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蠟黃,神色萎靡,眼帶深沉,一看就是縱、欲過度,陽氣大損,隨時準備上西天的模樣。」慕容楚譏諷道。
小青急了,「小姐,這可怎麼好?」
慕容楚搖了搖美人團扇,眼波一轉,「你說同樣都是流連花叢,軟柿子怎地總是風度翩翩,紅光滿面呢?」
可不是嘛,趙適一手搖著扇,一手端著杯,時不時給東邊的小姐拋個媚眼,朝西邊的姑娘揮揮手,桃花眼熠熠生輝,唇畔的笑都帶著賤樣兒。
小青想了一會兒,悄悄道:「小姐,依奴婢之見,趙小侯爺手裡必然有……秘術。」
秘……秘術?
「轟隆!」
慕容楚的黑心肝兒裡頭一次產生了深深的罪惡感,以前,小青是個膽小又懦弱的丫頭,受人欺負,被人輕視,可她才來了半年,好好的一個小丫頭,生生被她熏陶成了腐女,這讓她情何以堪啊!
「七王爺駕到——」
慕容楚還在反省深思中,忽然,不遠處傳來太監尖厲的唱和。
頃刻間,不管是扯閒篇兒的公子哥兒,還是咿呀吟唱的歌姬皆閉緊了嘴,不敢再出一個聲兒。
七王爺為人詭譎,甚少與臣下親近,此次竟然親赴國公壽宴,不知他又要耍什麼鬼心眼子啊!
眾賓客皆同情地望向了主座的慕容靖。
靖國公心下也狐疑,可容不得多想,開道的內監已轉過了遊廊,靖國公領著眾人急急迎出了水波廳。
只見那位七王爺懶洋洋地坐在十六人抬的肩輿裡,前有內監開道,後有侍女捧花,旁有侍衛相隨,排場盛大,氣派非凡,不知道的還以為成武皇帝親自來了呢!
眾人行禮畢,雲初白踩著小太監的背,扶著金公公的手,高貴又優地下了肩輿。
懶懶地掃了一圈,他的視線停在了雲凌天身上,「原來二哥在此,父皇命本王跑這一趟,竟是多餘了呢!」
七王爺膽大包天,竟當眾對聖上口出怨懟之言?
一眾人等心裡俱是一緊。
可雲初白顯然不知道什麼是大不敬之罪,他慵慵懶懶地招了招手,「小金子。」
金公公拂塵一掃,尖聲唱道:「陛下口諭——」
哎喲,七王爺原是來傳聖旨的?
眾人又連忙跪下。
「慕容卿常年駐守邊塞,實為朕之肱骨……」
金公公尖著嗓子說了一通,意思無非是,慕容愛卿啊,你為朕看大門看了十多年,很辛苦啊,朕都看在眼裡了,這回你過生日,朕送你點兒金啊銀啊,你隨便花花,朕還給你準備了四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你放在屋裡,幫你生兒子啊!
靖國公自是感激涕零,等他謝了恩,眾人便簇擁著雲初白進了水波廳,絲竹之聲重新響了起來,咿咿呀呀的好不熱鬧。
宴飲過半,時不時有公子出恭,小姐更衣,見了好吃好喝,慕容楚自不會客氣,吃多了倒沒什麼,只是喝得太多,沒一會兒,馬桶就召喚了她。
看著她離席的背影,上首的雲初白眸光一沉,而慕容香卻絲毫沒有掩飾眸底的陰狠,「紫雲,可準備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