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完紅樓的敘述,沈寒驚呼著退後一步,打翻了手中的藥罐,隨即便不顧一切的像書房跑去,髮絲在身後凌亂,腳步因著急有些踉蹌,她只有一個念頭便是——沈修。
爹,你不可以有事,寒兒不可以讓你有事!
求求老天,若是可以,一切由我來承擔吧!
足足找了半個時辰,沈寒不停地跑遍了府中大大小小的房間,最後終於在後院裡看到了迎風而立的沈修。
而此時的她早已香汗淋漓,氣喘吁吁。
「爹,你怎麼樣了?」
急忙的跑到沈修身邊,方才沈寒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沈修看著面前滿頭大汗的女兒,還有那臉上的藥罐上的黑灰便忍不住歎氣。
沈寒從能下床時便不斷的製毒,任誰勸都不聽,他怎會不知,這些努力都是為了預防他出事!女兒長大了,知道疼爹爹了。
「小花貓,爹沒事。」抬手擦去那些灰,沈修笑著說道,可遮掩不住的苦澀讓沈寒皺起了眉頭。
「還說沒事,皇上都要殺了爹爹你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賞景。」
拉著沈寒坐在一旁石桌之上,沈修不接她的話反而倏地沉重的看向她,彷彿要交代什麼大事。
「既然皇上允許消息這麼快流傳出來,就說明他還不想殺我。」沈修冷靜的分析著局勢,他絲毫沒被那消息亂了自己的方寸,沈寒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可沈修的面色讓她放鬆不起來,半晌,他繼續道,「寒兒,爹有一物要交予你保管。」
「什麼?」
突如其來的一陣不詳的烏雲籠罩在她的心裡,壓得她就快要喘不過氣來!
「虎符。」沈修咬出的字眼震驚了她。
宛若迎頭一記重擊,沈寒差點崩潰,大腦瞬間停止了運轉,只有兩個字——虎符。
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麼,虎符一個國家兵力的象徵,在慕容,有一個不成的、卻是歷史長河中被天下人遵從的規定——手持虎符,號令三軍。
沈修出手拉住快要跌到地上的沈寒,重申了一遍。
「此番皇上不殺我,但畢竟我犯下的是藐視皇家的罪,最輕的便是發配邊疆,到時虎符交出很可能落入小人之手,我最擔心的便是慕容澈和慕容柳月,若是真的落入他們手中,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沈寒仔細的聽著,可左心房擂鼓般的心跳聲已經讓她緊張的發抖,這東西落到了自己的手上,還不知道會帶來什麼,緊張自然是不在話下。
可是她小小的肩膀能扛得起來嗎?若是真的扛不起,那她會不會就成了禍國殃民的罪人了?
不不不,她不能!
「可是,爹,我不行啊。」沈寒愁眉苦臉的說道,實在是她沒那個能力啊。
「正因為你保管不好,所以我才要交給你。第一時間更新」沈修的目光移開,起身走了幾步,繼續為沈寒講解,「到時我就是不交出虎符,他們也不會把我怎樣,我想我還是有點利用價值的。」
沈寒聽完後大致的明白了沈修的用意,可是她瞬間覺得自己身上背的不再是重擔,而是——一座大山。
任誰都不會想到,虎符會在她一個個小小弱女子的身上,這便是沈修度測人心高明之處。
可,倘若有人發現了,又是如何呢?
「得了虎符,真的可以號令慕容王朝的大軍嗎?」
沈修轉過身,無比謹慎的盯著沈寒,牙齒裡蹦出了一個字:「是。」
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呆傻的樣子卻讓沈修放了心,起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是,既然是,想必天下沒有人不想要它了!
那手持虎符的她該如何?
「將軍。」昊雲一聲驚呼,將父女倆的談話終結在此。
沒有迴旋的餘地,沈寒必須要拿到虎符,這是大將軍的責任,也是整個沈家的責任,當然,沈寒是現在沈家唯一的後人。
「昊雲,怎麼這樣慌慌張張的,什麼事?」沈寒瞇著眼問道。
她知道,有些事,要來了!
沈修閉上眼,一聲重歎,彷彿一切在他面前是再多的烏雲都遮蓋不住的。
「爹,我陪你。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沈寒又何嘗不知道,可皇宮之行,她絕對放心不下,她再也不要離開沈修半步,沒人可以搶走她的爹爹!
沉默著望向自己的女兒,沈修搖了搖頭,倒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可是那被掩藏的擔心卻是濃郁的很。
一路上,二人均不說話,可是誰都知道接近於他們的危險是什麼!
金鑾殿之外,一干朝臣退了出來,可殿內依舊跪了一地的官員,其中還有——月白色長袍的男子。
「寒兒,在這等爹。」沈修攬住了沈寒邁進的一隻腳。
金鑾殿哪是閒雜人等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不是官員不被傳召,哪有進去的資格?!
