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震驚了,蘇媚體內隱藏著一股恐怖的力量?
「鐵,鐵劍叔叔,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這些?」向陽大腦有些遲鈍,回想起蘇媚曾經說過,剛出生時便用幻術剋死了自己的父母,小時候更是沒有人願意接近她,原來是這個原因。
鐵劍笑了笑,「你這個臭小子,我如果早一些說了,你肯定和蘇媚丫頭遠走高飛了。你想保護蘇媚丫頭叔叔能夠理解,但叔叔也想要保護你啊。可惜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武王了,不然的話,就昨天那幾個小雜魚,怎麼可能在我面前囂張?」
說到這裡,向陽才陡然想起,昨天的戰鬥中鐵劍忽然爆發出恐怖的實力將高級武師羅格擊退的事情。
「鐵劍叔叔,你是一名武王?可為什麼這些年你都裝作一名武師的實力?」向陽立刻問道。
鐵劍隨意地一笑:「年輕時候受了些傷,現在只能發揮出武師的實力了。呵呵,不要說我了,你這個小傢伙身上隱藏著那麼多的秘密,居然對我都守口如瓶,不會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事吧?」
向陽呆了一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纏著的布條。沒想到鐵劍什麼都看出來了。
「鐵劍叔叔,我,我不是有意瞞你的。」向陽有些侷促地說道。
鐵劍擺了擺手說道:「你這麼做是對的,任何時候都要給自己留下保命的底牌。中級武者便能夠靠著翡翠級別的武器與自創功法與武師一戰,又有保命的底牌,小陽終於長大了。就算哪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能夠保護好自己了。唉,總算有臉去見雲天大哥了。」
「什麼?」向陽沒聽懂鐵劍話裡的意思。
鐵劍恍然驚醒,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對了,大山傭兵團損失很大,錢大山也受了不輕的傷。錢大山這個人雖然實力不高,但危險關頭沒有退縮,倒是一個可以做朋友的人。你和蘇媚丫頭替我去探望一下他吧。」
「錢大山也受傷了?」向陽愣了一下連忙站起來,「我馬上就去。」
鐵劍點了點頭,又囑咐了一句「記得帶上蘇媚丫頭」便有些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向陽應了一聲便離開了鐵劍的房間,在伙房找到了正在燒水的蘇媚,直奔大山傭兵團。
躺在床上的鐵劍猛然睜開了眼睛,下床拎起鐵劍便走到院子裡面,縱身跳上了屋頂,向著遠處天安城的方向眺望過去。
鎮外的小路上,兩個人影一前一後拖起兩道煙塵,轉眼間便接近了小鎮,速度之快讓人駭然。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鐵劍灑脫地笑了笑,身上猛然燃燒起一片耀眼的橘紅色火焰……
大山傭兵團內,錢大山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地叫個不停。
「媽的,這次可要了我的老命了。熊飛那個王八蛋下手可真夠狠的,招招衝著老子的要害來,要不是有著這件青銅鎧甲防身,怕是這次我就交代在這兒了。哎呦,疼死我了。」
錢大山抱怨了有大半天了,自從向陽與蘇媚進來之後,這傢伙就沒停止過訴苦。其實向陽清楚,他身上的傷只是看著嚴重,實際上沒有什麼大礙。最重要的是傭兵團的弟兄們幾乎個個都受傷了,光是補償這些死傷的傭兵們就足夠讓錢大山頭疼的了,相比而言身上的這點兒小傷實在算不了什麼。
向陽猶豫了一下,從空間指環中將那枚珍藏已久的四階魔核取了出來,在錢大山面前晃了一晃。
正捶胸頓足的錢大山頓時停止了叫喚,視線被向陽手中的魔核牢牢吸引住了。
「快給我看看!」錢大山也忘了疼了,立刻往前一撲,想將魔核搶過來,沒料到向陽又麻利地將魔核收了回去。
錢大山眼中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但緊接著就變得無比震驚。
「陽猴子,這,這是,四階魔核?」錢大山不敢亂說,只好小心翼翼地問道。
向陽呵呵笑了笑,問道:「怎麼,想不想要?」
錢大山噌地一下從床上竄了起來,兩眼放光地說道:「媽的,真的是四階魔核!你從哪兒搞到手的?別告訴我你獵殺了一隻四階魔獸!」
向陽笑呵呵地說道:「當然不是,這可是我跟蘇媚冒著生命危險從一隻至少四階的魔獸洞穴中偷出來的,為了這枚魔核,可是差點兒丟了小命。」
錢大山頓時釋然,魔獸山脈中有一些奇遇倒算是正常。向陽只是一名武者,能夠越級擊殺武師已經是駭人聽聞的事情了,如果說這枚四階魔核是獵殺魔獸獲得的,打死都不會相信。
