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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校場上的切磋 文 / 鳳簫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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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希羅沒有像往常一樣回書房看書,而是直接取了加泰羅之鷹前往軍營,那是金鷹領所有士兵訓練的場所,包括兩個中隊的金甲鷹騎士,平時操練都在那裡。

    一身騎裝的希羅騎著良種銀鬃黑風馬,朝著軍營絕塵而去。

    銀鬃黑風馬生命等級高達十八級,絕對實力比金甲鷹還強,當然兩者一者奔行於野,一者翱翔於天,相互之間又不是天敵關係,所以也沒人真正見這兩種魔獸較量過,到底誰強誰若並不確定。

    銀鬃黑風馬通體灰黑,唯有鬃毛呈銀白色,因而平添幾分神駿。而且銀鬃黑風馬性情溫順,容易馴化,所以有實力的人即便沒有將其收為魔寵,也能馴服,比如他就是這樣。再加上這種馬的奔跑速度很快,耐力又好,甚至還能爆發出風刃攻擊敵人,所以一直備受琴海王國、盧尼公國等幾個琴海-盧尼坦拉地區國家的精銳騎兵團的青睞。

    但這是就王國、公國層面來說,對中小貴族來說,銀鬃黑風馬的價格就太過高昂了,給手下的精銳士兵全部配上根本就是天方夜譚,所以在子爵領、男爵領,也就領主們以及領主家的少爺們才有可能擁有一匹銀鬃黑風馬。

    希羅現在所騎的這匹銀鬃黑風馬是他成年的時候男爵送給他的成年禮,體型比一般的銀鬃黑風馬更高大,毛色油亮有光澤,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的銀鬃黑風馬。

    事實也是如此,他的馬是一匹馬王,是一個小型銀鬃黑風馬群的首領,生命等級超過了一般的銀鬃黑風馬,達到了十九級,速度比普通銀鬃黑風馬更快,耐力更佳,爆發力更強。當然,價格也更貴,單這一匹馬就要花去一千個琴海金幣,根本不是普通人家負擔的起的。

    銀鬃黑風馬在起伏的綠色山野上化作了一道黑色的閃電,半個小時後就來到了軍營前,希羅驅馬走進軍營,立刻引起了士兵們的注意。

    之前他在翡冷翠山脈中使出青雀劍術,一舉擊敗西塞勳爵,逼得西塞勳爵不得不憋屈退走的事已經經由當時在場的士兵之口傳開,在軍營中引起了很大的震動,所以士兵們對他的看法有了很大的轉變。

    從前因為他無法收服魔寵的傳聞,這些士兵中對他同情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不以為意者有之,唯獨沒有尊敬。所有人都只是他看做領主兒子而已,大多數的時候都對他都是無視的態度。

    而現在,他暴露出了生命等級二十級又練成青雀劍術的強悍實力,士兵們無形之中便改變了對他的態度,由無視變成了尊敬,甚至是敬畏!

    軍營就是這樣,所有的法則歸根究底就是一個詞——強者為尊。

    從前他沒有展現出足夠的實力,當然獲得不了士兵發自內心的尊重,但現在他展現出了超凡的實力,士兵們當然自然而然的敬畏他。

    一個只有地位的首領無法鎮住作風彪悍的士兵,但一個既有地位又有實力還足夠殺伐果斷的首領就足夠讓士兵們心生敬畏了。這是他祖父教給他的。

    希羅目不斜視,只對著遠處正指揮著第二金甲鷹騎士中隊訓練的托爾點了點頭,掃了一眼正訓練的第二中隊的金甲鷹騎士,跨馬穿過校場,畢竟他還掛著第二金甲鷹騎士中隊副隊長的名,對待名義上的隊員當然要有所不同。

    好的將領有兩種。第一種身先士卒,與士兵們打成一片,讓士兵們發自內心的愛戴。這樣的將領大多彪悍粗獷,熱血豪邁。第二種遙不可及,給士兵們強烈的距離感,神秘而每戰必勝,這樣的將領雖然無法像第一種將領一樣與士兵們情同兄弟,卻同樣能夠讓士兵們信服,發出命令必定會被一絲不苟的執行。

    性格所限,他做不了第一種,就只能努力成為第二種,所以現在他雖然還沒有掌握軍中大權,但已經開始培養這種距離感和神秘感了。

    那邊,第二中隊的金甲鷹騎士發現希羅在看他們之後,產生了小小的騷動,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激動的神色。這在以前是絕不可能發生的,可見他現在的威望。

    「踏踏踏」的馬蹄聲揚塵而過。

    剛才希羅跨馬走進軍營大門的時候,士兵們便不約而同的往這邊張望,但此刻見希羅目不斜視跨馬走過,竟在一瞬間產生了不可逼視之感,下意識低下了目光,彷彿被那種不可侵犯的凜然給震懾住了。

    很快,希羅就來到了將營前,剛一下馬,提奧爾就迎了出來。

    「提奧爾,山貓子爵要舉辦狩獵賽的事你知道了吧?」

    「剛剛收到了男爵大人的消息,希羅少爺,接下去我會負責你和昆克少爺在翡冷翠山脈的安全,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發?」提奧爾說道。

