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適洋洋得意地晃了兩下折扇,「有個叫銀鈴的美人兒在清心閣當差,我和她約好了一同放燈,與美人兒有約,豈能讓美人兒空等?自是赴約去的。」
銀鈴?
就是下午小花園子裡那個描眉畫眼的放蕩宮女?
眉心一跳,慕容楚忽覺不妙。
不一會子,那名叫銀鈴的宮女就被帶上來問話。
這回,她未施脂粉,素面朝天,一身普通的宮女裝扮,看起來老實本分,並不見多扎眼,和下午那狐媚的模樣全然不同。
「黃昏時分流芳榭放荷花燈,郭小將軍開恩,放了閣中的宮人們到湖邊看燈,除開院子裡幾個粗使的公公,只奴婢一人在內服侍。期間……期間只有趙小侯爺來過。」
「哦?」雲凌天挑了挑眉,望向趙適,「她說的可是實情?」
趙適瞇著眼,半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嗯。」
雲凌天冷冷一笑,對銀鈴道:「你且細細說來!」
「奴婢……奴婢……」
銀鈴支吾了一陣,「咚咚咚」,忽然就是三個響頭,「奴婢聽見……聽見兩位主子似乎起了爭執,奴婢害怕不敢進去,趙小侯爺走了之後,奴婢進內服侍,可小將軍就……就……」
銀鈴倒是口齒伶俐,將事情的經過說的一清二楚,趙適與郭冉起了衝突,趙適一走,郭冉即毒發,任誰都會認為,趙適就是毒害郭冉的人。
雲凌天本就認為此事與趙適和慕容楚脫不了干係,此番聽了銀鈴這一番證詞,更是堅信不疑。
不過,秉著公平辦案的原則,具體案情還是得問一問的:「趙適,你怎麼說?」
「嗯?哦。」趙適使勁揉了揉額角,「與小郭爭執?本侯確實不記得了。」
還想耍無賴?
雲凌天更看不起他了,「審查刑獄案件講究人證物證俱全,趙適,這宮女就是你謀害郭冉的人證,若是讓本王搜到物證,你想抵賴也抵賴不得了!」
說罷,他氣勢凌人地擺手,「來人!帶下去搜身!」
兩名御前帶刀侍衛聽命而來,逮了趙適就要拖出去。
頓時,趙適頭也不暈了,腳也不軟了,立馬跳了起來,咋咋呼呼:「喂!小爺是皇親國戚!當今聖上是小爺的親舅,皇后娘娘是小爺的舅母!甥舅甥舅,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們敢!」
說得沒錯啊!
侍衛們踟躕不前,都等著皇后和寧王的下一步指示。
眾人見了如此好戲,一時也顧不得什麼禮儀規矩,皆偷偷地瞄上了高座上的皇后娘娘,一雙一雙的眼眸裡滿是興致勃勃。
皇后仍是一派慈祥溫和,但她看著雲凌天的眼神卻是多了零星的責備,「天兒,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適兒終歸是皇族貴戚,隨意搜身總歸是不妥的。」
雲凌天默了一默,半晌,拱手道:「母后教訓的是。」
皇后撫了撫懷裡的翡翠玉如意,話鋒出人意料地一轉:「可郭冉也不能白白丟了性命,這麼吧,小江子,你跟著去瞧瞧,別虧著了適兒。」
皇后如此精明,難道也認為毒害郭冉的是趙適?
慕容楚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