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夫人笑容滿面地拉著慕容楚的手,坐在了臨窗的羅漢榻上,「咱們楚姐兒可了不得呢,賞荷宴上足足得了三朵蓮花,這三位爺個個都份量十足,妾身不敢隨意做主,還得老爺拿一拿主意才是。」
靖國公滿意地點了點頭,問:「是哪三位?」
秦氏笑道:「這第一位呀,是趙小侯爺。」
「頑劣子,不堪用。」靖國公不屑地嗤道。
秦氏斟了盞茶,「這第二位呀,是寧王殿下。」
「寧王……」靖國公皺著眉頭接過茶盞,用杯蓋輕輕拂著水面,不置可否,半晌,他又問,「剩下的一位是哪家公子?」
「這一位更是了不得,是七王爺呢!」
「嗒!」
杯蓋忽然從手裡滑了出去,重重地撞了一下杯沿,靖國公猛地站了起來,「是七王爺?」
他神色微惶,聲音輕抖,看起來頗有些震驚。
慕容楚暗暗一笑,紅褲衩那個小賤人威名不小呀,看把她這位浴血沙場的老爹給嚇的!
怎麼說小賤人都是喝她的血養大的,見老爹嚇成了這樣,這就像家裡養的波斯貓,出去遛了一圈,把大黃狗給嚇趴了似的,那種得意和爽快不是一兩句話說得清楚的,總之,這會子,慕容楚心裡驕陽一片。
秦氏笑得慈和,「楚姐兒好福氣,正是七王爺呢!只是……」她眉頭一皺,「只是這三位都未來提親。」
靖國公緩緩啜了口茶,平靜了一番心緒,半晌,他淡淡地「唔」了聲,並沒有多問。
瞧他那模樣,彷彿無人登門求娶嫡長女早早在他意料之中……
這時,靖國公又問秦氏:「你可留心了別家公子?」
秦氏想都沒想,提了定南王吳家的三公子。
他們這樣的人家,結親首要考量家族利益,定南王吳家居西南,是簪纓世家,家族中出了好幾位武將,與慕容家很是門當戶對。
靖國公淡淡地點了點頭,呷了口茶,忽然問秦氏:「我聽說逸兒的正室前些日子沒了,內兄可又給他定婚事了?」
此一問著實是驚天一筆,秦二夫人一驚,難道自己的親侄兒,堂堂一品相爺的獨子秦逸,也是國公為慕容楚擇下的候選夫婿之一?
這如何使得!
慕容楚是那個賤人生的,怎麼能嫁進自己的娘家?
秦氏扶了扶髮髻,不動聲色道:「逸兒才失了正妻,心裡不好受,再娶之事怎麼也得緩上一年半載……」
靖國公點了點頭,也不再追問。
怕他再提秦逸,秦氏連忙轉了話鋒:「老爺,不幾日是您的壽辰,妾身已經命人操辦起來了,您一直忙公事,都沒有好生辦過壽宴,這回啊,咱們可得……」
……
……
在靖國公面前唱完了大戲,一出了院子,小青就急不可耐地道:「小姐!那吳三公子眠花宿柳,外頭的人都說他染了髒病,沒有幾天活頭了,秦妖婦急著……」
「眠花宿柳?」慕容楚賊賊一笑,關注點顯然不在吳三兒身上,「小青啊,你最近又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書了?」
「小姐!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小青又急又羞地跺了跺腳,「秦公子俊逸瀟灑,比吳三公子強一百倍,就怕秦妖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