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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做賊的心虛 文 / 腐門似海

    納蘭雲竹的話讓安美人的臉瞬間就白了,鬢角的冷汗涔涔的流下,身後的顏夕也愣住了,一個不穩碰到安美人,安美人才晃過神來。

    定了定神反將一軍:「青天白日的,美人千萬不要賊喊捉賊!」

    「我賊喊捉賊?哼……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也不要亂咬人,說話要講證據!」納蘭翻著白眼瞪著她,剛才人的反應讓她篤定這縱火之人十之**就是她了,嘴角一撇,這可是個邀功的好時機。

    「剛剛是誰現在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納蘭美人?證據,難道你誣賴我就有證據了嗎。冷宮走水一事人人揣度卻之口不言,唯獨納蘭美人口口聲聲的要揪出罪魁禍首,還急著栽贓於我,莫不是忙於要把自己摘的乾淨。

    人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不知道美人夜裡可能安枕否?」納蘭越是急迫的想要澄清,安美人就越能找到機會反擊,漸漸站到上風。

    「你休要顛倒黑白!」食指指向安美人,納蘭怒目而視,聲音尖銳的幾乎走了調,也失了往日端莊。

    是她小瞧了安美人,平日裡見她不搭言不出頭的,原來不止狐媚王上有本事,曲直是非也有伎倆。

    安美人輕輕撥開點向自己的手指,款步走近微微笑道,更加勝券在握道:「對了,聽聞今日納蘭美人頻頻去御安宮請王上,是不是幽月宮的陰氣太重,美人鎮不住了?」

    聞得陰氣重幾個字,納蘭只覺得脊背發麻,雖說遮暮居的事不是她做的,但是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做慣了,保不齊做得什麼虧了心腸的事,白日當空的竟也決出幾股陰森來。

    納蘭的反應比安美人預期的還要好,不明真相的還真要以為是納蘭雲竹理虧了。

    到底是久居深宮的女子,納蘭美人雖然伶俐,還是遜色幾分。安美人的確很少爭什麼,旁人看來,也從來是要跟在別人身後,撿些殘羹剩飯多餘的恩寵,當初的凌夫人,後來的雲裳。

    直到現在也從沒和誰真正的撕破臉站到對立的立場上。如果不是心虛急於擺脫嫌隙,她今日也不會和納蘭雲竹這般對峙。

    納蘭美人越說越心虛,最後竟是落荒而逃了。

    心裡長吁一口氣,如此安美人便佔了先機。想著或許她該佈置些線索,分散夜的注意力才好。

    兩人的爭吵並沒離鳳陽宮太遠,這一切也都被兮兒聽去。

    「她二人果真是這樣說的?」兮兒把所聽之事盡數回給雲裳,雲裳問。

    「回娘娘,奴婢聽得真切,看來這火還真是納蘭美人放的。」兮兒說出自己的判斷。

    看了下四周,還好近處沒人,習燕讓兮兒退下,近到雲裳跟前:「娘娘,兮兒所言……」

    「不管是真是假,這兩個人都要防,納蘭雲竹敢光天化日之下到遮暮居找我麻煩,可能只是一時興起。可當時遮暮居只有我一人,保不齊她會臨時起意為了殺人滅口再放一把火;至於安美人,她可不如外表表現出來的那般好欺。」

    從前還沒覺得,只看她今日做的這兩件事,還真是讓雲裳刮目相看。

    以往雲裳但凡沒有切身受到威脅就不願意猜疑他人,今時不同往日,再不能讓人有了任何欺辱她的機會不說,得罪過她的,她必定都要她們加倍奉還。

    不過,復仇不急,她有的是時間,在這之前她還要仔細部署過。

    尉遲梟把他能給雲裳的一切全都給了,獨獨少了雨露,雲裳也很奇怪,難道得到她的人不就是一直以來他想要的嗎。

    「習燕,如今安美人和納蘭雲竹打的火熱,無非是為了爭寵,這個時候我不合適摻進其中,針對後宮做的準備先放一放吧。」

    不再被動的等待,雲裳有自己爭寵上位的計劃,既然有人搶破頭的為搏尉遲梟的眷顧,並且又是流言紛紛,這個時候自己不適合再捲入這場熱鬧,只看著就好。

    直覺尉遲梟不是單純的貪戀美色,要貪戀美色,他也不必等到今日的。大底是這兩個人都是與自己有牽連的,尉遲梟雖然狠,可也不是任性妄為的人。

    現下雲裳要做的,便是將觸手伸到前朝。旁人進宮即便沒有顯赫的家事,至少父母雙親是在的,可是雲裳就連一個親人都沒有,唯一與她相依為命的小哥哥不知所蹤到現在生死未卜。

    即便她行事低調,尉遲梟這麼大響動的全國搜查也會走漏風聲,何況就算沒人去說,這要挖後宮內幕之人比比皆是。

    「以王妃的名義發榜,尋找小哥哥,這件事依舊交給歡喜去做,若是有心,自然會有人送來線索。」雲裳親筆寫好一張榜交代習燕去做。

    她坐等的不是司徒環宇的線索,而是有心投靠她的大臣。不管有沒有環宇下落,他們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接近她。