「你,你剛才說,要將這枚魔核送給我?」錢大山忽然想起了向陽剛才說的話,有些不敢相信。一枚四階魔核至少價值上千金幣,這對於錢大山來說可是一個天數字。
向陽點了點頭,說道:「大山傭兵團剛剛建立起來,你又只是一名武者,這次為了我的事損失慘重,如果不給團裡弟兄們足夠的補償,怕是你早晚會變成光桿司令,這枚魔核就當做是我對大山傭兵團的酬謝吧。」
「你看你說的,跟我還這麼客氣幹嘛。」嘴上這麼說著,卻一把將向陽手中的魔核搶過來,寶貝似的捧在手裡,滿眼的金幣光芒。向陽的這個補償太過貴重了,當初地裂傭兵團就是因為曾經成功獵殺過一隻四階魔獸地裂獸才得名,如今大山傭兵團也有了四階魔核,在小鎮上的地位會提高很多。
「好了,你好好養傷,我和蘇媚這就回去了。」向陽的人情已經送到,準備起身離開。
錢大山拍了拍胸脯說道:「我皮糙肉
厚,這點兒小傷沒什麼大礙,不過鐵劍大叔好像受傷了,嚴重不嚴重?唉,鐵劍大叔真的太厲害了,對手可是一名高級武師啊,居然打贏了。希望鐵劍大叔早點兒好起來吧。」
錢大山話音剛落,屋子的木門光噹一聲被人撞開了,一名渾身是血的傭兵驚慌失措地闖了進來,見到向陽與錢大山之後,噗通倒在了地上。
「向,向陽,團裡出事了!」
向陽一驚,來的這人是鐵旗傭兵團中的一名傭兵,滿身是血,胸口赫然一個恐怖的空洞,破損的內臟都已經流了出來,眼看是活不成了。
向陽呼地一下站了起來,驚道:「大斧子,你怎麼傷成這樣!團裡發生什麼事情了?」
地上的傭兵氣息非常微弱,「兩名強者襲擊了傭兵團,兄弟們傷亡慘重,鐵劍團長已經戰死!向陽,錢團長,如果你們再不趕過去,鐵旗傭兵團就徹底被人滅門了!」
向陽的腦袋嗡的一下變成了一片空白。
鐵旗傭兵團內,那桿象徵著傭兵團榮譽的鐵旗已經攔腰被人斬斷,院裡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具傭兵的屍體,都是被人一擊擊中胸口奪走性命。
向陽與錢大山趕過來的時候,戰鬥早已經結束。院子中稀稀落落地站著幾名來遲的傭兵,都是滿臉的迷茫與麻木。單是看這些屍體上的傷口,就足以說明這次前來襲擊的人實力高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
屋子前面的台階上,鐵劍安靜地躺在那裡,平日裡那把形影不離的暗紅色大劍已經折斷成了兩截,落在不遠處。
「鐵劍叔叔……」向陽聲音顫抖,儘管龐大的精神力早已經探明眼前這個人已經沒有了一絲生機,卻仍然期待著能夠將其喚醒。
向陽最大的願望,就是等實力提高了之後回報鐵劍這些年的養育恩情,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身邊的人,保護傭兵團的弟兄們不再被魔獸傷害。但在努力擁有了能夠擊殺武師的力量之後,卻給傭兵團帶來了滅頂之災。
「怪不得鐵劍叔叔將我們支開,原來他早就發覺了危險。呵呵,向陽啊向陽,你還妄想著保護誰,就你這點兒本事,只會給人帶來災難!」向陽喃喃自語著,眼淚斷了線一般落在鐵劍已經冰冷的屍體上。
「向陽哥哥……」蘇媚在一旁輕輕地喚了一聲。
「你閉嘴!」向陽忽然暴起,臉上顯得無比的猙獰。鐵劍剛剛說的那一番話仍然清晰地印在腦海裡,如果不是向陽執意保這個從魔獸山脈中帶出來的小丫頭,只怕鐵旗傭兵團也不用遭到如此大的劫難。
「如果不是因為你,鐵劍叔叔也不會死。呵呵,我終於明白了紅顏禍水這句話,你就是給我們傭兵團帶來災難的災星!」
向陽瘋狂地衝著蘇媚吼著,龐大的精神力量居然有離體而出的跡象,幾次作勢撲向蘇媚,卻都在半途停止了下來。蘇媚是一名依靠精神力量生存的幻術師,如果毫無抵抗地中了向陽的攻擊,怕是會直接丟掉性命。
蘇媚含著眼淚閉上了眼睛。她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親人,如今向陽也拋棄了她,小丫頭已經萌生出了求死之心。
但向陽最終沒有能夠下得去手,痛苦地嘶吼了幾聲之後,便瘋狂地衝出了傭兵團。
鐵旗傭兵團遭到如此劫難,已經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了,從此平安鎮上就只剩下錢大山一個傭兵團了。
「幫他們料理一下後事吧。」錢大山歎了口氣,對著手下跟過來的傭兵們吩咐道。
大家麻木地將屍體搬走,越來越多鐵旗傭兵團的戰士們趕過來,抬走了那些昨天還在一起喝酒的兄弟們。所有傭兵臉上都只有一個表情,那就是麻木,誰也不知道自己明天會不會就變成了躺在這裡等著別人來搬走的對象。
這是身為一名傭兵的宿命。
蘇媚不斷地抽泣著站在原地,不斷地有人與她擦肩而過,卻沒有任何人與她說話,瘦削的背影顯得無比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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