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羽迅疾從車窗飛進來,「鐺」的一聲,釘在了對面的車壁上。
就在暗箭飛進來的一瞬間,雲初白猛然伸手,將她往懷裡一按,接著傾身一轉,將她護在了自己的身體和車壁之間。
慕容楚怔忪片刻,以她的身手,不是避不開暗箭,可有人保護的感覺……
真他娘爽!
「嗖嗖嗖!」
箭雨從四面八方朝著這輛馬車襲來。
「鐺鐺鐺!」
白羽衛劈、刺、砍、擋。
可畢竟他們人少,還要應付山匪的砍殺,雖然將大部分的箭擋了下來,仍時不時有那麼幾支漏網的箭釘在了車身上。
不怕明槍直來,就怕暗箭傷人!
慕容楚容色一凜,「爺,刀劍的隨便來一把!」
凝視她一會兒,雲初白高聲一喝:「旺財!刀來!」
「刷!」他話音一落,一柄修長的繡春刀從車簾外飛了進來。
「啪!」雲初白單手接刀。
「嘩!」刀鋒出鞘,寒光迫人。
「爺,刀給我!」慕容楚手腕一轉,奪他刀柄。
優地挽出一道森寒刀光,避開她的小伎倆,雲初白拍了拍她的臉蛋,笑得桃花開開,「你個小丫頭,舞刀弄槍,也不怕丟人現眼?」
「整天『丫頭丫頭』的叫,爺,你才比我大幾歲啊?瞧不起人咋地?」按前世的年紀算,他倆一般大好吧,兩輩子的年紀加起來,哼哼,嚇死他!
「不願意爺叫你『丫頭』?也好,嗯,」他微微歪著頭,笑得犯賤,「不如『阿楚』……」
「爺,小心!」車外旺財失聲驚叫。
「嗖——」
一支冷箭氣勢洶洶地飛來,直直射向雲初白的後背,而那貨仍淺淺笑著,彷彿毫無所覺。
那尖銳鋒利的箭頭閃著駭人的寒光,瞬間近前,慕容楚的心就像被人緊緊捏了一下,猛然地一縮,「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紫色寬袖一拂,袍帶翻飛,雲初白手臂一揚,繡春刀寒光一閃。
「鐺!」
冰冷的箭頭與寒光閃閃的刀鋒猛然地撞擊。
「啪啪!」
細長的箭羽從中央被剖成兩半,殘箭落地。
而那貨抬臂,揮刀,擋箭,眼風都沒斜一下,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
伴著殘箭落地的「啪啪」聲,他的笑音輕緩地響起,「阿楚可是擔心爺了?嗯?」
說著,他挑起她一綹頭髮,在鼻端嗅了嗅,這樣輕佻的動作卻被他做得那樣從容優,攝人心神,連累的慕容楚本就不淡定的心臟「砰砰砰」,加速跳了起來。
見她傻樣,那貨輕笑出聲,「看來阿楚很捨不得爺呢!」
慕容楚一嗤,「嘁!自作多情!我擔心的是自己的小命好吧!還不都怪那只死臭蟲!」
絲綿綿,情思綿綿,同生共死,他倆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提醒他,難道給他陪葬啊!
雲初白鳳眸倏然一深,半晌來了句:「酸了。」
顯然某人的大腦又突發邏輯性障礙,慕容楚十分憐憫地瞥他,「啥?」
「鐺!」雲初白又隔開一道長箭,「爺說你頭發酸了,該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