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與陳靜對視了一眼,為了慎重起見,他們並沒有立馬去拿那封信,唐正默唸咒語,豎眼頓時睜開,綠光掃視著這封信,信內的內容一目瞭然的映入唐正的眼裡,唐正頓時皺眉,用手拿起了信封,嘶的一聲,撕開了信封。
「是趙老伯留給我的絕筆信。」唐正將信封遞給了陳靜,陳靜接過去之後,掏出了折疊的信紙,信紙的內容為:小唐,當你打開這封信時,想必我已經死了,也恭喜你成功融合了那八十塊的陰骨,摸骨推算術達到了大成之境,並且熟悉了七十九種的骨骼觸感,這第八十具棺材本是給楊辰的,但是有高人做法,召喚走了楊辰的屍身,我與那神秘人鬥法,卻被打成重傷,所以留下這絕筆信向你預警,小心這高人,也小心楊辰的報復,這高人神通廣大,讓人神秘莫測,另外我也給你算了一卦,因為不是很清晰,所以我會去你那裡找你,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如果找你之後算卦了,而且也沒算透,那麼在你那裡的那一卦就當上半卦,而下面我所說的內容則為下半卦,不知道准不准,但願對你有幫助。
陳靜翻開第二頁,第二頁寫著:農曆二月二十,活死人墓的鬼郎中會路過咱們羅浮市,他是我們驅魔界數一數二的鬼醫,我現在只算到你身上要出事,但是具體是什麼事還不清楚,或許這個鬼郎中能幫到你,所以你務必在這一天找到鬼郎中,好了,記住你答應我的事,照顧好我孫女趙晴宇,我是個在地府銷戶的人了,所以死後也無靈無性,如果你反悔了,我也不能不能把你怎麼樣,做事全憑一顆良心,我相信你的,小唐,永別了,趙老伯就此絕筆,勿念。
陳靜看完,眼淚隨之滴落下來,她抬頭看唐正之時,唐正的渾身都在打顫,全身的陰骨都在抖動,或許是唐正的內心太過難受,又或者是這七十九具喜神知道摸骨老人走了,所以全都難過了。
唐正和陳靜帶著複雜的心情離開了山洞,一出山洞口,便聽到山洞內傳來嗚嗚的聲音,或許是風聲,但是更像是那些喜神的哭聲。
唐正和陳靜離開山洞,到達山腳汽車的位置時,唐正的手機來了短信,唐正打開一看,短信顯示:林家兒子果然有異動,凌晨四點之時,悄悄的從家裡的後門出去,我們一直跟蹤著他,此刻前往羅禮山的位置。
短信是言午許發來的,唐正與陳靜立馬上車,往羅禮山的位置而去,一聽到有線索,他們都忘了身上的疲倦,陳靜是女孩子不假,但是身為人民警察,通宵辦案是常有的事。
根據言午許給的地點和羅盤坐標,唐正找到了言午許等人,葉氏兄妹和楊峰也到了,想必言午許在通知唐正的時候,也一起通知了葉氏兄妹和楊峰,此刻已經是凌晨五點半,此刻林家的兒子進了一間破廟。
「破廟中有人住,在林家兒子進入之前,破廟中就有燭火光,還有人在說話。」言清風跟唐正說道,他們借助陣法的掩護而隱匿行蹤。
「能否借助陣法靠過去,我們聽一聽他們在說什麼?」唐正天眼已經打開,見到破廟中林家兒子與一名中年人在低聲談話,見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可以。」言清風瞬間從懷裡掏出一些道符,給每個人發了一張,眾人將符貼在額頭上,而後言家五人默唸咒語,以五鬼的氣息隱匿眾人身上的氣息,而後一點點的靠近破廟的大門。
眾人小心的將耳朵貼近大門,聽到裡面人的對話,雖然細微,但是在寂靜的凌晨,這對話能夠聽清楚。
「大師,現在怎麼辦?唐大師一行人盯上我,我怕他們會發現,這個唐大師可是厲害得很。」林家兒子說道。
「我知道,這夥人是鬼差,在我們來羅浮之前就探聽了他們的身份,確實很棘手。」中年人抬頭看著長桌中間擺著的中年道士的照片,對著他凝神瞥了一眼說道:「這多管閒事的道士還沒解決掉,現在最好不要讓鬼差摻和進來,你回去,他們讓你幹嘛,你就幹嘛,等我收拾了這野道士,再想辦法應對。」
「好的,那我父親的頭顱被這野道士割了去,還能找得回來嗎?」林家兒子出言道。
