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作死去了嗎?還不扶本王上岸!」忽然,雲初白怒氣沖沖的聲音打破了湖畔的寂靜。
旺財和來福猛地醒過了神,趕忙一左一右,將他們高貴的爺扶上了岸。
這回,雲初白看慕容楚的眼神都變了,若說以前是波斯貓盯著一盤鹹魚,現在就是大老虎看著一隻肥兔子,同樣都是貓科動物,但氣場就是不一樣啊不一樣!
慕容楚被他嚇的一哆嗦,不由自主地就用上了馬屁攻勢,「七王爺,您落水的姿勢可比軟柿子漂亮多了,出水更是風光無限,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雲初白冷颼颼地飄過來一句:「怎麼說?」
她哆哆嗦嗦地一拍大腿,「對了,出水芙蓉!您這一出水,一般的蓮花怎麼比得上?只有這七彩寶蓮……」
「滾!」
慕容楚呆住,滾?
雲初白咬牙切齒:「本王讓你滾!」
滾?!
太好了!
慕容楚腰也不酸了,腿也不抖了,興奮地福了身,「七王爺,楚華告退。」
綁匪讓她滾,她這個階下囚要是再不滾,就太不識趣兒了!
慕容楚匆匆逃離了虎穴,而湖邊,來福細心地幫雲初白披了件外衣,「爺,屬下已吩咐宸光殿備了熱水,乾淨衣裳……」
「嗯。」雲初白忽然閉了閉眼,俊臉似乎透出了些許蒼白,「派人跟著那丫頭,再去尋一尋子非,有人按捺不住了,今兒晚上還有的好戲呢!」
……
……
月掛樹梢,青石路上光影斑駁,風涼颼颼地貼著耳垂刮過,晃得樹影搖曳,枝葉簌簌,腳步輕輕落在青石板上,在空蕩蕩的園子裡發出「嗒嗒」的回聲,周圍不見一絲人影,不聞一絲人氣。
「美人兒——」
這時,哀怨中帶著纏綿,幽森裡透著妖嬈的鬼語從路邊的樹林子裡飄了出來。
都說皇宮裡陰氣重,看來是真的呀!
慕容楚腳步一頓,心裡頭毛躁躁的,一陣冰涼涼的寒意直從尾椎骨躥到了脖子根。
「美人兒——」
黑漆漆的樹林子裡,似乎有一道白影飄飄忽忽地一掠而過。
「誰?」
她猛地轉過身,本不信怪力亂神之說,可她自己就是異世而來的幽魂,由不得她不信。
這時,忽覺衣擺一沉,她默念了聲「阿彌陀佛」,攢出了兩輩子的膽子,這才哆哆嗦嗦地低下頭。
只見一隻修長慘白的手緊緊地拽著她的衣擺,順著那隻手往下看,白衣在身、披頭散髮、渾身泥土。
啊……啊喲,這……這不是剛從地府裡爬上來的白小常嗎?
頓時,慕容楚的腦袋裡像塞滿了一團麻似的,怎麼捋都捋不順,手腳像是注滿了鉛塊似的,僵直得一動不能動。
「美人兒——」
許是摸到了她的衣擺,白小常叫喚得更纏綿悱惻了,更幽怨動人了,那一雙鬼爪的力氣也大了許多,直有將她拖進地下的架勢。
才離了虎穴,難道又要進地府?
斗天、斗地,其樂無窮啊!
慕容楚深吸一口氣,衣袖一甩,掌中頓起勁風,打算一個手刀將那白小常劈回十八層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