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你今天真的不用跟著我。」
許甜很是無奈坐在車內,她的前面坐著那人的助理,後面還跟著輛車上有保鏢,這樣大舉動的出行,簡直亮瞎她雙眼。
她不過是去給閨蜜捧場,捎帶著和人姑娘聊聊天,可身邊跟著這麼多人,她還怎麼談閒?
想到這,她靠在車椅上,揉著眉心,整個人都不好了:「我真的只是去看場秀,不用這麼興師動眾的派人保護我。」
現在的明星出席活動的確身邊有保鏢保護著,只是人家那都是大腕,害怕粉絲太瘋狂發生意外,她一個二三線小明星,至於折騰成這樣嘛?
周成透過後視鏡朝後打量了一眼後座上很是煩躁的許甜,心想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整個禹川,有哪個姑娘有她這麼大的福氣?不過是去看秀,就能沈總緊張到這種地位。
思及此,他嘴角抽了抽,苦著臉解釋:「夫人,您就不要為難我了,沈總交代的事,我要是完成不了,恐怕晚上回去就要被他炒魷魚了。」
一早,他還沒到公司,就被老闆叫來了,說是今天一天都要跟著夫人保護她安全,嗯,是夫人,而不是許小姐。
這個稱呼真是讓許甜面色發紅,她還有些不甘心,咬唇打著商量:「沒關係的,我不會告訴他的。」
聽見這話,周成飛快看了後視鏡一眼,見人姑娘花容月貌,小心臟跳了跳,緊張吐口:「夫人,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我年終獎還沒拿呢!」
這人真是他的心腹死忠,瞧這態度,真是威武不能屈啊。
實在說不動,許甜無法,只能給蘇晚發了微信,說晚上活動取消。
這麼一大群人跟著,她還喝什麼酒?只能乖乖回家了。
……
丹美。王作為國際知名奢侈品品牌,上世紀九十年代就立志於國際市場的擴展,1990年在巴黎成立了工作室,始終保持著自有的風姿吸引了無數時尚愛好者。
這個創始於台灣的的奢侈品品牌是許多女性心中的癡愛,眾所周知,國內真正拿得出手的品牌很少,往年真正格調高的牌子根本不屑在國內辦秀,丹美。王雖然是台灣品牌,可這也是第一次進軍國內市場。
這期主題是以鮮花為主題,整個秀場完全籠罩在嬌艷花朵的海洋裡,許甜今天穿的也很應景,紫色長裙,盡顯低調奢華風。
當她在一群黑衣保鏢的簇擁下,從勞斯萊斯幻影下下來的時候,簡直讓在場的媒體紛紛錯愕,畢竟在場的這些記者根本就沒接到她要來的消息,隨後這群人都像是瘋了似的衝上前去舉著長槍短炮採訪。
「請問您今天是來看秀的嘛?沈先生怎麼沒陪在您身邊?」
「你現在真的和沈先生在談戀愛嘛?」
「許女士是您親生母親,那樂娛傳媒的傅先生就是您兄長了?」
雖然有些問題,已經被問過無數遍了,可在沒得到當事人一個準確的答案時,這些記者還是會老生常談的問著。
這裡沒一個問題是她願意回答的,在一眾保鏢的保護下,許甜戴著墨鏡順利進了秀場,而周成則留下來善後了。
「抱歉,今天我們只是來見朋友的,不接受任何採訪。」
沈陸琛在媒體面前絕對是個低調的人,從不接受採訪,在沒和許甜好上之前,大眾對他並沒有什麼認知,只是單純的知道他是有錢人,祖上背景深,而現在澤是被媒體挖出他的公司,他姓誰名誰,就連出門站馬路上,指不定都有人拍照。
相比較普通百姓,這些媒體無疑知道的更多,沈陸琛採訪不到,但他身邊的女人總能採訪吧?
雖然被拒,可這些人依然不放棄,火焰高漲,直把在場的那些大腕都給冷落了。
其中就有穆青青,她已經站在那擺好最完美的姿勢,等著記者拍照,結果許甜一來,在場的媒體一窩蜂都擠了上去,她身邊頓時門庭冷淡起來。
這位頂著清純名頭出道的玉女小花旦一瞬間面色變得極為難看,抿著紅唇,目光幽怨盯著許甜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心頭抑制不住的憤怒。
許甜啊許甜,你可真有本事,原來不是昱澤的情人,而是妹妹?