可她不想等,不想離沈修遠,她怕守護不了她最後的親人,可正想反駁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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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看到了慕容璟想她示意的眼神。
思索片刻,沈寒重重的點了點頭,「爹,我一定會等你!」
「好。」
眼睜睜的看著沈修大氣凜然的走向審判的殿堂,她徒有心,卻無力!
「沈修,你可知罪?」慕容崢上來便劈頭問道。
他蘊藏在眼底的火山在沈修出現的那一刻便轟的爆發了,一地的岩漿燃燒了周圍生長旺盛的花草樹木,只剩廢墟在苦苦哀嚎!
「罪臣知罪,請皇上責罰。」沈修的脊樑挺得筆直,並未有何懊悔之色。
「將軍,三思啊!」「將軍,你這是何苦呢?」「將軍」
跪在地上的沈修的同僚,一窩蜂的上來勸他,他們誰都不想失去這個為國為民的大將軍,可,現實終是最殘酷的!
沈寒的眼睛早已模糊了,顧不得嘲諷與同情,就那般在殿外聽著他們的對話哭了起來,他們沒有人知道,沈修之所以一意孤行,全是為了她——沈寒吶!
「爹,你一定不能有事啊!」撕心的呢喃一聲聲在沈寒的嘴邊蠕動。
慕容崢的臉上早已寫滿了恨意與殺意,只待一個可靠的瞬間發洩,可是
「皇上,大將軍征戰沙場已有數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請皇上看在將軍立過功勞的地方從輕發落啊!」
「是啊,皇上,大將軍乃是兩朝元老,請皇上三思啊。」
你一言,我一語,大臣們此刻的臉上儘是痛心疾首之色,都是在拿著生命為沈修求情,沈寒更加確定了她的爹爹是多麼值得人以身犯罪的錚錚鐵漢!
「父皇,請容兒臣說一句。」月白色的慕容璟在眾朝服中格外顯眼,沈寒的目光霎時凝在了他的身上。
慕容崢擺擺手,不耐煩的示意。
「沈將軍為何會休妻,父皇不妨調查調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是姑母之過,那怎可單獨將罪責推於將軍?」
慕容崢臉色稍微軟了一些,可隨即便打斷了慕容璟的說話,雙眼瞪得像銅鈴,厲聲說道:「藐視皇恩是殺頭之罪,不可饒恕!」
此話一出,眾臣子倒吸了一口涼氣。
「皇上請開恩。」
異口同聲的喊道,殿內殿外的人都跪了下來,無一例外!
「你,你們」慕容崢氣得從龍椅上騰的站起。
指著所有人卻說不出話來,片刻便捂著胸口跌回了龍椅之中。
五爪蛟龍騰空之勢漸弱,明黃色的皇袍此刻顯得昏暗起來,頭上八寶之簪,珍珠早已搖搖欲墜。
一陣沉默,眾人都在屏息等待,唯有一人云淡風輕,彷彿早已看破了任何事,那便是
沈修。
沈寒雙手祈禱,只求沈修平安即可,其他所有名利地位她皆可不要。
慕容璟頻頻看向沈寒焦急的模樣,卻始終得不到回應,他若救不了沈修,她還會愛他嗎?嘴角浮現苦似黃連的笑,搖搖頭不再凝視。
「沈修先押入天牢,等候發落。」慕容崢疲憊的說道。
趙光譽尖細刺耳的聲音響徹金鑾殿,侍衛們走進殿內,可卻恭敬的很,無一人敢拿他當做罪臣對待。
這便是——民心。
連皇上都無可奈何的民心!
「爹,我要跟你一起去天牢。」沈寒上前抓住沈修的胳膊,堅定的說道,眸子裡益處的韌性勝過寒冬臘月的傲梅。
侍衛們為難的不知如何是好,沈修百般勸說,可沈寒的小手好似鐵鎖,就那般纏著不能放手。
她不能,絕不能,放手了就沒有了!凌寒國天牢內一幕幕浮現在眼前,自己經歷過的陰謀,她則能讓沈修再去,若是上天不眷顧,那便是——死路一條!
慕容崢見狀不悅的喊道:「拉住她。」
幾個大膽的侍衛上前拽住了沈寒的兩條纖細臂膀,生硬的拉扯,火辣辣的疼痛,但是她拉緊沈修胳膊的手卻沒有鬆開半分。
「寒兒,放手。」沈修皺眉,疼惜的目光反而讓沈寒更加緊緊的拽住。
他知道為她著想,難道她就不知道為他嗎?血濃於水,兩頭的人是一樣的至親至近啊!
「爹,我不妨,堅決不放!」
又上來了兩名侍衛,六人一起拉著沈寒,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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