸雪蓮若干,又派了太醫隨侍雲初白身邊,另外就是抽調了大隊御前侍衛,將後崗驛圍得裡三層外三層,不管是路過的農夫放屁,門口的村婦調笑,還是屋簷下的家雀撲騰翅,都會受到驅離,生怕身嬌體弱的七王爺再受了驚嚇。
瞧著那一大堆補品,慕容楚嘖嘖稱奇,「爺,你爹對你可真好啊!」
燈下,雲初白懶懶地歪在太師椅上,看著一份緊急密奏,並沒搭理她。
慕容楚向來有自娛自樂的好本事,她「呵呵」兩聲,在那堆補品裡扒拉了兩下,最後捏起了一隻羊脂玉的小瓶,「來,我也嘗嘗這雪香丸的滋味。」
玉瓶一開,一股清冽的淡香徐徐飄了出來,輕輕一嗅便讓人心曠神怡、神思清明,雪若有香氣的話也便是如此了吧!
「嘖嘖,真是好東西啊!」她忍不住倒出一顆藥丸擱在手心裡,只見那藥丸晶瑩剔透得呈半透明狀,如一顆小小的雪球,怪惹人愛的,手一抬,她就要把雪香丸往嘴裡送。
見狀,雲初白臉色一沉,忽地,紫色袍袖無風自起,微地一聲「啪」,那顆馬上就要進了慕容楚嘴裡的雪香丸滾落到了地上。
而雲初白的聲音帶著少有的冷寒:「聖上有旨,雪香丸獨賜本王一人,你個臭丫頭抗旨不遵,不怕本王擰掉你腦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