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金鷹家族之所以遲遲沒有將人交出去,只是因為他們需要裝著拖延時間而盡力在跟響尾蛇伯爵扯皮而已,當然,在希羅告訴家人翡冷翠風龍巢存在之前,他們確實真的是想要拖延時間。
這樣,一來二去之後,響尾蛇伯爵終於失去了耐心,直接聯合一眾在琴海王國西部地區有頭有臉的貴族一起給他們金鷹家族施壓,讓他們把人交出去。
於是,一早就不是真的指望拿翼蛇男爵夫人三人當人質的金鷹男爵,表面上不情不願實則很高興的答應了會把人交出去。當然,是要贖金的。而他們金鷹家族索要的贖金很簡單,一頭伯爵級魔獸的幼崽,但不要是墨綠菱斑響尾蛇。
響尾蛇伯爵雖然對這個要求恨得牙癢癢,但沒辦法,愛女心切的他只能派人去尋找伯爵級魔獸的幼崽。但伯爵級魔獸的幼崽又哪裡是那麼好找的?即便是以響尾蛇家族的勢力,要臨時弄來一隻伯爵級魔獸的幼崽也要花去一點時間。
這樣一來,就又被他們拖延了幾天的時間,一直到前幾天才弄來一隻,並通知了他們金鷹家族,然後正式確認了贖人的日期。
其實在此之前響尾蛇伯爵不是沒有派手下的侯爵級高手直接來金鷹城堡救人,但奈何金鷹男爵早就防著這一手,在與翼蛇領的戰爭結束後就將所有的琴海冬狼調到了金鷹城堡。所以如今不僅城堡附近不時有一群一群的琴海冬狼遊蕩,就是城堡裡也「駐紮」滿了「冬狼衛兵」。
兩百多隻琴海冬狼,就是侯爵級高手被群起而攻之的話,也只能落荒而逃,除非這名侯爵級高手的主寵是飛行魔獸。但問題是響尾蛇伯爵手下的四名侯爵級高手,其中三人的主寵都不是是飛行魔獸,其中有一人的主寵倒是能飛,是一條黃金天蛇,但黃金天蛇自己能飛,卻不能載人飛啊,人一旦陷入包圍還是難以逃脫。再加上日夜在空中交換巡邏的金甲鷹和時刻待命的索羅亞斯火烈鳥,即便真的擁有侯爵級飛行魔寵,也很有可能有來無回。
所以之前來救人的那大名鼎鼎的響尾蛇伯爵麾下的「四蛇」之二不僅沒能救到人,自己都差點陷在城堡裡。無奈之下,響尾蛇伯爵這才選擇談判。
響尾蛇伯爵的人還沒進城堡,翼蛇男爵夫人三人已經被帶了上來。雖然距離翼蛇城堡被攻破才不到半個月。但在此出現在希羅面前的翼蛇男爵夫人幾乎變了個人。
沒有了半個月前的瘋狂尖利和趾高氣昂,整個人顯得憔悴無比。不僅頭髮枯松,神色蠟黃,甚至連眼神都有點呆滯,甚至連體型都明顯小了一圈。
一旁的伯魯斯兄弟兩的情況雖然比翼蛇男爵夫人要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裡去,行動之間不僅沒了往日的驕奢淫逸,反而變得有些瑟縮,看到希羅的時候甚至還下意識的抖了一下,飛快的移下了目光。
看來不管之前是如何囂張跋扈的人,一旦淪為階下囚,整個精氣神就會飛快垮掉。就像眼前的翼蛇男爵夫人母子,才被扣押了不到半個月,而且他們金鷹家族還沒做什麼沒品的虐待之類的事,甚至還是好吃好喝的供應著,只是不允許自由行動而已,三人的精神面貌就發生了這麼巨大的變化。
可見,自由真的是一個無比重要的東西,擁有的時候不覺得有多珍貴,一旦失去了才知道痛苦。
在翼蛇男爵夫人三人被帶出來後,響尾蛇伯爵派來贖人的人也走進了客廳。來人是一名高大的青年,看上去二十七八歲左右,眉目英挺,神情堅毅,嘴角輕輕抿著,看著冷峻而成熟。
金鷹男爵和男爵夫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驚訝,他們沒想到響尾蛇伯爵派來贖人的人會是這人。
青年是響尾蛇伯爵最小的兒子,也是老來子,所以不論是響尾蛇伯爵、已經去世的響尾蛇伯爵夫人,還是青年的一個哥哥和兩個姐姐,都很寵青年。按說這樣的寵愛很容易將人養歪,但青年卻沒有,不僅沒有被養歪,反而還成為了加泰羅郡有名的青年才俊,實力、手段、能力一樣不差,這些年來甚至威脅到了響尾蛇伯爵的長子也就是青年自己的大哥的地位,導致響尾蛇伯爵的長子對他已經不如往日那麼好。
當然,讓男爵和男爵夫人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
「克裡姆,怎麼來的是你?」男爵夫人驚訝萬分的問道。
青年聞言,神情複雜了看了男爵和男爵夫人一眼,開口喊了聲:「伯父」、「伯母」,然後對翼蛇男爵夫人喊了聲:「姐!」
「小舅舅!」伯魯斯兩兄弟驚喜道,他們原本還不知道今天金鷹男爵放他們出房間是為了什麼,但看到青年後就反應過來。而這時翼蛇男爵夫人好像才回過神來,略顯呆滯的眼睛慢慢移向青年,彷彿愣了一下,然後眼睛中才陡然間爆發出光芒來。
「克裡姆……」她叫道,臉上終於有了表情,緊跟著眼淚就淌了下來。
青年趕緊上前,翼蛇男爵夫人一把就抱住了青年,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她這是真的嚎啕大哭,一點演戲的成分都沒有。因為這段時間來她真的是覺得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想她身為響尾蛇伯爵的長女,少女時期就是天之驕女一樣的人物,只有她給人氣受,哪有人敢給她氣受?而嫁的翼蛇男爵雖然爵位不高,但勝在英俊,對她也好,除了中間有一段時間在外面養了情人外,一直都對她挺好。兩個兒子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對她是真的孝順,而且沒什麼本事是外人眼裡,在翼蛇男爵夫人眼中,自己的兩個兒子是什麼都好。
所以,可以說翼蛇男爵夫人的大半輩子都過的順風順水,幾乎沒有受委屈的時候。誰成想,一夜之間,不僅失去了心愛的丈夫,自己和兒子也成了階下囚,甚至連生命都無法保障。可以說,這近半個月來,翼蛇男爵夫人沒有一天是睡好的,整天不是在為自己死
去的丈夫傷心就是在為自己和兒子的生命提心吊膽。
所以現在陡然間見到親人,情緒一下子就奔潰了。
青年輕輕拍著翼蛇男爵夫人的背,心中又是憤怒又是酸澀。他因為是幼弟,所以自小就受到頗多寵愛,而她這個大姐雖然對別人有些蠻橫,甚至對她二姐也不怎麼客氣,但對他卻是真的好。
大姐大了他十幾歲,小時候幾乎是他這個大姐帶大的,而他母親去世的又早,在他出生沒多久就染病去世了,所以對他來說,這個大姐既是姐姐,又是母親。現在大姐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他心裡當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