呵……可就算是妹妹又怎樣?你這麼的奪我光芒,也太過可恨了。
我就不信,我是他枕邊人,還抵不上你這個沒血緣關係的繼妹。
……
許甜壓根不知道,她剛一下車,就被人記恨上了,這會她快步來到後台,視線在一群女模特間不斷穿梭,顯然是在尋找著什麼。
應付完那些記者的周成很快也跟來了,他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四周都是衣著鮮艷的女模特,她們或在化妝或在換衣,神情都極為認真,半點顧不上周圍情況。
只是就這麼沒有任何遮擋的就開始換衣,直看的周成眼皮直跳,頓時收回視線,不敢亂看了。
想他好歹也是公司高層,助理總裁,結果現在卻淪落到成了處理明星和記者關係的公關了,甚至還身兼保鏢一職。
「你個沒良心的,還曉得出現?」
就在男人暗暗腹誹之時,眼前忽然掠過一道纖瘦女子身影,他還來不及反應,就見那人撲了上去,緊緊抱住自家夫人,那熱切勁,簡直比見自己男朋友還要開心。
來人正是蘇晚,許
甜的大學同學,如今更是國際名模,身高腿長,一米八七的身高,再加上穿著高跟鞋,更是高出許甜一大截。
她一上來就一把抱住許甜,因為許久不見,氣憤的在她臉上直捏:「我不過就是出國參加了個時裝周,你就有了緋聞男友,和人家逛商場都拍到了,快告訴我怎麼回事?」
「哎呀,晚晚,你輕點。」許甜在她懷中既然被她欺壓著,也好心情應著:「你就不能注意點?穿著秀服都敢蹦蹦跳跳,就不怕衣服壞了?」
「甜甜,我好想你。」緊緊擁抱之後,蘇晚眨著水漾鳳眸,可憐兮兮瞅著許甜,眼底滿是撒嬌意味:「來親一個。」
說話間,她真的垂首在許甜面頰上吧唧親了一口,然後暴躁的吐槽:「我都快餓死了,剛從紐約回來,時常還沒倒過來,就又要走秀!等今天結束了,我要好好大吃一頓,甜甜,我們回家煮火鍋吃好不好?」
在這忙碌的後台中,蘇晚如此親密摟著許甜,不僅親了,還語氣如此熟悉,一看就知道是多年的好友,周成看在眼中,簡直石化了。
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女人之間還能親吻?作為一個直男,他完全理解不了這種事兒。
「你怎麼這麼辛苦,都不知道好好休息?」
聽見好友如此抱怨,許甜面上掛著濃濃心疼,她挽著蘇晚手臂,蹙著黛眉,顯然十分同情她,隨後瞪向她身後的經紀人,不免不滿道:「henry,你怎麼這麼剝削我們家晚晚,瞧把她累的!」
被點名的經紀人henry頓時哀嚎起來:「這可不怪我,是她自己要拼的。」
henry是香港人,說起話來,粵語腔調很重,不過在這大多都是外國人的秀場後頭倒不稀奇,話落之後,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不由緊急提醒著:「兩位小姐,你們要敘舊就不能等秀結束了再敘?晚晚等下還有個群訪。」
倆姑娘打從見面之後,這緊抱的身軀就沒鬆開過。
周成看的真是目瞪口呆,直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怔怔的上前提醒道:「夫人,您今晚要回家的,沈總特意吩咐過的。」
夫人?
蘇晚本來抱著許甜正想問問新聞上那些緋聞是怎麼回事,只是還來不及問出聲,就聽見「夫人」二字,她一個沒忍住,頓時輕咳起來,咳的心肝脾肺都糾在一起了:「什麼夫人?甜甜,你快我和說說怎麼回事?」
倆人同學多年,外加這些年友誼,自然對彼此的事熟之又熟。
她明明記得,她有個難纏的繼兄,難道那人捨得這個妹妹嫁人了?
之前在車內被人稱夫人,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算了,這會當著她最親的閨蜜也這樣,許甜臊的滿臉通紅,尤其對上蘇晚探究的目光,她更是啞口無言。
這種事,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重頭開始解釋。
周成不動聲色打量了一眼眼前身材十分清瘦的女model,對於這些時尚圈的人,他真是一個都不認識,但這並不能否認了這個女人的漂亮。
不同於自家夫人的婉約甜美范,她走的完全站就是女王范,穿著a版收腰長裙,腳上踩著恨天高,面上妝容精緻到無懈可擊,一眼看上去,像是個冰美人。
只是瞧著她們之間的對話,這根本不是冰雪女王,而更像是逗比閨蜜團,不然怎麼能大庭廣眾之下就肉麻的親起來了?
