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暗暗一笑,重新撿起核桃夾子往碟子沿兒上「叮叮咚咚」地敲了兩下,試了試音準,「七王爺,您聽好了!」
樂聲雖然單調了些,但還算輕柔悅耳。
雲初白揚了揚眉梢,「嗯。」
夜色嫵媚,燭光氤氳,時有鳴蟲啁啾,輕音繚繞,更襯得一片天空地靜。
倏然,輕柔的樂音一變,「咚嚓、咚嚓、咚嚓」,杯碗碟子碰撞發出了一片噪雜,狠狠地打碎了夜晚的寧靜。
「死丫頭,你幹什麼!」雲初白被嚇了一跳,差點兒蹦了起來。
不過,慕容楚這會兒可沒空理他,當即開口大唱——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
雲初白額角青筋猛跳,「閉嘴!」
慕容楚正唱得意猶未盡,恨不得鍋碗瓢盆齊上陣,怎會聽他的?
「悠悠地唱著最炫民族風,讓愛捲走所有的塵埃——」
嘻,廣場舞的威力不小吧?
唱到高音,慕容楚得意洋洋地覷了他一眼。
雲初白已經氣得摀住了耳朵,瞪著她開開合合地唇狠狠威脅:「你再不閉嘴,本王就讓人掐死子非!」
「啪」一聲,一時激憤,用的力氣大了些,慕容楚生生地把一個羊脂白玉碟敲成了碎渣子。
「怎麼了?本郡主的歌聲猶如天籟,是你自己要聽的,這會子又發的什麼瘋?」
雲初白臉色鐵青,怒道:「你唱的是什麼鬼玩意兒?」
「不懂了吧?這是廣場大媽們的最愛!嗯咳咳……」慕容楚瞄了他一眼,清了清喉嚨,又不怕死的要開唱了。
千鈞一髮之際,雲初白急中生智:「死丫頭,本王向來說一不二,你再唱一個字,本王就讓你那子非的小脖子斷成三截!」
聞言,慕容楚僵立半晌,才訕訕地擱下了手裡的「樂器」,「嘻,不唱就不唱嘛,威脅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雲初白涼涼道:「哼,本王從來就不是什麼英雄好漢!」
不是英雄好漢?
「哦?」慕容楚萬分好奇地往他腰腹之下、兩胯之間的那一畝三分地打量,「難不成名動天下的七王爺竟是個女子?」
「怎麼?要不本王勞累些,讓你這個不要臉的丫頭切身體會一下本王是男是女?」他鳳眸一挑,眼角眉梢瞬息帶上了風情。
「不必了,不必了,」慕容楚連連擺手,笑得諂媚,「七王爺雄風剛勁,本郡主不敢領教,不敢,不敢……」
天理不公,男強女弱,再說現下又是在他的地盤上,如果她慕容楚真的被他「凌虐」一番,然後殺人滅口……
那她可就真的成了閻王殿裡的一縷冤魂了!
雲初白輕嗤一聲,「別說那些個廢話,記著本王明兒一早要喝核桃露!」
又讓她幹活?
「王爺,您不怕吵了?」慕容楚小心翼翼地陪笑臉。
雲初白冷哼:「唱曲兒不成,那就講個故事來聽!」
說罷,他拍了拍軟枕,又扯過一條薄薄的羊毛毯子蓋上,舒舒服服地閉上眼躺下了,「好了,講吧。」
哼,封建統治者就是會剝削善良純潔的貧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