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慕容楚內流滿面,她個姑娘家,千兒八百年才傷春悲秋夏感慨一回,老天爺竟然看不過去了,安排了刺客幫她調劑心情?
這時,其中一個綁匪扯了扯繩子,似乎是確定了一下繩子的牢固程度,接著,卻是一拱手,「郡主,我家爺有請。」
爺?
慕容楚傻了一會兒,小半晌,才藉著好不容易透出雲彩的月光瞧了瞧,喲,這個面貌清俊的,不正是被她安上「七王爺相好」名頭的旺財嗎?
而另一個,一張娃娃臉雖然很討喜,卻板得和棺材板兒似的。
「嗚嗚嗚——」
神經病啊!
這是請嗎?
分明是綁架!
雲初白,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
旺財、娃娃臉,你兩個抱男人大腿的小白臉子!
不過,抗議無效!
旺財和那娃娃臉不由分說,一人扛著她的頭,一人抬著她的腳,就將慕容楚神不知鬼不覺地擄了。
兩人抬著她如鬼魅般,在烏漆麻黑的花草樹木間幾番起落,不過片刻,就到了一座偏僻的湖邊小涼亭。
涼亭的八角各豎了一個一人多高的纏枝金架,架子頂上各托了一顆碩大的夜明珠。
鋪了流光錦的石桌、擱了小點零嘴兒的天青釉碟,還有那逶迤的紫色華袍、側臥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的人,照得那是一清二楚呀!
「嗚嗚嗚——」慕容楚怒目圓瞪。
雲初白你個小賤人!你敢綁架老子,老子燉了你!
「爺,人請到了。」一進涼亭,旺財和那娃娃臉將她往地上一扔,朝著雲初白拱手回道。
雲初白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半晌,才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旺財,去瞅瞅。」
旺財一凝眉,「是。」
嗯?
慕容楚不明所以地看向那清俊的侍衛,但見旺財已飄忽如鬼魅般地飛進了樹叢,不一會兒,手裡揪著一個穿灰藍衣衫的低階太監飛進了亭子。
喲,有奸細?
「砰!」旺財一鬆手,太監摔了個四仰八叉。
「噗!」太監想逃,旺財飛起一個窩心腳,那太監嘴裡噴出一大口血,趴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咚!」瞧見那刺目的血,旺財跪了,「爺,屬下該死!」
雲初白這才優地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坐起了身,皺著眉頭看向那滴答著血珠子的石頭柱子,半晌,「毛毛躁躁的,回府後領二十鞭子!」
「是。」旺財白了臉,片刻不敢遲疑,趕忙起身支使了兩個小太監提了水桶,拿了抹布,將那髒污的石柱子擦得珵亮。
而那娃娃臉則是手腳熟練地捧上了一盞飄著淡淡茉莉味兒的香茶,「爺。」
雲初白慢悠悠地啜了口茶,目光像冰溜子似的,涼颼颼地往那灰衣太監身上一瞟,「小兔崽子,這麼點兒本事就敢來監視本王,你家主子是嫌你命太長了,讓你來送死的吧?」
灰衣太監臉色一白,哆哆嗦嗦地跪了,「奴才……奴才不敢!」
雲初白略抬了抬眼,唇畔掠過一絲嗤笑,「做都做了,還有甚敢不敢的,說吧,是想剮了,還是剁了?」
剮了,生受三千六百刀,不到最後一刀斷不了氣兒;
剁了,兩條胳膊兩條腿兒齊著根兒斷,生生成一人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