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什麼?」沒等劉艷紅說完,許可皮笑肉不笑的打斷了劉艷紅的話。
劉艷紅的氣勢一肅,她看清了許可的模樣。劉艷紅臉變的很快,她的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劉艷紅陪笑道:「哎呦!這不是許總嗎?呸!呸!呸!看我這張臭嘴!許總別見怪,我這不是為老周的病情著急嘛!是我不好!口不擇言了!」
許可不耐煩的擺擺手指著於素娟說道:「劉總監,那是我媽。」
劉艷紅邁著小碎步衝到於素娟面前,用力的攥住於素娟的手說道:「夫人,剛才是我無禮了,您別和我一般見識!您也是女人,也有老公,應該能體諒我的心情。」
於素娟不著痕跡的抽出手,淡淡的說道:「我沒怪你,你丈夫的手術確實是我做的。你也知道,如果不做移植手術,你丈夫撐不過三天,做了手術,他還有一線生機。如今出了排斥反應,我有一定的責任。」
蕭辰翻了翻白眼,乾媽太實在了!怎麼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許可不停的對於素娟使眼神,他著急啊!於素娟這話完全可以當做證據!這裡這麼多證人!於素娟對兒子的眼神視而不見,她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胡東有些迷茫了,劉艷紅為何對許可這麼尊重?為何叫於素娟夫人?難道說,於素娟有什麼大來頭?今天這事這麼辦?胡東陷入了兩難。
胡東最終下定了決心,剛才那通電話給了他極大的信心!那人可是中海的第三號人物!於素娟的後台再牛也沒有他牛吧?那人親口承諾,只要坐實了於素娟的責任,胡東就可以提上一提!只要他能當上這個院長,那些美女實習護士和醫生還不得想方設法討好他?
胡東無視助手遞過來的眼神,發出一聲冷哼,不屑的對許可說道:「年輕人,你的心情我理解。不過你聽見了吧?於素娟親口承認她有責任!」
胡東的助手胡斌快要急死了,許可是個公眾人物,只要稍稍關注一些財經方面的新聞就會認識他!伯父居然不知道許可是中海龍騰集團的董事長?居然不知道他是市長的大公子?
胡斌在胡東耳邊低聲說道:「大伯,那個年輕人是許可,中海十大傑出青年,龍騰集團董事長……」
胡斌的話沒說完被胡東不耐煩的打斷了,十大傑出青年?譁眾取寵而已!他能跟那人相比?看來於素娟是有點背景,怪不得劉艷紅對他那麼恭敬。不過和那人相比就差遠了。胡東的心安定了下來。
許可氣的牙根癢癢,難道要他自報家門?老媽也真是的,咋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這不是落人口實嗎?蕭辰看到許可著急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一臉平靜說道:「今天真是長了見識,醫院不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嗎?怎麼變成推卸責任的地方了?」
胡東冷哼一聲說道:「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懂什麼?這次腎移植手術出現重度排斥,患者現在出現重度動脈內膜炎!在現今世界上,出現這種情況十死無生!還怎麼救?」
於素娟臉色一黯,胡東說的對,她也判了周明發的死刑。如果是身體比較健康的年輕人,現在立刻把腎摘除,還能堅持一段時日。但是周明發的身體狀況極其不好,一旦摘除腎,就會立刻死亡!