    安大陸,平民與貴族在地位上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在很多地方,貴族都可以隨意決定平民的生死,至於奴隸?那就更是草芥一般的存在。

    所以即便提奧爾實力高強,地位比一般的領地勳爵還要高,但對希羅卻依舊不敢有失尊敬,都是稱呼他為希羅少爺,姿態放的也低。

    不過雖然提奧爾尊敬他,他卻不會真的把他當僕人,而是一直以來都以平等的態度對待,所以才會特意跑過來見提奧爾,就是為了表示一定的尊敬。

    「這件事還沒跟昆克說過,而且裝備之類的還沒準備好,不出意外的話,五天後出發。」

    提奧爾點了點頭。

    希羅接著道:「在此之前我們來一次對戰吧,提奧爾。」

    提奧爾驚異的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斂去了目光,但心中還是有些訝

    異:早上希羅才跟他對練過,在他看來希羅的實力雖然不錯,但還沒有到能挑戰自己的程度。

    「沒問題。」提奧爾悶聲回答道。他屬於那種不善言辭的人,之前略帶恭敬的稱呼希羅為少爺已經是極限了,讓他巧言令色的去討好希羅是不可能的,所以回答有些生硬。

    好在希羅並不在意這些,他見提奧爾答應了,就朝著比試場走去。一旁已經有眼色比較好的士兵幫他牽過了銀鬃黑風馬。不遠處一直用餘光注意這邊的士兵們看到希羅他們兩人說了幾句話後就走向比武場,瞬間反應過來兩人接下來要幹什麼,一下子興奮起來。

    校場內很快變得有些嘈雜。

    提奧爾是他們的長官,生命等級高達三十二級,兩個中隊長根尼和托爾兩個人加起來都不是提奧爾的對手,平時很少有機會見大隊長出手,這次能見識一次,他們當然興奮。

    而且他們這幾天來一直聽同僚將幾天前希羅少爺是如何如何強勢,震懾的一眾翼蛇親衛一動都不敢動,這讓他們明白原來自己領主家的大少爺一直在隱藏的實力,所以對他的實力也很期待。

    兩人很快來到比武場上。這個時候根尼和托爾兩個中隊長也不攔著一眾士兵了,所以士兵們都圍了上來。希羅來的時候就換過衣服,此刻穿的是一身布料上佳的劍士服,所以也用不著換衣服了,直接提起加泰羅之鷹,擺出了青雀劍術中的起手式。

    這起手式一擺出,他整個人的氣勢就完全不同了。在此之前是優矜貴的貴族公子,現在卻是鋒芒畢露的劍,發著奪人心魄的寒光。所以,士兵們一下子安靜下來。

    提奧爾也是瞬間變得嚴肅,他早上才做過希羅的陪練,但早上希羅給他的感覺和現在完全不同,現在的希羅,單單只是擺出了一個起手式,就讓他感到了一絲壓力,所以多年來的戰鬥經驗讓他第一時間扔掉了心中的大意。

    提奧爾微弓身體,左腳前移,提劍同樣緩緩擺出了起手式。一時間,校場之上鴉雀無聲。

    高手過招,只是起手式,就有截然不同的氣勢。場中的人還沒怎麼樣,旁邊圍觀的人卻已經感受到了莫大壓力,所以連話也忘記說了。

    唰!希羅瞬間動了,速度之快甚至帶起了勁風聲。只見他身上飄起星星點點的青色火星,加泰羅之鷹上有青光亮起,眨眼間已經殺到提奧爾身前。

    提奧爾猛一運氣,提劍格擋。

    「噹」的一聲巨響,氣勁四散,將地上的沙土捲向四處。提奧爾向後退了一步,而希羅接連退了幾步之後才卸去了反震的力道。

    提奧爾暗中皺了皺眉。的確,和早晨相比,希羅無論是在力量、速度、爆發力還有技巧性上都有了增強,說明他上午的時候確實保留了實力,但僅是這樣還不到能讓他感覺到壓力的程度。

    於是,耿直的提奧爾想了一想,就主動攻了上去。之前因為實力高出希羅一大截,又是作為陪練,他都是採取的被動防守姿態,但這次因為心中好奇,所以才主動出擊,想要逼出希羅隱藏的手段。

    希羅見提奧爾主動殺上來,眸光微動,姿勢一變,全身的力量在體內湧動,迅速聚於手臂之上。

    隨後,一劍斬出!

