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今日派去試探之人,無一生還。」黑色斗笠下左護法浮情的臉色無一絲惋惜之色。
飄雪站立在風中,三分仙氣竟讓人有些看得癡了。
「若是沈寒那麼好對付倒配不上龍佩了。」當慣了殺手的人,眼裡除了**,剩下的便是空虛了吧,飄雪頜首片刻道,「明日我想慕容夜便不會再與沈寒一道了,倒是這琴瑟有些麻煩。」
「今日本來就要成功了,可沒想到慕容夜竟那麼快出現,屬下怕是已經打草驚蛇了。」滄桑的面容上些許悔恨。
「不,我就是要讓慕容夜知道,沈寒是我飄雪要殺的人。」飄雪眸子一亮,一絲狠毒閃過,「我要讓他嘗嘗失去想要保護的人是什麼感覺。」
「閣主!」浮情立刻喚道,她怎會不知飄雪心裡積下的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沉默片刻,幾隻烏鴉的空鳴更顯得夜色下的樹林寂寥空曠。
「浮情,我沒事。」掩去浮起的恨,飄雪垂首的模樣多了些嬌柔,可她終究是第一殺手幫派醉雪閣的閣主,「繼續派人盯著,這個人,我要親自解決。」
浮情猛地抬頭,江湖上誰人不知,醉雪閣閣主要殺之人,碧落黃泉都不會放過。
兩年前,飄雪初初繼承了雪娘的衣缽,登上了閣主之位,閣中許多人不服這年紀輕輕的小丫頭。正值那時有一人下單,要的是江湖中野山寨寨主雙龍的人頭,野山寨雖是土匪出身,可寨中人人武功高強,且寨主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醉雪閣中無人敢接此單,但,除卻飄雪
飄雪一人接下此單,並宣佈親自執行任務。第一時間更新
當晚,飄雪隻身潛入寨中,悄無聲息的割下了寨主雙龍的人頭,並用他的血在院中留下「醉雪閣飄雪」五個大字,從此以後,飄雪這號人物便成了武林中最可畏的殺手。
兩年來,醉雪閣在江湖武林中迅速崛起,飄雪的名號便更加響亮了,可卻很少有人知道飄雪的容貌,傳言紛紛,說什麼的都有,但當事人依舊長年帶著面紗。
「請閣主允許浮情陪伴左右。」浮情抱拳請命,對於輩分比她小一輩的飄雪,她卻除了疼惜之外更多的是佩服,頓了頓,輕聲道,「老閣主派我保護你,浮情定不能讓閣主有何閃失。」
飄雪微微側身,定睛看著陪伴她多年的長輩,眼裡神色複雜。
從小因骨骼奇異被雪娘看中,便跟著雪娘學武,那時她管浮情叫姨姨,轉眼間,她是閣主,曾經的姨姨變成她的護法,而她最重要的人也所剩無幾了。
沒空感歎世事多變化,她只想著完成任務,拿到龍佩為師傅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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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回來了。」沈寒剛踏進大門,嘹亮的聲音便已穿過了大堂,落入了對她極度思念的人耳中。
沈修急切走出正廳外,看著活蹦亂跳的女兒,一顆心放了下來,「寒兒。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對這位父親,沈寒很在意,因為他是她來到異世對她最好的人,也是最疼愛她的人。
沈寒與琴瑟前腳進入將軍府,板凳還沒坐熱,便已有客人拜訪。
「寒兒。」慕容璟一進門,眼睛便已移不開來,溫柔的嘴角讓沈寒覺得恍若隔世。
沈寒有些不自然的俯下身子,恭敬的行了一禮,似有意氣他般,淡淡道:「四王爺。」
「寒兒,你,竟然,叫我——四王爺?」收起唇邊弧度,慕容璟只覺得不可置信。
旁人在此刻早已識相的退了開來。
「師兄說我要守著沈寒,寸步不離。」琴瑟的手腕被無淵抓在手裡,可卻頻頻回首,大有回去當燈泡之勢。
無淵折扇落在了她的額頭,君子一笑,「那你與我寸步不離好了。」
琴瑟垂眸低頭,臉上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紅暈,惹得無淵笑了開來,那般風的男子笑起來也是極為好看的。
沈寒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不知在等待什麼,本打算好的種種想法與做法卻在見到慕容璟後煙消雲散了。
「寒兒。」慕容璟輕輕擁住了她,柔柔的聲音竟讓沈寒舍不得掙扎。
寬大的衣袖環在沈寒兩臂之間,沈寒甚至能感覺得到他好像又瘦了。
心還是不爭氣的亂跳起來,鼻子裡的酸楚也湧了上來,那天她其實聽見了琴瑟與慕容夜談起他的事,知道他為了擺脫聯姻竟做了如此的努力,原本的勇敢在他懷中只化作柔弱。
不知如何開口,沈寒蹭著他胸前的衣服抹了抹眼淚,沙啞說道:「你好像又瘦了,我給你把把脈。」
「好。」溫柔笑意再次浮在唇邊,讓她突然覺得安心了許多。