蕭辰一臉認真的看著胡東說道:「醫院是一個充滿奇跡的地方,只要我們醫者不拋棄不放棄!就會出現奇跡!只要患者還有一口氣,我們醫者就不能放棄希望!」
胡東被蕭辰的話說的啞口無言,曾幾何時,他也是一個對醫學熱忱無比的青年?但是歷經歲月的蹉跎,他已經從一個充滿憧憬的青年變成了一個世俗的中年人。
說實在話,蕭辰慷慨激昂的陳詞觸動了胡東的心。如果不是那人的電話,胡東估計腦子一熱會拍手稱好!但是他不能!胡東深吸一口氣,用力的拍一下桌子喊道:「胡斌,你愣著幹嘛?趕緊把保安隊叫來,把這倆年輕人轟出去!醫院是他們聒噪的地方嗎?還我們醫者?你毛長齊了嗎?別侮辱醫者兩字!」
胡斌低著頭不敢應聲,我滴親娘啊!大伯你殺了我吧!把市長大公子攆出去?我還沒活夠!看到胡斌不接話,胡東大怒,指著胡斌怒罵:「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我的話你也不聽嗎?」
胡斌看了許可一眼為難的說道:「伯父,你別為難我了,他,他可是……」
胡東笑了,有那人給他撐腰,在中海就倆人能治的了他!那倆人斷然不可能來醫院!胡東怒道:「他什麼他?就算他是市長大公子,今天也得攆出去!」
胡斌眨巴了一下雙眼,他腦子有點不夠使了。難道說,伯父早就知道了許總的身份?他這麼囂張是因為後台足夠強硬?要是這樣的話,我就不怕了!胡斌趾高氣揚的對許可說道:「那誰,你聽見了沒有?趕緊走!這是醫院!不是你們胡鬧的地方!」
許可氣的說不出話,他這輩子第一次碰到這種不怕死的逗比。許可深深的看了胡斌一眼,用力的點點頭說道:「媽,咱走!我倒要看看,誰敢把你怎麼樣!」
蕭辰攔住了許可,淡淡的說道:「小弟,不忙走。身為一個醫者,我不能見死不救。乾媽,你領我去手術室,等治好了患者,我們就回家。說起來,六年沒吃乾媽的紅燒鯉魚了。」
看著蕭辰篤定的樣子,於素娟彷彿找到的主心骨,淡淡的掃了胡東一眼,轉身走出會議室。胡斌趕緊衝了過來,伸手攔住了蕭辰等人,得知了伯父有大靠山之後,胡斌決定得好好表現一下。胡斌怒道:「你們幹嘛?去手術室?什麼人都可以去手術室嗎?你們想毀屍滅跡吧?」
蕭辰笑了,冷冷的看了胡斌一眼。蕭辰的目光猶如鋼針一般,一瞬間刺入胡斌的腦海,刺的他腦子一暈。胡斌臉色大變,從蕭辰的眼中,他看到了對生命的漠視。
胡斌相信,蕭辰要殺他絕對不會皺半下眉頭!胡斌知趣的躲到一邊。
蕭辰懶得看胡斌一眼,跟著於素娟走向手術室。
胡東走出會議室大門,看到胡斌像是丟了魂似的,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蠢貨,你幹嘛攔著他們?他們要是弄死了周明發,這責任就落實了!就算他們什麼也沒幹,單單進入手術室這一條也會讓他們說不清!」
胡斌諂媚的說道:「大伯,您英明!您說您找了一個大靠山也不提前說說!原來您早就知道了許總是市長大公子,您的靠山到底多大啊?給我透漏一下唄!」
胡東悠然自得的摸著肚子說道:「我的靠山當然大了,說出來嚇死你!等等,你說什麼?那個年輕人是市長大公子?你這個混蛋怎麼不早說!你這是要坑死我啊?」
嘎?胡斌腦子又一次不好使了,伯父這話是什麼意思?胡斌期期艾艾的說道:「伯父,您不是說就算他是市長大公子也要攆出去嗎?您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嗎?」
「知道你一臉啊!白癡!」胡東快要被自己的親侄子氣死了!這可如何是好?怪不得那人要針對於素娟!胡東對中海的局勢有些瞭解,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胡東知道,他陷入了兩個龐然大物的博弈之中。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胡東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一溜小跑往手術室跑去。胡斌傻傻呆呆的跟上胡東的步伐,胡斌有些驚訝,伯父那麼肥碩的身子為何能跑的如此之快?他居然有點跟不上了。
進入手術室之後,胡斌又一次魂外了。因為他的伯父如同一隻哈巴狗一樣弓著腰,一臉諂媚的說道:「許總!今天這事,是我們醫院的責任,跟於醫生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趕緊出來吧,免得落下口實。」
胡斌鬧不明白伯父在玩什麼,低著頭不敢說話。蕭辰淡淡的說道:「胡院長,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責任?我剛才看了,患者還有氣,你不想辦法救人就算了,別在這打擾我好吧?」
嘎?
打擾你?打擾你一臉啊!我他媽這是在幫你好不好?真是狗咬呂洞賓!當然了,這話胡東只敢心裡想想。胡東委婉的說道:「這位先生,剛才於醫生說的很對!周董的身子極差,他不得不做這個換腎手術!要是他身體稍微好點,我們可以把排斥的腎摘下來。可是他這身子,一旦將腎摘下來鐵定玩完!」
蕭辰一臉奇怪的問道:「胡院長,我什麼時候說要給患者摘下腎了?」
胡東勉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這個年輕人剛才稱呼許總小弟!這是什麼來頭?胡東心中暗暗腹誹,這年頭,就怕這種不懂裝懂的逗比,偏偏這逗比來頭還很大。這可怎麼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