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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章 當仁不讓 文 / 三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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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孟聖人一步一步,提著劍鞘走向玄深和尚,陳數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他記得先前,孟聖人已經油盡燈枯,又被佛家佛子拈花偷襲,爆炸過後,躺倒在地,生死不知。

    可現在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又哪裡還像那個大限將至,功力盡喪的老人!

    張載見陳數滿臉的疑惑,湊近陳數耳邊說道:「先生演了一場戲。」

    陳數心頭大驚,先前孟聖人那副大限將至的模樣,竟然是裝的!

    張載之所以知道前因後果是因為,這件事情,從頭到腳,他都有參與。

    那日陳數與孟聖人爭辯,虧得是張載突然出現,才解決了二人的針鋒相對的狀況。

    後來,孟聖人便與張載一同制定了這個計劃,因此,現在看到孟聖人生龍活虎的模樣,張載絲毫不感到驚訝。

    佛家玄深和尚,昔年的地位就如同現在佛家佛子,天縱英才,傲氣過人。

    昔年聖地比武,所有人都以為玄深和尚,將一路摧枯拉朽,奪得聖地首徒之位。

    可沒想到,當年一同參加比武的人,還有儒家的孟聖人以及法家現在的聖人鬼谷子!

    玄深和尚與法家鬼谷子打成平手,卻輸了孟聖人半招。

    玄深和尚氣量狹小,從此以後,處處與孟聖人無敵,卻沒有一次奈何的了孟聖人。

    直到幾百年前,傳出了玄深和尚圓寂的消息,才為這場恩怨畫上了句號。

    玄深和尚看著孟聖人一步步走來的身影,心頭雖然震驚,嘴上卻極為平淡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孟聖人挑了挑花白的眉毛說道:「我也沒想到會是你,我只不過是想在臨死之前,看看我的仇家還有多少,沒想到,最後竟然連死人都活過來了。」

    玄深和尚的生死,在佛家屬於機密,知道的人,也只有那麼幾個。

    孟聖人自然是不知曉的,只不過,孟聖人的手法更是高明,直接將自己即將身死道消的消息放出去,到時候,昔日那些恨他入骨的人,自然就會找上門來。

    沒想到,最後竟然將玄深和尚這個將死之人,給釣了出來。

    孟聖人在離玄深和尚五米處站定,左手捏住那個木頭作成的劍鞘,右手捏住劍鞘的一端,做了一個拔劍的動作。

    孟聖人的這個動作很怪,因為劍鞘中本就沒有劍,那他從劍鞘中抽出來的,又是什麼?

    在常人眼裡,孟聖人抽的是空氣,可在玄深和尚眼裡,卻是一把神劍。

    現在,他們這是在比試招式,相互試探。

    他們兩個人的境界,已經高的嚇人,一招一式之間,自有深意!

    「好銳的劍!我輸了你佛家六千年,可這一次,我不會輸!」全身沐浴在金芒中的玄深和尚,隨意起了一手佛家「大悲印」。

    「我老了,時間不多了。話說佛家的『並蒂蓮』應該開了吧,你們佛家這次鬧的這麼厲害,就拿它做利息吧!」

    孟聖人右手握住從空空如也的劍鞘中抽出來的「劍」,向前一步,單手提劍對著玄深和尚,身上的長袍無風自動,只有一股大家風範。

    「大慈大悲!」

    玄深和尚先出的招,一招大悲印朝著孟聖人打去,孟聖人竟然不閃不避,只是提著手中那把若有若無的長劍,迎著玄深和尚便打了上去!

    佛家「大悲印」是拳腳功夫,再二人即將相碰的瞬間,玄深和尚原本握住的拳頭猛地打開,他手掌心中,竟然暗藏著兵器!

    「孟施主!你中計了!」

    只見玄深和尚手掌中,有一顆鵝軟石大小,散發著金芒的圓形石頭,那不是別的,那是佛家先祖釋迦摩尼打造的十八般兵器中的一件,舍利子!

    據說舍利子,是釋迦摩尼打造的十八般兵器中,最為強大的一件,裡面有精深佛法!

    伴隨著玄深和尚的大吼,場中猛然亮起耀眼的金芒,璀璨,浩瀚,就如同是烈日降臨世間,能焚盡諸天!

    陳數幾乎睜不開眼,最中心處,那裡的能量波動實在是太過激烈,要是現在有半聖過去,沒幾分鐘,便會化為齏粉!

    沒想到,玄深和尚最後竟然使詐!在掌心中藏著舍利子!

    陳數等人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先前孟聖人與玄深和尚,一人提著一把根本沒有劍,一人起了一手大悲印。

    本來這兩人就是在比試招式罷了,沒想到,玄深和尚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根本沒有一絲大家風範!

