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的隊伍先行將秀蓮兩個兒子的屍體送到山上去安葬,而唐正等人則是在現場細細的查看,這種蜂與幽溪寨養的蜜蜂不一樣,幽溪寨的蜜蜂呈淺黃色的,是實實在在的蜜蜂,唐正被蟄了那麼多下,就是受點皮肉之苦,但是眼前這些蜜蜂,雖然個頭跟幽溪寨的差不多,但卻是黑褐色的。
而且苗疆七蠱的這些毒物,身上密密麻麻的包,肯定是這些蜜蜂的傑作,有些包破了,流出墨綠色的汁液和濃水,發出陣陣惡臭,說明這些蜜蜂顯然有毒,難不成這些就是阿九口中的那些蠱蜂嗎?
「這些蠱蜂會不會是鬼王寨的?這鬼王寨離這裡不是還隔兩座山嗎?難道這些蠱蜂的活動範圍又加大了?」唐正看著旁邊的幾人問道。
「或許是吧,可能發現了苗疆七蠱也是養蠱的高手,他們感覺到了威脅,所以就攻擊他們,我們可是驗過了苗疆七蠱的屍體,他們也是被蜂蟄死的,川西鬼巫四人的肺裡灌水,那是被淹死的,活活溺死,像是被水鬼拉下水,而秀蓮婆婆的兩個兒子,那則是被人用匕首穿胸而過,搞不好是被攔路的土匪給殺的,聽說這深山裡干無本買賣的人不少,不過大都就打劫遊客,很少攻擊本地寨子裡的寨民。」葉龍這幾日對這邊進行了瞭解,憑瞭解對這件事進行分析道。
「嗯,葉大哥分析得有道理,只是這川西鬼巫和苗疆七蠱同時出現在這裡,而且據推斷,死亡的時間也差不多,難道僅僅是巧合嗎?」唐正反問道。
「你指的是?」葉龍反問道,其他幾人也盯著唐正的眼睛,他們都知道唐正有所指,但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們受楊小旭的委託護送人到這裡,結果人丟了,他們的工具卻是盜墓的工具,而後這兩批人也同時出現在這裡,卻莫名其妙死了,死亡的原因直指鬼王寨的蠱蜂,而我們護送之人的目的地也在鬼王寨的邊上,難道他們也是奔著鬼王寨而來?鬼王寨有大型的墓葬?鬼王寨的人發現這兩批人對他們的墓葬有所圖,所以殺了他們,如果是這樣的話,接下來他們會不會對我們進行攻擊?」唐正一連兩個發問,把其他人都問懵了,他們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如果這麼說,我們還真得去鬼王寨一趟,去探探究竟!」葉玲瓏出言道。
「如果要解開這個謎團,那我們肯定要到鬼王寨而去,搞不好那些專家和棒棒們已經先一步去了鬼王寨,只是鬼王寨肯定無比凶險,大家得做好準備,至少得想出辦法對付這已知的蠱蜂,你們看看苗疆七蠱都栽了,他們可是養蠱的高手,可見這蠱蜂有多麼的可怕。」唐正提醒道。
「先趕上去送兩位小兄弟最後一程,然後會寨子裡,等體內的蠱解除後,我們再另行打算吧。」葉龍先站了起來,其他人也便跟上,準備去追送葬的隊伍。
噗!
葉龍冷不防放了個臭不可聞的響屁。
眾人本來跟他後面的,立馬後退無數步,只見葉龍用手摀住屁股,大聲的說道:「瑪德,去不了了,那蠱蟲在我肚子裡打架,我要拉肚子了。」
邊說邊捂著褲襠,往不遠處的大樹後奔去。
眾人臉色趕緊捏住鼻子,屏住呼吸,個個哭笑不得,葉玲瓏對著他的身影喊道:「別走遠了,小心蟲子。」
葉龍躲在大樹之後,片刻之後,傳出了噗噗噗的拉稀聲音,這聲音無比的不和諧,關鍵是那大樹的位置在上游,屬於風頭,微風一吹,一股屎臭味瀰漫而來,眾人逃一般的向遠處跑去。
眾人最終沒有追上送葬的隊伍,因為他們肚子裡的蠱蟲已經開始爭鬥了,每個人都出現了不同的症狀,當然傷害程度也不大相同,唐正將他們收入到言家莊之內,自己獨身一人返回了幽溪寨。
在他們離開之後,阿九在幽溪邊探出了頭,他的臉色有些難看,憤怒無比的說道:「這些人果然是羅曉旭派來的,該死啊,我竟然還救了他們,如果就此返回去,那便作罷,要是敢踏入鬼王寨的勢力範圍,對我族的古墓有企圖的話,那我就連你們一起弄死,我能救你們,我就能殺你們。」
與此同時,身在重慶的另外一撥勢力也開始行動了,這撥勢力正是行道盟,重慶是行道盟的總部。
一處四合院之內,在重慶四合院不多的,只是有一些四合院愛好者,才仿北京的四合院建造了一些,而且還是在老蔣定都重慶的那時期建造的,現在的這些四合院還得以保留,按照此刻的房價,眼前的這座四合院的價值不下億元。
