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叫黃袍聽了極為氣惱,他立刻說道:「付天靈就是投胎的時候準頭較好而已,老子要是出生在付家,現在早就是築基期了,他有什麼好的。要說咱們天築派實力第一的人物,那絕對是韓霜師姐,我也實話告訴你,老子正是因為追求韓霜師姐失敗才拉你過來安慰自己,你呀,前面後面都太小,老子用完一次不想用第二次,你愛去找你的付天靈就去吧。」
李清平剛剛還在為這黃袍感到不值,現在一聽,只覺得這男的更為無恥。
「你哼!」姓方的女子一氣之下,飛身上岸,穿好衣物便離開了。
那黃袍似乎有些後悔,低聲說道:「嘖,媽的,剛才那些話應該等再歡喜兩回之後說,嗨,這麼好的一池子清水,真是浪費了。」
李清平心中暗道:「這黃袍該不會還要在此停留吧?」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黃袍覺得這處池水清涼,越泡越來勁,到後來竟然一邊沐浴一邊朗聲吟誦些不堪入耳的詩詞。
李清平覺得眼前時光完全是在浪費,卻也無法脫身。這時,他忽然發現一陣靈壓襲來,這種感覺雖不及洪青真人,但比之於黃袍,卻要強上數十倍。
「又有人來了。」李清平入門三月都不曾見過任何人,沒想到今天卻連著撞上了兩撥。
過了好一陣之後,那黃袍才感覺到有人靠近。他連忙穿好衣裳,慌慌張張的尋找藏匿之處,一邊提褲子一邊自言自語道:「媽的,也不知是不是那方師妹把她兩個哥哥叫來了」
隨後,黃袍忽然一看那瀑布,接著便飛身而至,想要藏匿其中。
李清平什麼都來不及做,便只得在水幕之中,與這黃袍面面相覷。
「你」黃袍也沒想到,瀑布後面居然有人,「你是何人?」
李清平剛要解釋,忽然看見來人已至,便伸手堵住黃袍的嘴,示意他往外看。黃袍此時也不敢出聲,只得與李清平一起安靜下來。
李清平發現來到此處的是一個年齡在二十歲左右的女子。此女子一襲白袍,也是天築派弟子的打扮,但在她頭髮上,卻斜插著一個手掌大小,雪花形狀的裝飾。再一細看,李清平更是驚歎這女子的美貌,不禁暗想:「這世上居然有如此貌美的女子只是,她的眼神與身體周圍的氣息實在是太冷。」
「誒,怎麼是韓霜師姐?」黃袍低聲道。
李清平這才知道,此女正是黃袍口中,天築派弟子中實力最為高深的韓霜。再看黃袍臉上充滿淫邪的笑容,李清平立刻就知道這人在想些什麼了。
「哼,這黃袍一定認為韓霜是來此沐浴,故而發笑。」李清平不禁覺得,若韓霜真是來此沐浴,被自己和黃袍看見,簡直就是一種褻瀆。
但觀察之後,李清平發現,韓霜並無沐浴的意思,而是面容冷清的盯著水面。若不是身旁有這一腦子歪念的黃袍,李清平定然覺得這是他一生中見過最美的景色。韓霜這女子雖然貌美至極,但週身散發的那種冷意卻是叫人驚歎。可恰恰是這被冰霜封存的美艷,又令人更加想要靠近。
李清平不禁想到:「看來我離得道還很遠,只是一個女子,便叫我心神動搖,切忌,切忌。」
想過之後,李清平這才有所明悟,靜心下來,他開始運轉體內藍色靈力。幾個周天之後,李清平果然從韓霜的美貌中掙脫出來。可再看那黃袍,卻已經是口水長流,要不是李清平拉著,他定然是要撲出水幕,拜倒在韓霜裙下。
韓霜冷冷的看了瀑布一眼,憑著自身修為,她早已知曉有人藏在瀑布後面。然而,韓霜性情孤傲冰冷,對於弱者,根本不屑一顧。在她眼中,這世上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引起她的注意,除了仇恨。
「娘」忽然,韓霜對著水面中自己的倒影說道,「師父今日告訴說,年關比試,我還是不可以勝付天靈。付天靈是付氏後代,戰勝了他,師父擔心會失去付氏的支持。我仍舊只能刻意敗給他,但是我不甘心,我們韓氏當年也是魯國第一修真家族,難道過去的恥辱還不夠嗎?我就只能繼續忍受下去嗎」