搭在他腕上的手指輕動,沈寒便感覺到慕容璟的脈象紊亂似第一次為他把脈之時,倏地臉色黯然,「你是不是沒按時吃藥?」
慕容璟左手食指點著胸口,輕笑搖頭道:「不是沒按時吃藥,是這裡有問題,不知神醫可否醫治?」
沈寒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可這哪能避免的了,讓她當只小綿羊對他百依百順,她一定做不到,「本來心臟就不好,還這般不懂得控制情緒,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那麼不聽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慕容璟反握住沈寒搭在他脈上的手,「寒兒,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只是,可不可以不要再這樣留一封書信,然後消失在我的眼前。」
沈寒驀地抬起頭來,美眸睜的極大,這是四王爺嗎?雖然他一貫沒有架子而且親切近人,可這樣卑微卻讓聽話的她一怔。
他真的如此在意自己嗎?若是在意為何不親口跟她說清楚呢?倘若真心喜歡,兩人之間本就不應該有什麼芥蒂的啊。
「那你以後什麼事都要跟我商量,不可以再一個人扛著。」低聲卻帶著力量道。
慕容璟溫柔一笑,風華盡顯在他略微蒼白的臉上。
得到他的答應後,沈寒便想起了他的病,於是說道:「走吧,我給你重新開個方子,原來的藥量已經不足以治療你的心病了。」
二人起身,可慕容璟的手卻沒放鬆半分,沈寒輕笑,回握了幾分,便昂首走在前面,春風般的笑意竟瀰漫在這初冬。
一對璧人兒在庭院如初見般靜賞美景,雖然原先的梧桐早已落光了葉子,但慕容璟在沈寒離開後,將自己府中的一些花移植到了她的小院子中,總算有可賞之景。
而另一對冤家正在府中花園中打打鬧鬧,無淵的折扇從小便喜歡輕敲琴瑟的光潔額頭,琴瑟自是不甘願服輸,可無奈自己的紅弦對遠敵有利,對近敵便不如無淵的折扇了。
揉了揉額頭,琴瑟漫步在花園中,有意無意地找些話題,「醉雪閣的人來帝都了,飄雪好像也來了。」
「飄雪,她也來了?」無淵走在琴瑟身後,平和語氣問道。
「嗯,昨晚她們想來殺沈寒,被我們解決了,但飄雪沒出現。」
「目標是沈寒?我以為是夜呢!」無淵驚訝的說道。
琴瑟轉頭問道,衣擺揚起美麗的弧度,「為什麼會是師兄啊?她們明知殺不了師兄。」
「因為」無淵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琴瑟知道這是他小時候做了惡作劇時常做的動作。
「師兄之前被醉雪閣的人追殺,別說是你做的啊。」細長手指正如她的腦袋一樣聰明。
無淵嘴角揚起,點了點頭。
「啊?」琴瑟張大了嘴巴,但也只是片刻,旋即擺了擺手,道,「不過我猜師兄肯定比我先知道,只有你才會那麼無聊。」
「他怎會不知,一味地逃避感情總不是辦法,你難道想看著夜一直這樣下去嗎?」無淵隨手牽起琴瑟,並肩前行,彷彿他不是逃避的那個人一樣。
當初他們還是同門師兄弟,一起練武,一起出任務,絲毫沒有長大要分離的感覺,可自從遇到了飄雪,慕容夜就慢慢的改變了,還曾經為了飄雪與師傅南宮一問吵過一架,這在當時震驚了天絕樓所有的人。
但這矛盾,沒人敢去勸什麼,因為古怪樓主與清冷少主的脾氣如出一轍,一旦認準了什麼,八頭牛都拉不回來,後來因為種種誤會,慕容夜不得不傷害了飄雪,那段時間樓中誰都不敢與傾焰少主多說一句話,否則肯定遭殃,而從那個時候開始,慕容夜也變得越來越冷了。
「師兄在改變了,不再那麼在意飄雪了。」琴瑟想起曾經沈寒一副藥醫好了慕容夜,不知是真好,還是假好,可還是說了出來,「他被沈寒醫好了。」
「沈寒還能治夜的心病?我還以為只能治王爺的呢!」
無淵總能看破琴瑟心裡的小算盤,停下步伐正式的問道:「別跟我說,你想當紅娘。」
琴瑟努了努嘴,逕直向前走去,她確實想當,可這樣真的好嗎?一面是從小長大的師兄,一面的自己心上人所輔佐的王爺,好像幫哪邊都不對。
「這個是沈寒的事,她選擇誰,我當然支持咯。」
「你老實的待在我身邊,別去摻和別人的事。」無淵一拉琴瑟的小手,便攬住了她的腰。
琴瑟低頭不語,眉眼間全是笑意。
「我得回去保護沈寒呢,可不能有什麼閃失,飄雪親自出馬,怕是難對付的很,只是不知道是何人下的單,竟想置沈寒於死地。」
「這世間想殺她的人,還用猜嗎?除了慕容柳月還有誰,只是不想她能請得動醉雪閣的人。」無淵不費力地推敲著,頓了頓,叮囑道,「琴瑟,你一人怕是不行,不能跟飄雪硬碰,會吃虧的。」
「月會和我一起,你放心吧,月是師兄手下數一數二的高手,她助我一臂之力,定不會有何差池。」琴瑟抬首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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