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那二十騎經過短暫的猶豫後,軍令如山,紛紛含恨拍馬離去。
每一個人的離去目光都落在了蘇離的身上,若是眼神如刀,那麼此刻的蘇離恐怕已經被亂刀粉碎。
對於眼前的這些人離去,蘇離並未阻攔,從馬背上跳到官道上,顯然今日清明,他只盯住了程楠一個人,看著那張面容,看著因為蒼老而生出白髮的兩鬢,蘇離的心中劃過一絲淡淡的冷意,就連你這樣的人都能活著,活的這麼好,活的生出了白髮,可為什麼那些無辜的人,卻都已經死去了。
念念不忘必有怨氣,蘇離的眼神很平靜,可是那眼底深處卻如同燃燒的怒火在準備盛開。
程楠高坐於淡金毛色的汗血寶馬,一手握住韁繩,一手握鐵劍,神態自若,洪聲問道:「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你這樣的少年會來殺我,我們應該不認識吧?」
蘇離目光淡然的看著程楠,一言不發,就是那般站著。
程楠譏諷道:「難不成是錦秀的新面首?這小娘們怎麼眼光一下子拔高了這麼多,有點意思。」
身披一具精良玄甲的程楠翻身下馬,拍了拍坐騎的馬脖,通靈的汗血寶馬戀戀不捨地小跑遠去,在十幾丈距離外嘶鳴徘徊,急躁不安地踩著馬蹄。
身材魁梧的程楠似乎對於蘇離的身份非常的好奇,一點也不著急出手。
看著走下馬來的程楠,蘇離開口了,「怎麼,已經準備好死了?」
程楠哈哈一笑道:「你這樣的小少年,我這一生殺了太多了,多的我已經記不得了,我不介意再加你一個。」
「殺的人多了,自然是會忘記,可是有些人卻是一輩子也忘不了的,要不然你程楠今日又怎麼會出來掃墓。」蘇離的聲音依舊非常的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就如同機械一般。
程楠雙眸微瞇,右手不自覺的放在了長劍之上,兩根手指輕輕的敲擊著那柄上佳的長劍。
「你到底是誰?」
沒有了之前的譏諷,有的只是冰冷的殺意。
「我是蘇離,來殺你的人,江南這一趟終究是讓我等到了你,殺了你,江南行才算真正的結束了。」蘇離拔出長劍,直指程楠。
一字青蛇再次飛揚而起,磅礡大氣的劍勢一舉衝向天際,強大的力量轟擊遠去。
見蘇離已經出售,程楠也不再廢話,拔出長劍那一刻,殺意瀰漫四周,雖然如今的修為已經遠遠不如當年了,可是他曾經可是五境巔峰的修行者,如今也有著三境巔峰的實力。
「天南荒涼劍!」
淡淡的荒蕪之意瀰漫而起,四周生長的那些濃密的小草,在這一刻都開始清晰的出現了衰敗之意,劍勢所過,大地出現了一片清晰可見的荒涼,強大的真元湧入劍勢之中,程楠沒有留手,一出手便是最強的一擊。
層層疊疊的劍勢呼嘯而去,氣機如泉湧,剎那間數次疊加臂力,劍尖綻放出一股璀璨白芒,直接對準了蘇離的那一字青蛇。
青蛇擺尾,巨大的青蛇在空中顯得猙獰無比,碩大的尾巴狠狠的橫掃而過。
青蛇強盛,橫掃而去,那片荒涼的劍勢出現了潰散的趨勢。
程楠略微縮手,冷哼一聲,「哪來的野路子劍法,彫蟲小技,都不知道什麼事天南荒涼劍,看樣子你還是不夠稱職。」
原本出現潰散的劍勢,卻變得更加強大,荒涼之意也變得更加濃郁,強大的劍勢攜帶著四周天地元氣一同墜壓而下,這是一股大勢之力。
蘇離沒有任何畏懼之色,抬手一揮,青蛇出動,巨大的蛇頭吞吐著冰冷的蛇信,強大的力量與程楠的劍相互對峙。
面著這樣的一幕,蘇離淡淡的開口說道:「用一字青蛇殺你,太便宜你了,這麼多年,你活著不覺得無言嗎?」
一抹光明在蘇離的手指劍綻放,綻放的光明便是大光明劍,一道道簡單而又直接的劍意就這樣乾淨的穿過了那些劍勢,落在了程楠的身前。
光明綻放的速度很快,強大的劍氣不斷的高速切割者程楠那件鐵甲,劍氣打在鐵甲之上產生一圈圈的耀眼火光。
極其刺耳的金屬摩擦之聲,狂暴的光明劍氣,不斷的響起。
程楠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在指尖綻放光明的那一刻開始,他便知道了蘇離到底是誰,可是他卻沒有想到,蘇離真的能夠將這柄當年除卻沈長年再無一人能夠使用的大光明,領悟到了這個地步。
遠處看著這一切的夢無憂輕輕一笑,感覺到非常的開心,那雙美麗的雙眸之中閃爍著喜悅的情緒,「這才是大光明啊!」
曾有一人,光明神座,一劍萬物生。
蘇離的真元如同不要錢一般噴湧而出,而後在指尖不斷的化作一道道白色的神光,那些不斷在空氣中穿梭的光明劍氣飛快的切割者程楠的鐵甲。
「沒有用的,你的大光明是很特別,可是你破不開這件甲冑。」程楠很自信,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般。
蘇離沒有理會,真元依舊在噴湧,無數的光明之意充斥在了四周的天地。
「凝!」
輕輕一個字,無數的光明就如同聽到了指令一般,匯聚在了一起,化作一柄三尺光劍,劍如電,急速遠處。
在程楠驚駭的目光之中,洞穿了那件鐵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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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劍很快,快的程楠根本感覺不到痛苦,若不是能夠清晰感覺到那一絲絲殘留在體內的光明劍意,他根本不覺得蘇離的劍能夠洞穿自己。
「殺了我,有什麼用?」
程楠單膝跪地,長劍插入地面,濃郁鮮血用手腕沿著劍身滑落。
一身玄甲破碎不堪,渾身血肉模糊,有幾處甚至深可見骨。
程楠抬頭咬牙笑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的敵人還有誰?」
蘇離想了想,嘴角扯起一個殘忍笑意,然後不知疲倦將光明劍氣在程楠的身上翻來覆去耍了十遍。
三遍以後,陶潛稚玄甲全破。
六遍以後,只剩下握劍右臂還算齊整。
十遍以後,程楠已經被攪爛,雙膝跪地,雙手按在刀柄上,死而不倒。
蘇離慢慢走上前,毫不留情拿劍身將他拍飛,望著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程楠,蘇離慢慢走上前,毫不留情拿劍身將他拍飛,望著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程楠,從懷中抽出那捧在付府牆根刻意餘下的一捧黃紙,輕輕灑向空中。
「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