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全部被如此粗暴的打斷,灰衣人痛的發出斷斷續續的痛呼聲。
火翼霸王龍王移開了爪子,放開了對灰衣人的牽制,和翡冷翠風龍王一起進食去了。它們雖然可以長時間不進食,但有的吃的時候還是要吃的,不然飢餓狀態下也是會影響戰鬥力的。
士兵們拿了鐵索來,將灰衣人全身上下纏了幾圈,才壓著對方向地牢中走去。
灰衣人躺在地上,除了頭部和腰腹外,動彈不得,只能任士兵隨意擺佈。士兵們的動作牽動了傷勢傷勢,滿臉冷汗的灰衣人痛的再次慘呼起來。
這個時候的灰衣人,哪裡還有一開始的囂張和目空一切?
希羅沒興趣繼續看灰衣人的狼狽模樣,轉過身去。
即便是公爵級強者,在手腳並斷的情況下,也沒能耐傷人——一動不動僅靠意念就能傷人,那是摸索出了自身規則的帝王級強者才有的能力。不然,即便是擁有了領域的公爵級強者,想要發動攻擊,也要配以相應的動作。所以在恢復一定的行動能力之前,是不必擔心這名囂張的怒雷洞獅騎士逃脫的。
「劍葉龍在哪?」希羅轉身問道,問的對象正是剛才那名上前掌摑灰衣怒雷洞獅騎士的士兵。
那名士兵沒有想到自家領主大人突然會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愣了一下,然後臉上才湧上了滿臉的驚喜。他竭力壓抑住臉上的喜色,恭敬的回答:「殿下,劍葉龍被關在地牢中。」
「你帶人去將其帶出來。」希羅說道。
希羅這句話一出就硬生生將這名士兵的地位拔高了幾層。有了這句話再加上今天發生的事,即便是提奧爾等人對待這名士兵也會多幾分尊重。所以這名士兵臉色的驚喜更濃了,好不容易才壓住了臉上的喜色:「遵命,殿下。」
然後喜形於色的就命人去押劍葉龍了,不過他倒還算克制,沒有露出太多的春風得意來,招呼同僚的時候也沒有流露太多一朝高昇的趾高氣昂來,所以對於這名士兵表現出來的這一點喜形於色,希羅只是覺得好笑,並不反感。
因為在他看來,會鑽營並不算什麼壞事,反而說明這人有向上爬的野心,又有一些小聰明,所以只要不是鑽營的太沒有底線,他都是樂見其成的。
一名老實本分但卻尸位素餐的沒腦子的手下和一名有眼色喜歡鑽營的手下,如果要他選,他肯定會選擇後者——他最討厭的就是蠢人。
而這名士兵雖然有些滑頭,本身的素質也一般,內心肯定也不可能有什麼信念。但至少頗為有眼色,關鍵時候又有冒險的勇氣。這樣的人,要說能堪大用那是不可能的,但未來當一個中層官員還是可以的,所以他才不介意抬舉一下此人,反正這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
「那灰衣人是什麼人?是誰的人?」伯爵見希羅處理完了事,走上來皺眉問道。他現在雖然已經把權力交到了希羅手上,剛才看希羅的一系列處理方式的時候,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但現在既然希羅已經將事情處理完了,當然還是要問過。
「那人是怒雷洞獅騎士。」希羅道。
伯爵本來是一臉思索的表情,聞言卻是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洞獅大公怎麼可能不顧提奧蘭尼條約?」
提奧蘭尼就是大名鼎鼎的琴之王,琴海歷史上唯一的帝王級強者。亦是琴鳥王朝的開創者。而提奧蘭尼條約就是這位開國君主、傳奇強者在當時與琴海的貴族達成的口頭約定——在有爭端的時候,不得動用骯髒的手段,拿對手家人的性命做脅迫。
這在當時雖然只是一個口頭協定,但因為是出自提奧蘭尼陛下之口,意義自然不同,所以不僅當時沒有貴族敢違背這個口頭協定,就是之後——在提奧蘭尼逝世之後,也很少有貴族公然違反這個協定,千百年之後,甚至已經成為了真正的法律,被寫進《琴海法典》之中。
當然這只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也確實是貴族們所希望看到的,因為這條約說到底是在保護貴族的家人,對於血脈的延續是有利的。
「洞獅大公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在一旁的昆克也是滿臉的不信。他是從小聽著洞獅大公的故事長大的,在他眼中洞獅大公就是一個偉大的英雄,不僅戰功赫赫,是挽救了王國的英雄,而且人格高尚,人品無可指摘。
所以在知道洞獅大公舉起反旗的時候,他也只是在最開始動搖了一下觀念,然後就立馬為洞獅大公找到了原因——要不是王室做的實在太過分,洞獅大公殿下怎麼可能率兵攻打王室?
所以,昆克不相信洞獅大公會違反提奧蘭尼條約,事實上,要不是希羅在他心中的地位也非同一般的話,他恐怕還會說出「哥,你是不是搞錯了?」這種話來。
希羅心中憑空生出一股煩躁來。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好像所有人都覺得洞獅大公是個完人似的,他父親是這樣,昆克也是這樣,甚至連三郡聯軍的士兵們,對洞獅大公也很尊崇。
雖然從他聽聞的事跡來看,洞獅大公的人品確實無可指摘。他也沒有真正接觸過洞獅大公,憑借自己的主觀臆測就下判斷並不妥當。但他就是莫名的對洞獅大公有一些反感。
並不是因為嫉妒,好吧,可能有一點。但真正的原因是他不相信世上有真正的完人,更確切的說是他不相信世上有真正的高尚。
大賢則奸!他一直深信這一點。
洞獅大公身為王國大公,要說大公無私仁厚善良,怎麼可能?他自己就是一名貴族,太清楚什麼是貴族了。所以他從小就覺得洞獅大公的這種無可指摘的人品是他裝出來的,一切都是刻意經營
的結果。他不相信洞獅大公一輩子沒有用過骯髒的手段。
「不,那人確實怒雷洞獅騎士。」希羅又重複了一遍。
伯爵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他思考了一下,開口道:「也許這是這名怒雷洞獅騎士個人的行為,洞獅大公並不知情?」
聽到自己父親這樣的話,希羅心中的煩躁更濃了一些,他只能暫時放過這個問題,將話題轉到了其它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