許甜羞的找不到語言來形容,周成就自作主張出聲:「許小姐已經和我們沈總領證結婚了,自然就要尊稱夫人了。」
「領證結婚?」蘇晚聞言,瞳孔瞪的老大,她眼底滿是驚愕光芒,隨後悵然若失的快哭了:「甜甜,你太沒良心了,你不是說以後要和我過一輩子嘛?怎麼轉眼就和別的男人好上了?」
周成聞言,又深深望了她兩眼,直把她當成神經病了,倆個女人在一起過什麼過?
許甜抱著她都不知道怎麼安慰了,她咬著唇瓣,小聲辯解著:「晚晚,等你走秀結束了,我再和你好好說說。」
henry是個只知道工作的工作狂,沒心情去聽人家的感情經歷,他指著腕表上時間,急的眉梢緊蹙:「晚晚,群訪要開始了,你要是再不去,就真的要遲到了。」
蘇晚顯然難以消化這個事實,她呆呆吞著口水,又見經紀人在催促,更是腦子不夠用了。
許甜見狀,不免撫額歎息,向她千保證萬保證,自己等下一定會和她坦白從寬,她才提著裙擺一步三回頭的戀戀不捨離開了。
真要命,明明她在沒去紐約之前,她還是單身,現在她回來了,她就成了有夫之婦,這速度,嘖嘖嘖,讓她到現在都反應不過來。
……
秀場被佈置的美輪美奐,閨蜜的大秀每每都在國外,許甜根本沒機會去捧場,現在好不容易在國內有這麼一場,她從後台出來之後,就到了指定位置坐下欣賞了,心中暗暗為好友激動。
沒辦法啊,上大學那會,除了交了姜晉這個男友,她最好最好的朋友就是晚晚了,她們好到穿過彼此衣服,睡過彼此床,可以親密的同吃一個冰淇淋,做什麼都是形影不離。
她現在能有如此大的成就,她簡直就是太高興了,尤其她的生活發生巨大變化,她很想和她分享。
對面有不少媒體,見到許甜身影,紛紛舉著相機拍個不停,要不是中間是model走秀的t台秀,指不定又要舉著長槍大炮上前來採訪率。
在助理的簇擁下,穆
青青一來看見的就是許甜挺直脊樑坐在那,真是好巧不巧,她的位置也在那。
咬著唇,她大方的走上前去優落座,但當即被那不停閃爍的閃光燈閃的眼疼。
如果這些閃光燈是對著她的,她也就忍了,可偏偏沒一個是對著她的,她現在好歹也是公司力捧的花旦,名下又有代表作,不比這個只靠緋聞上位的許甜紅多了?
可偏偏這些記者只對著她拍,像是壓根沒注意她似的。
同為女人,同位女明星,恐怕任何人都受不了這番比較吧。
周邊都坐滿了賓客,許甜這才發現自己身邊坐著的竟然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清純花旦,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穆青青也抬眸看去,兩個漂亮的女人目光交纏在一起,瞬間發出滋滋火光。
出於禮貌,許甜還是給予一個淡淡微笑,隨後若無其事移開視線,而穆青青則主動笑著:「沒想到許小姐是昱澤的妹妹。」
她直接稱呼自己的老闆為昱澤,嘖嘖嘖,真是讓人浮想聯翩啊。
t台秀已經開始了,許甜正看的熱鬧,猛然聽見這道聲音,她面上神色一僵,連頭都沒偏,就冷淡笑著:「現在知道了?穆小姐可以不用把我當競爭對手了。」
一開始她還沒大記起她們之間的恩怨,現在隨著她那句昱澤一出,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真是好笑,她們之間根本不存在任何的競爭,真不知道,她為何一副氣的牙癢癢的表情。
在這麼重要的場合,隨時都有相機對著她,穆青青當然不能隨便翻臉,她始終笑容矜持,微微搖頭,隨後冷嗤兩聲:「我當然沒把許小姐當競爭對手,我們一個是昱澤的妹妹,一個是昱澤的女友,說不定我們以後還能成一家人呢!」
她聲音極小,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著,許甜聽在耳中,差點沒吐。
這就是什麼清純玉女,這就是傅昱澤找女人的眼光?
