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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隔著蓋頭 文 / 紫色的萱

    採出眾、相貌過人,封為皇后理所當然。zi幽閣」

    慕容天中規中矩的回答,讓劉澈心裡隱隱覺得失望,又覺得高興,他初登帝位,一切尚未堅固。

    憑著他在朝中的地位、功勳說上一兩句反駁的話,跟隨的人也大有人在,如今能這樣順著他,也算難能可貴。

    兩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燒燬的冷宮前,殘垣斷壁,大火中燒燬的,焦黑的門窗還隱約可見,想著當日慘烈的情景,劉澈也不由得的淚光隱隱。

    兩人駐足停留,倒是慕容天面色寧靜,眼波如水看不出什麼波瀾,只是渾身上下的那股寂寥更加濃郁。

    劉澈輕歎一聲,無比惋惜地說道:

    「唉,如果她能活到現在該多好!我已經頒旨下去,將這裡推平,修建一座將軍亭,以示紀念,表達朕的哀思。」

    「多謝皇上!吟霜地下有知,也一定會感念皇上恩德。」

    順賢皇太后得知皇上跟慕容天去了冷宮,帶著貼身的宮女,順著蜿蜒的小徑款款走來,慕容天謙遜的退讓站到一邊。

    順賢皇太后打量著,目光看向別處的慕容天,清冷卓絕,桀驁不群,一身紫衫襯托的他恍如天際明星,高貴不凡,即使是站在穿著龍袍的劉澈身邊,也是絲毫不遜色,甚至更為出眾,心裡歎息,暗怪太皇太后固執,不肯撮合這段良緣。

    劉澈見她看著慕容天出神不說話,對慕容天說道:

    「你先退下。」

    等慕容天走開,劉澈這才問順賢皇太后找他何事?

    順賢皇天後瞅著慕容天的背影,故意提高音量:

    「皇上,當初鳳汐不得已嫁到南安國,如今皇上登基,請皇上看在往日的兄妹情,還是將她迎接回來吧!免得她漂泊異鄉、受盡苦楚。」

    說完,目光充滿希冀的望著劉澈。

    「太后,您特意來找朕,就是為了這件事,皇妹是人家南安國,明媒正娶娶過去的,我就是貴為皇上也不能說去接回來,就接去接回來,這不是小孩子玩家家酒。」

    見順賢皇太后滿臉的失望,緊接著又說道:

    「這樣,等冰雪完全消融,道路好走的春夏時節,我派人找個由頭,去把她接回來先住上一段,以後的再說,您看怎樣?」

    以為沒有指望的順賢皇太后,聞聽此言,瞬間轉悲為喜,忙謝聖恩。

    劉澈看著她消失在曲徑的背影,眼裡閃過絲冰冷。

    若不是天下初定,不想跟她正面起衝突,真是懶得搭理,仗著助自己進京城的些許功勞,就敢有恃無恐打探自己在宮中的行蹤,不知進退。

    慕容天從深宮出來,望望天上淡淡的一抹陽光,騎著馬順著街道,心情低落、滿面愁容的,往城門口走來。

    城門口擺著一條長長的送親隊伍,卻不知為何全都堵在門口。

    騎馬上前,一個五十開外的胖男子,正在跟守城士兵好言相求,大紅花轎靜靜的停放在那。

    士兵見慕容天過去,拿著畫像跟他說道:

    「將軍您來看看,我們正拿不定主意,這個人跟畫像上,皇上追緝的攪亂市場的童老闆很像,可是面目卻有些不同,因此為難。」

    慕容天接過畫像,身材一樣,圓圓肥胖的臉也一樣,不同的是眼睛,畫像上是一雙單眼皮的瞇縫眼,可眼前這個人眼睛雖然不大,卻是雙眼皮,鼻樑也比畫像上的高一些,可是仔細看仍不免看出破綻,分明跟畫像上就是同一個人。

    慕容天拿著畫像沉吟,花轎旁喬妝過的蕊竹,見他站在跟前,緊張的手心出汗,脊背發涼,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轎子裡的沈吟霜,聽著轎外慕容天的聲音,更是身軀微顫,心湖蕩漾。

    士兵望著慕容天等他發話,慕容天跳下馬,讓士兵掀起轎簾,童掌櫃嚇的幾乎叫出聲,蕊竹雙腿哆嗦。

    士兵撩開簾子,慕容天往裡看看,轎子裡,坐著一個頭上蓋著雙鳳朝陽蓋頭,戴鳳冠身著大紅霞帔,新娘裝扮的女子,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麼,新娘放在膝蓋上,白皙如玉的雙手微微發抖。

    「看看,看清楚了。」

    慕容天對士兵說道,士兵點點頭放下簾子。

    慕容天手一揮:

    「不是就讓他們走唄!不要耽擱人家姑娘成親的好日子。」

    童老闆摸摸額頭,趕緊道謝,招呼著大家出城。

    轎子裡的沈吟霜,一滴滾燙的眼淚,滴落在大紅的禮服上,這次擦肩而過,再見無期,以為可以堅強的放下,可是在聽見他聲音的那一刻,心底裡的防護層還是崩潰,露出最柔軟的那一面,還是期盼能掀開蓋頭看看他,甚至是希望那個士兵,哪怕是粗暴的扯下她蓋頭也好,雙手顫抖,好容易才忍住想要扯下蓋頭,見他的衝動。