    蒸騰,光芒萬丈。那裡的空間似乎就要被打穿,一股天地將崩,末日降臨的氣機籠罩眾人,讓人不寒而慄。

    過了許久,這所有的一切才走向結束。

    而這個結果,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只見場中,孟聖人毫髮無傷,就連一片衣襟都沒有傷到。

    而玄深和尚胸口,則插著一把由五色雲彩築成的長劍,長劍乾淨,透亮,呈五彩,完全不像人間之物。

    這是陳數見過的最漂亮的一把劍,可其中暗藏的鋒銳,卻讓人膽寒!

    玄深

    深和尚望著貫穿他胸前的這把劍,滿臉的不可置信,喃喃道:「這是…。這是…斬妖劍!」

    「沒想到…。沒想到………我藏著一顆舍利子,而你…。竟然藏著斬妖劍!」

    斬妖劍,據說孔子親手所打造,為孔子青壯年時期所用,後來孔子晚年,嫌其殺氣太重,最後棄之不用。

    據說斬妖劍,也是一把「死品神兵」!

    「不,我方才提著的,就是斬妖劍。從沒想過,要偷襲你。」

    此話說完,孟聖人隨手一招,那木頭劍鞘便用飛到了他的身邊,孟聖人再是一招,玄深和尚一聲痛叫,那把貫穿了玄深和尚的斬妖劍,也回到了他的身邊。

    提著這把由五色雲彩鑄成的斬妖劍,孟聖人一點點將其塞入劍鞘,而伴隨著孟聖人的塞入,那斬妖劍,也漸漸消失與無形,最後,只剩下了一個劍鞘!

    陳數現在明白了,為何孟聖人會把這柄平平無奇的劍鞘,供在神龕之上,每天進香,原來這看起來一無所有的劍鞘裡面,其實藏著斬妖劍!

    「青天常在,浩氣長存!先祖留下此劍時,非到生死存亡關頭不可輕用!不過我一個將死之身,犯了規矩也就犯了吧!」

    孟聖人一聲長歎,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重新將斬妖劍從劍鞘中拿出,提著那把由五色雲彩鑄成的長劍,留下眾人,獨自便朝外走去。

    玄深和尚望著孟聖人即將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心頭一驚,猜到了孟聖人想要去何處,猛地站起身來。

    可胸前由斬妖劍造成的傷勢一痛,卻又倒在了地上。

    斬妖劍方才造成的傷勢,極為嚴重,幾乎摧毀了玄深和尚剩下的生機。

    這把劍,就連儒家先祖孔子都嫌其殺氣重,最後棄之不用,足以見此劍之強!

    見孟聖人一步步走出至善閣,孟聖人的幾個弟子,張載,王充以及葉適等人急忙跟了上去,陳數見狀,自然也跟了過去。

    眾人跟了孟聖人一路,孟聖人在前,眾人在後,最後才發現,竟然來到了佛家靈山!

    靈山上下被一團金光所籠罩,若有若無的誦經聲從靈山中傳出,整個靈山,給人一種神秘莫測之感。

    只見孟聖人一躍登上靈山,瞬間不見蹤影。

    陳數等人急忙有樣學樣,一躍登上佛家靈山!

    佛家靈山,到處是廟宇,到處是塑像,有如來,有燃燈,皆為古佛。每一處,都有極強的宗教儀式感。

    誦經之聲繚繞耳際,上山的路又長又窄,等到眾人登上靈山後,才發現孟聖人提著斬妖劍,已經殺上了靈山!

    山腳下,是兩個和尚的屍體,血祭斑斑,顯然是被孟聖人所斬殺!

    陳數幾人對視一眼,葉適驚訝道:「不好,師尊只是想要開殺戒!」

    「殺人者人恆殺之,辱人者人恆辱之!殺幾個人,算什麼大事。師尊不來,我也是要來的!」這是王充的聲音。

    就在幾人說話間,整個靈山突然鐘聲大作,這是警告,這是在召集佛門弟子,告訴諸位弟子,有人闖山門!

    幾人聽到鐘聲,擔心孟聖人安危,立馬追了上去。

    那一天,晚年的孟聖人殺上靈山,起先還有人敢擋在孟聖人前,擋住路。

    到後來,卻是一片坦途!無人敢擋,孟聖人提著斬妖劍,一步一個血印,最後竟然踏上了佛家靈山山頂,踩下了兩株並蒂蓮。

    並蒂蓮,為佛家至寶,除了提升功力的效果外,能解天下百毒。

    不僅如此,更是在靈山山頂刻字,刻了四個字:

    「當仁不讓!」

    佛家的底蘊很深,可是這一次在孟聖人面前,卻選擇了沉默,任由著孟聖人一步一步走上桃山山頂,採蓮刻字!

    那一天後,佛家四大菩薩少了一個,只剩下了三大菩薩,至於那個傳聞中,早已死去的玄深和尚,最後終於死在了儒家!

    以自身為誘餌,最後反戈一擊,打得佛家元氣大傷,孟聖人的算計,實在是令人佩服!

    一時之間,儒家名動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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