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打擾了。」燥熱的下午時間,原本是最好的打盹時間,沒想到好不容易降臨到自己頭上的夢境一下子就被門口的一陣騷動打破。
坐在櫃檯後面的那個老頭子一下子就暴跳起來。怒目圓睜,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在他最想睡著的時候來打擾他,一抬頭看見光影交錯間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在下冒昧了??」花紅一進去就看見那個武器師父一臉不滿的看著自己,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但是既然到了店裡面了,哪裡還有再出去的道理??他只好腆著笑臉繼續說著。
老頭子氣呼呼的生了一個懶腰,現在雖然是工作時間,但是他向來很隨意,對生活的規律不是那麼的在意。倒是花紅那一句話又惹毛了他:「少給我打什麼官調調,有話直說,拐彎抹角的像什麼男人?!」
花紅此時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看著那個老頭子一臉的怒意知道自己的笑對他是不起效果了,立馬就收起了自己的笑意,閉上嘴巴不再說話。那個師傅的確是討厭,粗魯沒有禮貌說話直來直去的,不過心直口快的倒是比較好對付。
花紅隨手掏出了一袋子金幣丟在了櫃檯上。那聲音很是清脆,看樣子裡面的量也是挺足的。
「你這是幹什麼??」那個師傅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袋子,再看了看這個莫名其妙的少年,看他長得眉清目秀的,身上透著一股大家少爺的氣息,雖然每年來這裡求取武器的人也不在少數,像這種出手闊綽的人是不少,但是想這些有錢的人哪一個肯自己親自跑到這裡來??所以當即就開始疑惑起來,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意思。
「這點小錢只怕你看不上眼。」花紅看那個人終於對自己有點興趣了,這樣一來主動權就落到了自己的手裡。
這世界上的人無非就是分成幾類,一類是見錢眼開的,一類是道貌岸然的,還有一類是柴米不進的,前兩類還算是比較好對付的,花紅慶幸自己遇見的那個範圍內的人。而自己也不是缺錢的人。
「不知道客人想要打造武器還是??」老頭子趕忙收好錢,那樣子就怕花紅轉手要回去似的,看花紅的眼神裡面也少了一些敵意。直接開口就打算談生意。
「我只是過來打聽一些東西的。」花紅看他這樣子也不再拐彎抹角,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了那一塊碎片。解開外面包裹著的手絹,攤開了放在了那個人的面前。
「這個是??」老頭子看著客人放在自己櫃檯上的東西,伸手小心的撿起那塊黑乎乎的東西。看起來很有光澤,像是金屬卻又不像。
「我只是覺得這個東西在整個大陸上恐怕都不多見,想要打聽一下這個能不能鍛造武器。」花紅沒有直接說,而是先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痛癢的問題。
「鍛造武器??」那個老頭子被他一問有點驚訝,低頭又看了看那個東西,然後放在手裡面折了折,又在嘴裡面咬了咬。最後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嗯,這個東西硬度還是不錯的,看這手感還有質量,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就怕打造出來脆性太強了。」
「嗯,那多謝了,只是在下不知道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不知道師傅可曾見過?」花紅略有期待的看著櫃檯後面的老師傅,希望從他的嘴巴裡面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沒有,這個大陸上這麼多金屬,能夠鍛造成武器的也不過爾爾,我見識雖然不是最多的,但是絕對可以肯定這個東西不是我們這邊可以見到的。」聞言,武器鋪的師父連忙擺手。「不過不知道您是在哪裡得到的這個東西?我倒是可以和別人打聽一下。」
「那就打擾了。」花紅問到了消息,轉身打算離開。臨走前又轉頭說道:「今天我來這裡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告訴別人,出門在外自有諸多不便。」他可不希望別人轉頭去和其他人嚼舌根,要是別人心懷不軌就糟了。
老頭子見他這麼說也沒有多問,這麼多年的職業生涯下來他還是有著基本的自覺的。
花紅沒有再糾纏,撐了一把遮陽傘就從門口原路返回了。
「嘖。」等著花紅走了好久那個師傅還在發呆,似乎對剛剛的事情有了新的想法。不過人家既然已經知足了那他也懶得去計較這些事情了。他起身關了店門去後面的屋子準備睡覺。
花紅出了鋪子直接朝著自己的落腳點走去,看了看佇立在身後的那高大的環形的圍牆,他若有所思的頓了頓。有點為難的看了看前面的路。
這裡不過是這個武城的最外圍,散落在裡面的也不過是那些層次最低的鑄劍師,在武城開店至少要取得軍隊的批准,而且店裡面的工人也必須是取得鑄劍師資格的,大陸上的比較高級的鑄劍師一般都居住在了武城,並且每一把能夠稱得上名目的武器也必須被登記在冊,就算是大陸其他地區的有名的武器在武城的武器庫裡面也必然可以找得到它的出處圖例還有各種測量數據。不過武城的各類防範措施實在是恐怖的驚人,四堵圓形的圍牆把武城的整個居民分為了五種,從最外圍到最裡面居住的精英也就越多,平常的日子裡面外圍的人幾乎是不被允許進入內圍的,就算取得通行許可證也必須要經過層層審核,花紅現在正在為怎麼進入最外面的那一堵牆而發愁。就算這外面的鑄劍師這麼說,他心裡還是對這塊碎片抱有一點期待的,憑借一個人的直覺,要是不挖掘出這後面的那個人他和蘇耀的整個逃亡日子恐怕是沒有邊際的。
「哎呀呀,我要怎麼辦才好嘛!」花紅想了半天,終究還是感到有點吃力了,捂著自己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十分煩惱的朝著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