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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這一聲「嗯」,冰涼涼、陰森森,百轉千回還帶著霜。
慕容楚通身一激靈,「呵……呵呵,爺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呵呵……呵呵呵……」
還沒「呵呵」完呢,她腰上驀然一緊,瞬間,慕容楚就像一隻撞向了蜘蛛網的小蟲子,被邪惡的大蜘蛛拽進了洞。
而那「蜘蛛洞」裡,雲初白那貨一腿斜伸,一腿微曲,半靠著一隻蘇繡軟枕,手裡握著一卷書,跟前飄著一盞茶。
一位美人,一盞香茶,一卷書冊,安適閒逸,不得不說,有些人在哪裡,哪裡就是一道盛景,而雲初白正是這樣一個人。
慕容楚這個姑娘向來對美色沒什麼抵抗力,見了這般好景,一時便有些發怔。
這時,他輕柔的嗓音如琴弦輕撥,緩緩地響了起來:「怎麼?爺太辣,把你哈傻了?」
嘁,美有什麼用?嘴賤得招人恨!
慕容楚眨了眨眼,問得十分無辜:「爺,你嘴巴這麼賤,你爹知道嗎?」
雲初白慢條斯理地翻了頁書,眉眼都沒抬一下,「捶腿。」
簡單明瞭的命令。
簡直就是地主婆支使小丫鬟啊!
可慕容楚已經被使喚慣了,她癟著嘴,委委屈屈地跪坐在他跟前,拿了小玉捶。
此刻,她深恨趙適,若不是他,她怎麼會撞上了這個大妖孽?
於是,慕容楚非常有禮貌地問候了趙適的祖宗十八代。
車裡靜悄悄的。
「嘩」,他翻書,「咚」,她敲錘。
而捶腿吧,是個不用費腦子的勞動,慕容楚機械地揮著小錘子,一雙眼睛便得了閒,時不時往雲初白身上瞄。
見過他陰森邪肆的模樣,見過他傲嬌任性的模樣,見過他笑,也見過他嗔,可現在,他手握書卷,神色沉靜,姿態閒適,別有一番儒佳公子的風味,一時之間,慕容楚又是癡了。
雲初白又翻一頁書,語氣平淡道:「丫頭,口水滴出來了。」
「啊?哦。」下意識的,慕容楚用手背抹了抹嘴角。
見她還在發懵,雲初白輕聲一笑,「怎麼,想撲了爺,還是想讓爺撲了你?」
這個「撲」,成功地拉回了她的神智,慕容楚一扔小錘,「爺,你說你一個小雛兒,說這事這樣順嘴,搞得自己和閱盡千帆似的,嚇唬誰呢!」
「不信爺的物事?嗯?」雲初白終於從書本中抬起了頭,一雙鳳眸如古潭深水,幽深幽深地望著她。
嘻,他的腦子有邏輯障礙,跟著他的思路走,他們能在「撲來撲去」這個話題上扯到明天中午。
慕容楚不理他,專心打量起了馬車的佈置,這馬車十分寬敞,車壁鑲明黃色軟墊,雲初白靠著一隻杏子黃的蘇繡軟枕,旁邊是一條五福團花紋的薄毯,梅花朱漆小茶桌上照舊一溜兒青紅黃綠各色精緻的零嘴和糕點。
而茶桌的桌面應是經過特殊處理,不論馬車怎麼晃動,放在桌面上的杯碟都一動不動。
嘻,華貴又舒適,這貨還真是講究呢!
瞄了眼釉色細膩的青瓷茶杯,慕容楚半調侃,半譏諷地問:「爺,你不會把金馬桶都帶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