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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章 至善閣 文 / 三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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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擇師禮將在至善閣舉行,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

    至善閣一向緊閉的門戶終於開啟,這座由雲彩築成的大殿,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以青雲為瓦,金雲為柱,紫雲為門戶!

    走到近前,不由得讓人感慨儒家先祖孔子實力之強,捏雲造物,生生的捏出這麼一座大殿來,如此功力,已通造化!

    至善閣內已經佈置妥當,最上方,放著一個神龕,神龕上放著一把木頭作成的劍鞘,劍鞘看起來,平平無奇,也不知為何會供在這至善閣的神龕之上。

    若是陳數在這裡,肯定會奇怪,因為這劍鞘,先前在桃山山頂的別院上,他見過好幾次。

    那劍鞘,原先是供在別院的神龕上,孟聖人每天都要朝其進香,似乎來歷很不尋常。

    也不知怎麼搞得,這劍鞘今天竟敢出現在了這裡。

    神龕下方,放著五把椅子,這五把椅子,是孟聖人與剩下四個弟子待會要坐的位子,等這次入至善閣的弟子,擇了師,行了禮,奉了茶,這擇師禮,也就結束了。

    日上中天,前來參加擇師禮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入場,佛家,道家,兵家,法家。

    兵家,法家的人是今天來的,與佛家和道家,兵法兩家派來的代表,很是正常,兵家派來的是兵家世子孫大器,至於法家,則派來了幾個後輩弟子。

    不知是由於韓非還是別的原因,法家甚至還送來了禮物,禮物極為豐厚。

    陳數,青衣以及秦嫣然也一步步邁入了至善閣內,他們三人曾經入過至善閣,不過原先是為了尋找功法。

    而現在,則是為了擇師禮。直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會進入至善閣。

    這個結果,孟聖人打算在最後,當著眾人的面公佈。

    陳數在至善閣內,看到拈花和尚的那一剎那,很是驚訝,他沒想到,這個和尚竟然也來了這裡。

    拈花和尚身旁,站著陳數先前有一面之緣的佛家菩薩辯法,還有一個,陳數雖然不認識,可身上的氣息,與辯法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人,生的白白胖胖,看起來如一尊彌勒佛,不是別人,自然是辯機!

    同時吸引了陳數注意的,還有道家隊伍領頭的那人,一身紫袍,鶴髮童顏,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氣息較之辯機、辯法二人,絲毫不弱!

    此人,為道家地仙雲中子!

    雖然驚訝於這兩家此次陣容之強,陳數也不作他想,自去找了個位置,默默在一旁等待。

    時間一點一滴,至善閣內的人越聚越多,可張載與孟聖人,卻還沒有出現,這兩人不出現,這擇師禮,自然不能舉行。

    突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拍動了一下,陳數急忙轉身,這才發現,竟然是兵家世子孫大器!

    只見孫大器,對著陳數一禮,湊在陳數耳邊說道:「陳兄,除了張載師叔以外,還有幾位師叔在桃山?」

    陳數聽得奇怪,這兵家世子,怎麼沒頭沒腦的問這些。

    對著孫大器還了一禮,陳數回道:「桃山上下,現在只有張載師叔,以及孟師祖。」

    聽完陳數所說,孫大器臉色陡然一變,一張胖臉扭在一起,似乎心下有什麼事情難解一般。

    陳數見孫大器表情奇怪,不由問道:「孫兄,到底出了何事,你表情如此奇怪?」

    孫大器思量再三,突然湊近陳數耳旁說道:

    「陳兄,你看那!佛家這次來的,除了佛家佛子以外,還有兩位菩薩!至於道家,則出世了一位地仙!」

    「前幾日,我在兵家潛山時,有所耳聞,據說孟聖人大限將至!」

    「這個時候,偏偏來了他們!」

    幾句話說完,孫大器也不再多言,轉身便走,消失在人群之中,他的話都已經說道了這個份上,陳數若是再不懂,那便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聽完孫大器所說,陳數心頭一震,他沒想到,孟聖人大限將至的消息,都已經傳到了桃山以外!

    既然兵家知道這個消息,那麼佛道兩家,不可能不知道!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佛道兩家派來了這麼多高手,這明顯是在針對儒家!

    陳數心頭升起一絲不安,若是佛道兩家,此次不出手還好,若是出手,必定是想好了萬全之策!

    而就在此時,孟聖人與張載突然走進了至善閣!

    張載依然是那副模樣,狀似七八歲的童子,至於孟聖人,則老的驚人,皮膚緊皺,蒼顏白髮,一副油盡燈枯的模樣!