想到這,她心頭好笑,終於肯將視線落在她身上,眼中透著憐憫,不由笑的冷嘲:「不是每個人都有我母親一般的好本事,都能嫁入豪門。他緋聞女友那麼多,穆小姐要是想上位,恐怕還有些難度。」
「……」
作為任何一個大佬的女人,恐怕想的無不都是上位成為正經夫人,穆青青雖然還年輕,可對這個願望簡直抱有很深的念頭。
現在還沒實施,就被人詛咒,她氣的笑容全無,陰沉沉咬牙道:「許小姐何必這麼得意?你就算是昱澤的妹妹又怎樣,甄宓那個角色最後不還是由我來出演!」
自從那天從影視城回禹川之後,許甜就再也沒接到劇組的消息了,恐怕是早就背著她和公司解約了,反正她簽約的那個公司也是傅昱澤在背後控股,他要解約,不過是一個簽名的事。
現在聽她這麼說,她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無非就是把她從劇組替走,換自己的女友上位壩,上就上吧,只是你傅昱澤今早還來找我做什麼?
明明背地裡就是恨不得把她貶到塵埃裡,可表面上又一副事事為她考慮的樣子,呵……真是可笑至極。
見她冷下臉來,穆青青拂了拂肩上長髮,瞇著璀璨美眸,笑容出塵道:「噢對了,忘了和許小姐說了,您之前拍的那些片子全都廢了不能用,導演還說,幸好最後換了演員,不然女主角一直這麼胖嘟嘟的,連最後修片都修不出來了。」
她完全一副光芒萬丈,凌駕在她人之上的優越感,看來顯然是因為被傅昱澤捧為了女一號,近來愈發高興的找不到北了。
許甜不知道傅昱澤平時是有多捧這個女友,但她如此的嘴賤看不起她,著實讓她憤怒,傅昱澤平時都沒這種態度和她說話,憑什麼他養的一個花瓶都敢這樣了?
生起氣來的許甜眼中蘊含著濃鬱憤惱,但偏偏有人看不出來,穆青青一邊欣賞著眼前精彩的大秀,一邊盎然奚落。
「還要多謝許小姐的退出,不然我也不能接演甄宓這個角色,你是知道的,現在穿越劇都這麼火,再加上唐宮又是大製作,出品方夠份量,明年開春就要在上星的電視台播出了!唉,到是我恐怕又要忙的進行宣傳,連空的機會都沒了。」
如此**裸的挑釁和冷嘲,恐怕換做任何一個人都要受不了了,這時候的許甜已經在暴躁的邊緣了,簡直一觸即爆,她向來就是個火爆脾氣,又被保護的很,這輩子除了個陷害她的許柔,還真沒見過哪個女人敢這麼蹬鼻子上眼的嘲笑她。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冷厲,又或許是在顧及她的身份,穆青青忽而噤聲,只是到底是心有不甘,之後她又咬唇笑著補充:「許小姐這麼瞪著我也沒用,您瞧,這麼多記者在那拍照,您總不能真的翻臉吧?要我說,您就不應該得罪了昱澤,瞧瞧,這麼好的角色都沒了。」
真不知道她是傻還是癡,她背後的男人是傅昱澤,難道她背後就沒人了?
先不論她和傅昱澤那複雜的關係,就單單她現在是沈陸琛的妻子,她就沒資格說這種風涼話。
見身旁女人張著紅唇還欲說什麼,許甜一個沒忍住,拿著礦泉水直接朝她身上灑去,她明顯就是故意的,只是在灑完之後,瞬間站起身來,捂著紅唇驚愕道歉著:「啊……對不起,我沒拿穩。」
穆青青穿著條白色無袖連衣裙,一身純淨仙氣,這會被水潑濕裙子,那玲瓏身段愈發明顯,一下子成了記者關注的焦點,那鏡頭終於對著她猛拍,甚至還有心思不正的小報對著她潮濕的胸前來了特寫。
「
「許甜……」她一個沒忍受,瘋狂冷厲叫了一聲,同樣站起身來,氣的渾身顫抖,怒目相對時,恨不得狠狠掐脖死眼前這個讓她出醜的女人。
這聲叫聲太尖銳,甚至壓下了秀場的音樂,那些閃光燈亮的更閃爍了,這兩位都是時下最熱議的女明星。
一個是娛樂大亨的緋聞女友,一個是真正的白富美,臥槽,想到這,眾人紛紛激動了。
真正論起來,這倆人簡直太有關係了,一個是樂娛傳媒的藝人,一個是樂娛老總的妹妹,就是不知道倆人對上,那位豪門大少會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