「不知道,我盡力吧,這些鬼差也答應你幫忙找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的,或者等我燒紙詛咒死這個道士,我就能找到他的屍身,你父親的頭顱肯定在這野道士手裡。」中年人看著林家兒子說道:「到時候在酬金方面,你得按雙份的給。」
「好。」林家兒子一口答應了下來。
中年人便不再說話,而是看著手錶說道:「快六點了,我再給這道士燒一次紙。」
一疊的金紙被投入破鍋之中,而後點了起來,然後兩根清香也被點燃,插在了道士像之前的香爐上,香爐的左右各點一盞油燈,唐正等人聞了一下,瞬間臉色大變,這油是屍油。
「燒你一支紙,送你見閻王,供你兩柱香,香盡人斷魂,兩盞屍油燈,引你入地府。鋪棺紙,斷魂香,招魂燈,紙滅香盡,油盡燈枯,七七四十九,祭奠像中人。」中年人念完,門外的眾人目瞪口呆,他們終於知道了真相,這人是邪術師,給活人燒紙,詛咒人死亡。
唐正與眾人對視了一眼,正準備踢門進入。
突然卡嚓一聲響,噗的一聲,鮮血飛濺。
燭光的照射下,房間內的半空中突然一桿巨大的剪刀憑空出現,而後卡嚓一聲朝著毫無防備的邪術師剪了下去,中年人的頭顱飛起,鮮血從脖子的切口噴濺而出,如同噴泉一般,噴了林家兒子一臉。
唐正等人傻眼了,他們砰的一聲踢門而入,撲通一聲,邪術師無頭的身子倒下了,林家兒子滿臉驚恐的站在哪裡,渾身發抖,嚇得都喊不出來了。
眾人掃視著整間破廟,哪裡還有那把巨型剪刀的蹤跡,他們再看下供桌中間,那中年道士的相
框也不知所蹤。
葉氏兄妹和楊峰已經追了出去,發現沒人之後又都迅速回來了,他們看著地上血腥的一幕,還有渾身是血的林家兒子。
「陳靜,報警。」唐正說道:「將這林家兒子帶回警局去審問,他知道的東西不少,不過要防備那個道士做法用剪刀來滅他的口。
警察局內,林家的兒子情緒稍稍恢復了正常,陳靜在給他做筆錄,唐正則是在一旁陪審,而葉氏兄妹等人則是在玻璃牆之後觀看。
「你叫什麼名字?」陳靜拿著紙筆邊錄口供邊問道。
「林…林勇男。」林家兒子驚魂未定的說道,親眼見著邪術師被詭異的大剪刀剪斷腦袋,而後鮮血噴了一臉,嚇得差點丟了魂,到了警局都一個多小時了,還是驚魂未定,而後打了一針的鎮定劑,才好一些。
「死的那個叫什麼名字,還有畫像裡供的那個叫什麼名字?」陳靜繼續問道。
林勇男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嗯?」陳靜皺眉,表示懷疑。
「陳警官,我說的是真的,唐大師在這裡,我不敢撒謊的。」林勇男解釋道。
「那你把事情的全部經過告訴我們。」唐正出言說道。
「是,唐大師,事情是這樣的,起因還是我小外甥跟誰姓的事,因為我妹妹嫁給李興旺時,未收他們一分錢的聘金,相反的還陪家了一些嫁妝,所以就寫了欠條,然後結婚五年多了,李興旺一分錢也沒還上,甚至連孩子都快養不起了,所以我們就幫他養,孩子也就跟我們姓了。」林勇男說話的聲音很小,到最後面幾乎都沒聲音了,因為心虛。
「那這事李家同意嗎?」唐正問道。
「同意啊,我妹夫李興旺同意的。」林勇男回答道。
「李興旺出了名的妻管嚴,只怕是被強迫之下同意的吧,據我所知,李興旺的父親還有其他李家的族人都不同意。」唐正戳穿道。
「這是我們調查到的資料,兩家因為這事而吵架,而且還吵得很凶。」陳靜接過話說道。
「之前是吵得很凶,但是最後親家公脾氣大,生氣氣死了,這事也就作罷了,孩子還是跟李家姓。」林勇男解釋道。
啪的一聲,唐正一拍桌子,陳靜和林勇男都嚇了一跳,唐正瞪著林勇男說道:「你在撒謊,李興旺的父親不是被氣死的,而是被那位邪術師給燒紙錢詛咒死的,那邪術師肯定是收了你們的重金聘請,才下此毒手的。」
「不是,冤枉啊,唐大師。」林勇男大驚失色的爭辯道。
「既然不招,將他關押起來,我相信那拿剪刀的道士會來找他的,這事我們不管了。」唐正一甩手,準備走人。
「別別別,唐大師,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林勇男伸手要去拉唐正,卻沒拉到,心臟急得差點跳了出來,他喊道:「唐大師,我招我全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