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修行者,可以有屬於自己的驕傲,但你們要記住,自己是在為誰做事,而且他有代表了誰,今夜已經出動了這麼多的力量,若是連這樣一個少年都抓不住,我想你們的驕傲應該可以頭扔進垃圾堆之中.」這麼大秦將領冷漠的看著眼前的這三人,一股五境的修為爆發而出,他是帝國邊軍中的一員,五境中品的修為,足以讓他擔任六品之上帝國將領。
看著大秦將領說話時,那抹鮮紅的嘴唇,這三名修行者卻無由的感覺到一股寒意。
他們三人都是世家的修行者,在地方養尊處優慣了,所以雖然此次歸這麼大秦將領調遣,可是卻心中卻沒有什麼尊敬之情,畢竟他們三人都是四境巔峰的修為,就算是五境的修行者他們也可以抗衡一番,然而聽到大秦將領此刻所說,以及身上那股森然的殺意,他們卻感覺到真正的危險。
那是死亡的味道,他們知道眼前這名被鐵甲籠罩的將領乃是一名女性,所以內心深處也有一些不屑。
「我是妙雲迪,這個名字足夠得到你們的尊重了嗎?」淡漠的聲音在三人的耳邊響起。
一股冷徹心扉的感覺充斥心頭,三人修行者原本倨傲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消失不見了。
之前開口之人急忙上前,沒有說話,而是讓身後的修行者直接展開了一張地圖。
他的手指在這張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又劃了一條線。
他畫圈是圍著妙雲迪和他此刻置身的這座山峰,那條線,卻是在兩座山峰之間。
然後他緩緩的說道:「我們此刻在的這座山峰叫巨蟒峰,接著這座山峰的,叫做神女峰,他在山林之中的蹤跡到一條溪流為止,所以他必定是沿著這條溪流逃離,而且一夜應該都沒有休息停留,否則就已經被我們的人追上。此刻外面的駐守軍和其他的修行者已經封山,將我們這兩座山峰都全部封鎖,所以他此刻應該快逃到巨蟒峰與神女峰的相交處,但是兩峰之間,有一條峽谷,寬約數十丈,下面山澗是連通著洛河,那條峽谷高得足以摔死任何六境之下的修行者,所以他絕對不可能攀爬得過去,只有可能沿著這條峽谷而行,繞過去,不過峽谷對面便是三清山的最高峰玉京峰,在那上面有一座三清觀,也只有哪裡是我們所不能掌控的。」
「我按他是名受傷不重的修行者算,就算如此,以他的體力,應該也只在這個區域。」這名修行者伸手在地圖上那條明顯的黑線中段點了點,看了一眼妙雲迪,接著說道。
她看著那條黑線,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道:「他應該看得出這座山峰已經被封山,而且底下的人會開始慢慢往上搜山,所以他會往山中更深處而去,以尋找藏匿或者逃脫的地方,所以我們只要去這條黑線的頭上等著他便是?」
「事無絕對。」修行者看了妙雲迪一眼,皺了皺眉頭,看著地圖上的直線距離,道:「但大體應該如此。他要躲避一些追兵,我們過去,便應該比他會更快一些。」
「那就放消息出去,我不要封住兩座山峰,我要將整個三清山都封起來,就算他到了玉京峰,我也要他逃不出去。」妙雲迪冷冷一笑,目光眺望遠處,似乎能夠感受到那急速行走的身影。
「大人,這會不會太多此一舉了?」那名修行者小聲的詢問了一聲,畢竟在他看來蘇離根本不可能拖著疲倦的身體越過峽谷。
「今夜我們的出現就是多此一舉,**與百漠的出現也是多此一舉,可事實證明,這些多此一舉都變得充滿了意義,我不知道他要逃亡哪裡,但是我只知道我的任務是務必將他緝拿,明白嗎?」妙雲迪的聲音很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這些年來她便一直是這樣。
「是!」
三名修行者恭敬後退,三道消息也飛快的傳遞了出去。
消失很快的傳遞到了它該到的地方,陽光也開始變得不再那麼熱烈,但是依舊潑灑在整個大秦大地之上。
這一日整個舞陽城的人都聽到了戰馬的嘶鳴聲,密集如雨的鐵蹄聲和馬車車輪滾動的聲音。
許多人都以為是前線戰事吃緊,在大規模調集鎮守邊軍,不少人都以為是百里赤地的約定沒有真正確定,所有人都感覺到擔心,然而很多細心的人卻是發現,除了當地的鎮守邊軍之外,城外還出現了許多原本不屬於舞陽城的軍隊,出過遠門的人有不少都認出了這是週遭城池的軍隊。
也就是說,省城週遭的駐軍只是出動,但未離開,反而是周圍府地的軍隊都有調集過來。
再過了不久,消息傳來,足有五千餘名軍人已經徹底的封鎖了城外三清山進出之路,是在抓捕潛逃進裡面去的一名逃犯。而這名逃犯委實厲害,已經讓浮屠軍的人都失手了……
一時之間,舞陽城中人在樓閣之中遠遠的眺望這幾條山巒時,便覺得多了些特別的韻味。
蘇離不知道整個三清山已經被包圍了起來,陸陸續續還有邊軍趕來,預計會有整整兩萬人形成一個包圍圈,他只是依舊快步穿行在山林之中。
他面前的不遠處,便是一條幾乎筆直往下的深淵,高達數百米的深淵下面,是一條藍帶般的澗流,往外流淌,那就是洛河在江南的一條分支。
這條像是被仙人一劍劈開的寬約數十米的峽谷對面,便是更為寬闊,更為茂密的山林地帶。
先前蘇離已經在某些高處仔細窺查過,他發現這座山峰已經徹底被軍隊封山封住,所以他必須到達這峽谷對面的山林中去。以鎮守軍的數量和調集速度,恐怕是不可能把對面幾座山峰也完全封山封住,所以只要他夠快,他便能有機會從這山中逃脫出去,走出了三清山他便暫時安全了。
>而且他還有一條最後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