黃袍不禁低聲道:「難怪前幾年比試的時候,我就覺得韓霜師姐敗的可惜,原來是她一直在讓著付天靈。哼,他媽的,這付家的人也太不要臉了。」
李清平則更為在意這女子的堅韌,暗想:「修仙者的確有諸多束縛,但是,這一切之根源說白了都在於自己的修為,只要修為足夠,這女子又豈會忍受這等委屈。」李清平一眼看透本質,心念之間,他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在修真界要想不被他人,壓搾、束縛,唯一的辦法就是變強。我定要引以為戒,牢記這修仙的根本。」
韓霜對著水中倒影傾訴之後,忽然看向瀑布說道:「你出來吧。」
李清平和黃袍均是一怔,兩人相互看了看,卻也知道自己已經被韓霜發現了。只是李清平有些在意的是,韓霜剛才的話中所說的是「你」。
走出水幕之後,韓霜冰封般的美麗面容更為清晰。李清平知道這美貌中蘊藏極大的**,早已運轉靈力抵擋。而黃袍卻已然是一臉癡迷,好似奴僕一般的向著韓霜靠近。
看到黃袍之時,韓霜並沒有絲毫驚訝,因為她落地之時就已經將黃袍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看得清楚。但是當她發現黃袍身後還有一男子,臉上表情頓時一怔。
李清平看得非常仔細,反應也更是迅速。他立刻知道,韓霜其實並沒有發現自己,所以她剛才只用了一個「你」字。
「韓霜師姐,呵呵,我,我並非故意偷聽你說話的。」黃袍一臉
臉堆笑的說道。
韓霜的目光根本就沒去看他,而是緊盯著李清平。
「你是誰?」韓霜問道。
一瞬間,李清平頓時對這女子產生一股反感。因為在這女子的口氣實在太過盛氣凌人,目空一切,這跟宜安鎮上李清平見慣了的那種良家婦女完全不同。但這也讓李清平頭腦更為清晰,不再對韓霜的美貌有任何顧及。
「天築派弟子,李清平。」李清平說道,他並未透露自己是清玄宮弟子。
「我從沒見過你,你何時入門?修為到了哪個層次?」韓霜又問道。
李清平不知道是何原因,讓這修為不輸於凝氣期圓滿的韓霜竟然察覺不到自己。但看看韓霜臉上的那種敵意,李清平反倒平靜下來,說道:「不久前入門,修為不及師姐。」
這韓霜乃數百年前,魯國第一家族韓氏的後人,其天資更是百年難得一見,在天築派備受恩寵,性格是孤傲至極。在她眼中,但凡是凝氣期的男子,均無人能抵禦自己的美貌,可眼前這其貌不揚的李清平與他說話時,竟然面露淡然。韓霜斷定,李清平要麼是不近女色,要麼就是具備相當修為,而後者的可能性最高。
雖然如此,但韓霜自信自己的修為已是天築派弟子中最強,她的自尊決不允許她主動對一個修為不及自己之人動手。剛才她明知瀑布後有人,仍舊直言不諱,更是她內心的孤傲使然。
「哼。」韓霜收回目光,又看了看黃袍,冰冷的說道:「今日我說便說了,你們不當聽也聽到了,但若這事有其他人知曉」
話音未落,只見韓霜頭上雪花頭飾白光一閃,一股陰寒之氣忽然從她身體中散開。李清平隨即看到,他身旁的池水在陰寒靈力閃動的瞬間,立刻凝結成冰,連李清平的四肢也感到一陣僵硬。
「你二人必死無疑。」說罷,韓霜心念一動,散去周圍冰霜,然後飛身離去。
「慢走啊,師姐。」黃袍眼中只有韓霜的倩影,根本不知道,剛才對方如果使出全力,那一瞬間,他立刻就會變成一座冰雕。
李清平內心暗道:「這就是凝氣期圓滿的實力,瞬間出手叫人毫無防備。我還無法確定自己的靈力是否已經凝氣圓滿,但即便是事實,剛才她若攻擊我的話,我定然已經喪命。」驚訝中,李清平心中也更是激越。因為對他來說,修為其實已經到達了凝氣期圓滿,只要他不斷努力,定然不會落後於這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