    孟聖人,甚至都是坐在一輛木質的輪椅上,由張載推進來的。現在的孟聖人,竟然衰老到連走路都走不動了!

    與此同時,原本無論怎麼衰老,孟聖人的眼神都極為明亮,可此時,那雙眼睛就像是蒙上了一層灰霧一般,失去了光澤。

    孟聖人的這幅模樣,在至善閣內,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傳聞竟然是真的,孟聖人果然大限將至!現在這幅模樣,哪有當年叱吒風雲的半點感覺!英雄遲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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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六千年不死,孟聖人的時代,終於將要結束。閒雜的法家韓非,倒是有當年孟聖人的幾番英姿,新人,該出頭了!」

    至善閣內,眾人議論紛紛,有歎惋,有譏笑,種種態度,不一而足。

    其中以佛道兩家的態度最為詭異,辯法和尚以及辯機和尚兩人,在孟聖人剛來時,望了孟聖人一眼後,便再也沒有了表情。

    與此同時,道家地仙雲中子,竟然與辯法和尚眼神交換了一下,之後,便也像佛家的兩個菩薩一樣,神情一滯,不再有任何反應。

    張載神情嚴肅,推著孟聖人一步步走到了正前方放著的五把椅子前。

    移開一張椅子,將孟聖人的那張輪椅放在上首第一張,張載猛地上前一步,對著眾人喊道:

    「今天,是我儒家擇師禮!這一次,擇師禮,與以往不同!此次,將會有三人入閣!」

    「推陳才能出新!這是家師親自定下的名額!這三人,分別為榮伯陳數,秦皇四女秦嫣然,以及家師的孫女孟青衣!」

    張載此話一出,驚動眾人!

    儒家入至善閣,往往每次只有一人,而這次竟然有三人,實在是打破了舊制!

    其餘幾家的人,也許還不為然,在至善閣內的儒家弟子,卻是一下子沸騰起來!

    至善閣首開先河,一下子招收了三名弟子,對於儒家弟子而言,是一件好事。

    如此一來,入至善閣的機會將會大大增加,而一入至善閣,便能獲得最好的培養,資源無數,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孟聖人也是到了最後時刻,才做了這個決定。他深知自己大限將至,聖人將死,桃山需要的,是新血!

    只要傳承不絕,即使自孟聖人死後,桃山會沒落一段時間,可以後,未必沒有重回巔峰的可能!

    因此,孟聖人決定大開方便之門,增加門內弟子的**與信心,希望幾百年之後,桃山,能再出一位聖人!

    陳數三人,在聽到消息的時候,也是一驚,隨後釋然,這樣也好,三人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多多少少有些熟悉,三人同入至善閣,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

    青衣在聽到消息時,更是開心,能和陳數一同入至善閣,對於她而言,是最好的結果。

    這一次入至善閣的結果,可以說是皆大歡喜。

    緊接著,擇師禮一步步開始進行下去,由於有三人,因此將會進行三次。

    三人的順序,與上次交書時是一樣的,秦嫣然排在第一,陳數排在最後,青衣第二。

    秦嫣然不知為何,選擇了並沒有到場的葉適。

    話說,葉適一個月前,聽從大師兄張載的吩咐,去尋二師兄王充,這樣一來,方便進行擇師禮。

    可誰能想到,一個月過去了,擇師禮都已經舉行,可葉適卻依然沒有回來。

    秦嫣然選完後,便是青衣。

    青衣在幾個椅子前兜兜轉轉,最後,竟然站在了孟聖人的椅子前!

    這幾人中,她最熟的,也只有這個相處了一個月的孟聖人!

    眾人看得一呆,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講,青衣不能選擇孟聖人!至善閣的老師,現在僅有四位,這四位,就是孟聖人的四位弟子。

    孟聖人是師祖,若是收青衣為弟子,這輩分也就亂了!

    就在眾人驚詫時,孟聖人沙啞的聲音卻傳了出來:「無妨…。無妨………他日我死後,就由載兒代師行事………」

    孟聖人話裡行間的意思,竟然真有意將青衣收為弟子!

    既然孟聖人都開口了,其餘人等,自然沒有話說。

    青衣選完後,終於輪到了陳數。陳數上前兩步,剛剛想選,底下驀然傳出一個聲音來!

    只聽得那個聲音說道:「且慢!我要討個公道!」

    眾人一驚,竟然有人敢打斷擇師禮進程,這對於儒家,極不尊重!

    眾人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出聲的不是別人,正是佛家菩薩辯法和尚!曾經在潛山,差點將陳數斃於掌下!

    也不知這辯法和尚,有什麼公道好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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