    那麼尋找環宇便只是一個開始,她想要的更多,不知道尉遲梟是不是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真的肯給。

    雲裳做的每件事都沒有刻意迴避誰,所以這些事很快都到了尉遲梟那裡。

    盯著眼前娟秀字體的榜,尉遲梟擰著眉看了半晌。

    夜抬了幾次頭,都是只看到自己的王在那裡愣愣出神,手裡的茶也該冷了,還是捧在手心。

    「看來雲王妃還是不相信王上。」這榜是夜親手呈給尉遲梟的,上面的內容他自然早已知曉。

    乍一看到上面的字,夜就知道他家王上必然又要神情惶惶,把更多的東西推給他了。同情王上的同時更

    是同情自己的勞碌命。

    「她的心裡不僅是不相信我……」悠悠爆出這一句,尉遲梟卻再沒了下。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心口的壓抑仍是無法紓解。她應該是聽到什麼消息了吧,否則不會突然想到利用她自己的身體來達到復位的目的。

    尋找司徒環宇真的就是她唯一的想法了嗎?可笑自己為她做了這麼多,竟是從沒有走進她的心底。

    尉遲梟的遲疑、顧慮、為難、糾結夜都看在眼裡:「其實雲王妃不必做這些的!」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王上,雲妃想要的,只要她說出口的沒有王上不做的。

    一直都是他看的明白,從王上第一次被那首鳳棲無吸引的時候,他就知道。

    王上看雲妃的眼神和其他人不同,只是當局者迷,他自己以為那是恨罷了。

    雲裳政變時的臨危不懼,拜天祭祖的大方之態的確能讓一個男人為之動容。直到雲裳昏迷、失憶,王上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體貼入微的照顧。

    還有一種關聯,夜說不清,可是他感覺得到,王上對雲妃有一種道不明的情愫,那不是一見鍾情,更像是念念不忘。

    當然,天家的情感不是他能置喙的,這不屬於政事,就不在他負責的範圍內。

    當初夜有兩個選擇,一是王上,一是江山。前者是唯尉遲梟的安危為重,後者是以尉遲家的江山為重。

    從看到尉遲梟的第一眼,夜就被這個少年老成的男孩折服,認準了這一生只忠於這一個主人,至死不渝!

    所以,夜比其他靈族之人關心的要更多一些。江山社稷是他主人的情懷,他的主人才是他的天下。

    對於夜的洞察,尉遲梟只有對知己的感謝。夜沒有出言相勸,就說明是贊同他的做法。

    讓他頭疼的從來都不是別人的不理解,而是雲裳的不信任。

    相信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雲裳都該是心裡清楚的,可是她何曾信任過自己。

    「今夜,就去鳳陽宮吧。」許久,尉遲梟才說出一句話,即便是不信任,她既已選擇了利用他,那麼他就是還有機會的。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的榜,尉遲梟就會特別想見這字跡的主人,不受控制的想。

    同尉遲梟坐在一處夜宵的時候,雲裳還在想,今日在自己面前爭風吃醋的兩個人,得知王上夜裡留宿在了鳳陽宮不知該是什麼表情。

    嘴角微微翹出好看的弧度,雲裳有些走神。

    「什麼事讓愛妃這般開心,吃飯都不忘了想?」雲裳從不這樣笑的,讓他不覺也好奇了。

    把手裡的銀著放下,雲裳笑容依舊:「臣妾想起日間安妹妹和納蘭妹妹來過,陪臣妾逗弄了彌爾好一陣子,彌爾真是通人性,最會耍寶賣乖……」

    雲裳的話不算是無中生有也沒差許多,針鋒相對的幾個人何時開懷過,唯一的一句實話就是這兩個人真的來過。

    鳳陽宮究竟發生了什麼尉遲梟雖不是全都知曉,卻也知道幾個人鬧得不愉快,雲裳既然不想說出實情,他不問就好。

    「納蘭曾在遮暮居欺辱過你,不想見轟出去就是,用不著委屈。」掌摑之仇他還牢牢記得,雲裳倒是沒事人一樣,還能說了那會子話,尉遲梟也是佩服雲裳的忍耐力。

    「臣妾不委屈」收了面上的笑,雲裳拿起勺子又給尉遲梟舀了一個圓子:「納蘭美人的父親頗得王上重視,想必是國之棟樑,美人又是二八芳華正當可人的年紀,王上寵愛也是應該,臣妾怎會在這時給王上找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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