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白又道:「畢竟郭冉才是苦主,二哥不妨問問他?」
郭冉坐在一張雞翅木太師椅上,正就著小太監的手喝水順氣兒,忽然聽雲初白提到他的名字,「刷」地一下,他那張本就蒼白的臉又白了兩分。
「郭冉,你且將趙適謀害你之事細細說來!」雲凌天容色凜然。
郭冉一愣,「趙適?謀害?」
他呆頭鵝似的樣子引得雲凌天一陣心焦氣躁,「郭冉,可是趙適至清心閣與你爭執,進而下毒暗害於你?」
「咳咳,」郭冉猛然被茶水嗆了一下,咳了半晌,才回道:「二殿下之意末將不懂,末將自到清心閣,便未曾見過趙適,何談與他爭執?」
什麼?!
難道是宮女銀鈴說謊?
雲凌天反應極快,「來人,再傳銀鈴!」
不等傳話的小太監出門,雲初白又歎一聲,「說來也巧,宮內爆出如此大案,本王本想尋那銀鈴來問一問話,誰知,本王的人還沒到,她就一根白綾懸上了房梁,死得透透的,真是晦氣!」
人證也死了?
此案真是玄之又玄啊!
眾人驚疑的目光在空中不斷碰撞,看情形不久就能撞出火花了!
趙適是個性情中人,聽說此事後又驚詫又惋惜,「什麼?那美人兒死了?本侯原還謀劃著接她入府……」
這個傻缺!
美人兒謀劃他性命了,他還在謀劃美人兒身子!
慕容楚恨鐵不成鋼地斜他一眼,轉過頭,她又瞟雲初白,瞧瞧,這個才是高手吶!一出手就要了兩條人命!只是,那銀鈴一死,若想將此案查得水落石出,怕是有些難了。
郭趙二人衝突,本是意外事件,可從郭冉落水,到趙適遇見銀鈴、二人相約放燈、郭冉毒發、銀鈴指證趙適、趙適身上查出毒藥,佈局卻是一環扣一環,時間也安排得精巧,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備好毒藥、做出這種連環局的人,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宮女,她的背後必然還有人指使。
慕容楚再看雲初白時,就帶著些探究了,這貨這麼著急著殺人滅口,還真是有些奇怪呢!
而雲初白垂著長睫,慢悠悠地摩挲著那只青花瓷杯,徐緩道:「紅顏是禍水,子非,本王聽聞你曾與那宮女滋生了情意,可是你辜負於她,那女子因愛生恨,故意構陷於你?」
這……
這是明顯地誘供吧?
他的意思是把罪名全部推到死了的銀鈴頭上?
慕容楚更是意外。
趙適愣愣地站著,彷彿仍然搞不清狀況,而雲初白似乎也懶得管他,又從容優地飲茶去了。
逮到了空兒,雲凌天連忙問道:「人證已死,那物證又怎麼說?」
對呀,還有那扇墜裡的毒藥呢!
即便郭冉真是身有宿疾,不關趙適的事兒,可他身上藏毒,又該作何解釋?
眾人好奇的小宇宙又被點燃了,只等著不同凡響的七王爺為他們釋疑解惑。
「嗒!」
雲初白卻是重重擱下茶盞,顰眉問金公公:「小金子,你說宮裡的茶湯怎生如此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