    青光大放,校場之上響起嘹亮的雀鳴,青色劍氣在脫離劍刃之後迅速化作一隻青雀,閃電般的殺向提奧爾。

    提奧爾不愧是伯爵級高手,不僅速度明顯比他快了一線,並且反應極其出色,在他準備發出青雀劍氣的時候就有了準備,青雀出現之後,側身一閃,避開了青雀前進的路線。

    不過青雀劍術能成為琴海王國近代歷史上有名的劍術,當然不可能這麼容易應付,青雀形狀的劍氣在半道突然改變方向,再次對準提奧爾。青雀劍氣的速度本來就快,提奧爾能閃過一次已經是實力強大的表現,充分展現了其非凡的速度和洞察力。但現在距離這麼短,他根本不可能閃過第二次。

    邊上的士兵們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他們沒想到比試剛一開始,他們的大隊長就遇上了危機。士兵們暗自為提奧爾捏了一把汗,但提奧爾本人卻是臉色未變,側身一劍斬出,金光大作,兩側劍刃之上金色光翼爆發,巨大的羽翼張開,掃向青雀劍氣。

    青雀衝擊力強大,相撞之後,金色的光翼竟凹陷了大半。

    但提奧爾終究是金鷹領第一高手,爆發開來的金色羽翼最終將青雀掃了開去。青雀被掃向一邊,嚇得那個方向上的士兵連忙四散奔逃,但事實上即便他們不退,青雀也不會衝到他們身上,這點掌控力提奧爾還是有的。

    「彭!」的一聲,青雀擊中地面,轟起漫天的塵土,飛揚的塵土中依稀可見一個深深的坑洞。士兵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為這青雀劍術的恐怖殺傷力。

    而這時提奧爾也終於主動攻擊,只見他揮劍一劃,五六片金色光羽出現,如箭矢般朝著希羅****而去。

    希羅迎面衝了上去,加泰羅之鷹上的青光更盛了幾分,瞬間斬出五六劍,每一劍都恰到好處的斬在金色光羽的中段,在剎那間接連側身閃躲,差之毫釐的躲過了金色光羽的攻擊,保持著前進的同時,將六支光羽一一格擋住,並用巧勁將之挑了開去。

    單是這一手,在場就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大概只有兩名中隊長根尼和托爾能做到。

    提奧爾再一次暗中蹙眉:按常理,面對自己的進攻,希羅應該閃避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硬碰硬,畢竟希羅的力量和他相差很多。剛才他是站在原地格擋,所以反震力量不強,但現在他經過了助跑和爆發,衝擊力絕對不是剛才可以比的,很容易將人震飛。

    雖然心中有疑問,但提奧爾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所以同樣沒有退縮,加速衝了上去。

    兩人終於要再次短兵相接,正在這時,希羅身上突然爆出一股威壓,提奧爾臉色大變,這一瞬間他彷彿回到了小時候遭遇琴海冬狼的那一刻,那時他驚恐到全身僵硬,想要大叫卻根本叫不出來,這是生靈在面對實力遠超自己的對手時的自然反應。

    而現在,情形就和當時一模一樣,希羅彷彿化身成了琴海王國民間故事裡的恐怖的叢林幽靈——琴海冬狼,而他則又回到了那一刻,變成了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小男孩。

    然而他終究不是當年的小男孩了,很快就克服了本能上的恐懼,身體的控制權在這一瞬間又回來了,劍上、身上原本黯淡下去金色光芒再次亮起來,金色羽翼再次爆發,掃向迎面而來的加泰羅之鷹。

    他應對雖快,但終究被希羅身上突然爆發出來的不知名威壓擾亂了節奏,所以加泰羅之鷹在金色羽翼沒有完全爆發的時候就破入其中。

    閃著青色光芒的長劍破開金色的羽翼,斬在劍刃之上,提奧爾忍不住倒退數步,而希羅則緊跟而上,接連斬出數劍。

    提奧爾雖然被震得後退不止,但腳步未亂,快若閃電的連出幾劍,擋下了希羅的攻擊,然後迅速扳回了局面,搶身反攻而上,讓希羅不得不退避。

    兩人兔起鶻落,眨眼間已經來回數個回合,其中驚險處讓邊上的士兵看的心驚不已,他們自問可能連一個回合都揭不下來,特別是剛才那一回合,希羅身上爆發出的威壓,讓他們這些旁觀的人都如墜寒窖,一時間對希羅敬畏更甚。

    希羅又快速和提奧爾交鋒了十幾個回合,才開口道:「好了,就打到這裡吧。」

    提奧爾聞言,放緩了攻勢,停了下來。

    希羅收起加泰羅之鷹,朝著營帳走去,他提出比試的目的就是為了弄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實力,同時也讓提奧爾清楚他的真實實力,這樣相互之間知道對方的實力,在兩個月後的山貓領狩獵賽上才能更好的配合。

    現在目的已經達到,當然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況且再打下去最終獲勝的也只會是提奧爾,提奧爾本人就能把他壓制,更別說他還有魔寵未召喚呢。

    提奧爾看了圍觀的士兵們一眼,沉聲說了一句:「接著訓練!」就跟著希羅離去。

    總首領發話了,士兵們當然不敢繼續圍著,頓時作鳥獸散,不過顯然希羅和提奧爾的這場切磋給他們造成了極大的震撼,即便根尼和托爾兩位中隊長連連呵斥,也阻止不了反身訓練的士兵們的熱切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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