此刻的四合院內,十來個老頭老太太分成幾桌在玩牌,有人打麻將,有人打撲克牌,還有人玩橋牌,而且他們的賭注很奇葩,是火柴梗。
他們邊打牌邊用川話聊著,有說有笑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裡是老年人娛樂活動中心。
其中一人開腔道:「這一把打得好凶哦。」
「是啊,死了好多人。」另外一個老婆婆接過話說道,眾人頓時愣住了,停了手上的動作,剛才那人是說牌很凶,這老婆婆卻把話接到死人上去了。
「怎麼都愣住了?難道我說得不對嗎?苗疆七蠱死了,你們不是不知道,而是假裝不知道,事不關已,高高掛起,不帶這樣的!好歹都是行道盟的兄弟,想當年,要是老盟主還在的時候,這種事情是不允許存在的,誰敢動我行道盟的兄弟,老盟主帶人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替兄弟報仇雪恨,可是老盟主仙逝之後,少盟主都不怎麼打理行道盟了,此刻的行道盟就如同一盤散沙,各自為政,難道忘了當初入盟的誓言了嗎?」老婆婆見眾人都不說話,便繼續說道,邊說邊冷笑自嘲。
「噓,小聲點,你這死老婆子,你不怕這話傳少盟主的耳朵裡去嗎?」有一個老頭壓低聲音提
醒道。
「沒什麼好掩飾的,我老骨頭一把,敢說敢當,現狀確實如此嘛,只是你們一直都在迴避,這人呢,是越老越怕死,現在都想著好好活著,頤養天年,能多活一年是一年,當年的膽氣和義氣早就先葬進棺材裡咯。」老婆婆又冷笑的自嘲道。
「黎老婆婆,其實話也不是這麼說的,這苗疆七蠱是先動了人家鬼差,人家才反擊的,這些事情你不是不知道。」剛才那老頭出言道。
「我自然知道,但追根究底,也是我們這群老的不作為,不管事,看不住下面的人,讓他們胡作非為,才引來的事端,使得我們行道盟的聲望大不如前,更可惡的是,某些管事的見錢眼開,只要給了進門紅封,不管什麼垃圾人都收進我們行道盟,難道我們行道盟是藏污納垢的地方嗎?」黎老婆婆繼續吐槽道。
「你是說你自己吧,死老婆子。」有人不爽了,開始反擊道。
「嘿嘿嘿,笑面狗,老婆子我從來都是孤家寡人,老骨頭一把,可不像你,手底下的門人徒弟成百上千。」黎老婆婆反擊道。
「你…」笑面狗想要反擊,卻語塞說不出話,黎老婆婆說得沒錯,他確實收了很多門人徒弟,也確實都不怎麼樣。
突然有人舉起了雙手壓了一壓,其他人便沒有再說話,顯然這人的威望頗高,在場的這些老頭老太太都是老油條,誰也不服誰,但這人壓壓手之時,所有人瞬間靜了下來。
「我覺得黎老婆婆說的有道理,行道盟是我們這群人跟老盟主一起創立的,行道盟與我們國家一樣的歲數,建國那時候行道盟就已經存在了,到現在一個甲子了,想當年抗日那時,我們宰了多少小鬼子,因為義氣相投,志同道合,才組建的行道盟,可是如今呢?就像黎老婆婆說的,越活越回去,越活越怕死,膽氣和義氣都進了棺材了,大家都是行道盟的元老,難道你們忍心眼睜睜看著我們辛辛苦苦創立起來的行道盟土崩瓦解嗎?它就像我們的孩子,我們創立了它,然後見它一步步走到現在,你們看見如今的行道盟像什麼?一盤散沙!離土崩瓦解不遠啦!真到那一天,各位的心裡是什麼滋味?」那人語重心長的說道。
眾人紛紛低頭,不敢說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只有黎老婆婆會心的笑了,她接過話說道:「副盟主說得好啊,兄弟攜手,替天行道,這是我們的誓言,可是如今呢?苗疆七蠱算是後生晚輩,那麼以前一直和我們一起打牌喝酒,和我們一起創立行道盟的楊辰呢?大家都熟悉吧,可是如今呢?他慘死,變成一具冷冰冰的行屍,要不是我老婆子出手,此刻他還在那冷冰冰的山洞之內,成為別人的工具!楊辰,來。」
黎老婆婆突然對著門外喊道,眾人頓時一怔,紛紛站了起來,瞪大雙眼看向門外,只見楊辰一步跨過門檻,朝著眾人一步步的走了進來,只是他的身上瀰漫著死氣,他瞪大雙眼掃視著在座的所有人,所有人毛孔都豎了起來,因為他的模樣很瘆人,臉如白紙,沒有一絲血色,最恐怖的是脖子上那個醒目的傷口,從脖子上貫穿而過,從前面可以看到後面,直徑起碼五公分,這是孟婆扎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