    蕊竹背心冰涼,跟在轎攆旁瘸著腿,快步走著,不敢回頭,子沖那傢伙一直在背後悄悄的打量她,生怕不小心露出破綻,讓他逮著,雖然她已經改頭換面。

    等送親的隊伍走完,慕容天這才上馬。

    一回頭,子沖那傢伙還待在原地不動,衝著他叫了聲,子沖這才收起走神,趕緊跟著少爺策馬揚鞭,神思迷糊的趕往郊外的酒寮。

    晚上趁著夜色,主

    僕倆醉意醺醺的往城裡趕,子沖醉眼朦朦的抱著馬脖子,一貫大嘴巴的他終於憋不住,對慕容天說他今天看見蕊竹了。

    說完見慕容天不信,嘻嘻一笑,信誓旦旦地說她就站在花轎旁邊,還說她瘸了一條腿。

    見他說的有鼻子有眼,慕容天仔細回憶一下,這才覺得那個人身形相貌是有些像蕊竹,只是當時他注意力都在那個童老闆身上,因此沒留意到那個改換面容的蕊竹。

    蕊竹在渝州的時候就從吟霜身邊消失,怎麼會出現在京城,跟金錢豹的人在一起?那坐在轎子的人又是誰?想起蕊竹,不免又想到沈吟霜,心裡又是一陣難言的刺痛。

    出了京城七八十里地之後,大家把裝束換成家常的穿戴,早已換了身黃色衣衫的沈吟霜走下轎攆,跟眾人辭別,帶著蕊竹跟小安,趕往那耶國。

    波月鎮景色如昔,一切如舊,沈吟霜帶著他們兩個在集市上閒逛,看著那個瑪瑙手串的小攤,沈吟霜蹲在攤位前,細細挑揀,綠松石,珊瑚,琥珀,沉香木紫檀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紅瑪瑙的,老闆見她挑挑揀揀半天,沒好氣地問:

    「買還是不買,不買走開,別影響別人。」

    蕊竹瞪眼就急了,沈吟霜拉住她問:

    「有紅瑪瑙串嗎」

    老闆鬍子一瞪:

    「沒有,賣完了。」

    沈吟霜拿起一串綠松石的手串,戴在蕊竹手腕上,問小安好看嗎?

    小安紅著臉拚命點頭。

    「這個我買了,多少錢?」

    「十!」

    老闆以為她不會買,隨口一說,誰知沈吟霜想都沒想,看下小安,小安立刻爽快的,拿出十錢扔在老闆面前,老闆張著嘴,一臉懊悔。

    蕊竹一想起老闆的樣子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小安悄悄的扯扯她的衣袖,指指走在前面,面色凝重的沈吟霜,蕊竹收起笑意,快走兩步跟在她身邊,沒話找話問明天是先去南安國?還是那耶國?

    「去南安國。」

    蕊竹有些意外,以為她會說先去那耶國,那耶國不是有她結拜大哥宋樵嗎?還有她常常說起的公主嫂嫂!

    黃沙滿天,光禿禿的石頭山,高高聳立道路兩旁,山上巨石林立,形狀怪異,隨著嗚嗚作響的山風,有隨時要順著山勢滾落的危險。

    一身黃色衣衫的蕊竹,心驚膽顫的不敢看左右兩邊的山,緊緊貼著小姐的馬匹,沈吟霜見她害怕,伸手拉著她馬匹的韁繩,讓她過來共騎一騎。

    蕊竹雙手抱著小姐的腰,聞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這才稍覺心安。

    沈吟霜也是第一次,聽到山風穿過峽谷,發出魔鬼般的嚎叫,心裡也驚,不過面上卻神色如常,甚至還伸手拍了拍蕊竹抱著自己的手背,以示安慰。

    跑在前面十幾米遠的小安,突然撥轉馬頭,往她這邊跑來,他還沒開口,沈吟霜就已經瞥見,小安身後塵土飛揚,馬蹄聲得得,人聲鼎沸,拉拉韁繩。

    回頭一看,已是來不及,早已讓一夥體格彪悍、面目粗狂的山賊,從山上下來給包餃子樣的,包了個嚴嚴實實。

    為首一個,騎著匹棕色大馬、滿面鬍子,看不清長相,只有一雙眼睛賊亮的傢伙過來,圍著她們轉了幾圈,上下打量,伸手要拿掉沈吟霜面上的面紗。

    蕊竹在沈吟霜身後見那人穿著件無袖對襟的汗衫,露出一身硬邦邦、淺麥色發亮的肌肉,胸前紋著一條面目猙獰的青龍,腰間挎著一把長刀,早已嚇得面青唇白,血液逆流,小安在一旁也是惴惴不安。

    沈吟霜拉拉韁繩,往後退了兩步,昂首坐在馬上,神色鎮定,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傢伙。

    那人的手落了一個空,眨了眨眼,眼神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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