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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鳳棲無聲起 文 / 腐門似海

    「這……姐姐……」巧惠支吾起來不知該如何回答。

    習燕悄悄拉了碧春和黎秀出去,雲裳才接著問:「巧惠,我待你親如姐妹,一直以來你待我也是極好,為何在這件事上要隱瞞我。」

    事情被雲裳撞破,巧惠知道是隱瞞不下去了,癱坐在椅子上:「妹妹怎敢隱瞞姐姐,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說起這件事。」

    「有何不能說的,你知道我找小哥哥都要找瘋了!」雲裳突然抬起頭來,嗓音帶著激動的尖銳。

    遲疑了好一會,習燕才慢慢道來:「我派出去找司宇的人行至南陽,在一戶農戶家裡問到了下落,據說這玉珮便是落在那裡的。」

    「那小哥哥呢,小哥哥可有下落了?」若說剛才還只是雲裳的猜測,這一刻得到巧惠肯定的答案,雲裳更加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抓緊巧惠的雙臂搖晃起來,恨不能馬上就能得到環宇的下落。

    「司宇……司宇……」

    「你倒是說啊!」巧惠越是猶豫,雲裳心中的不安越是在擴大。

    「姐姐你坐下聽我說」巧惠吧激動地站起身的雲裳按回椅子上,環顧一周確定四下無人,復又開口:「那戶農人說當時司宇遭人追殺,慌不擇路躲到了他的家裡,為了感謝農戶的收留之恩,才把這玉珮贈送給他。可是……」

    停頓片刻,巧惠歎了口氣,白了一張小臉,眼圈也跟著紅了:「可是還是被找到了,那些人突然衝進來綁走了司宇,司宇重傷,這玉珮也摔壞了」。

    一番話說完,巧惠直直的盯著雲裳,很怕她有什麼狀況。

    雲裳的目光失了焦距,怔怔的像是丟了靈魂。口中唸唸:「受傷了……小哥哥受傷了……」一行清淚自腮邊落下,許久雲裳才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包含著憤怒問道:「追殺他的是什麼人?」

    「是……官兵。」巧惠定定的答,一雙眼睛不敢離開雲裳片刻,就怕她一個不注意雲裳會衝出去找尉遲梟理論。

    「尉遲梟!」一字一頓的說出尉遲梟的名字,雲裳銀牙咬破紅唇,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進肉裡仍不自覺。

    第一次巧惠在雲裳的眼中看到了嗜血的光芒。

    鳳陽宮內一燈如豆,安靜的夜裡,雲裳與習燕對坐。

    習燕得知事情真相的時候也只有默不作語,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們費勁心力尋找環宇的下落,不想卻被巧惠帶來這樣的消息。如今環宇生死未卜,雲裳的心更是難落安穩。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尉遲梟又騙了她們。

    「呵!動用全國的力量,州府縣衙,官軍將士,做的就是追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嗎!」

    雲裳對尉遲梟徹底失去了信心與信任,這一刻她恨的唯有自己,恨自己將小哥哥的性命至於兒戲,恨自己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那個慣了朝令夕改的男人身上。

    「許將軍怎麼說?」雲裳得知環宇的事情雖然情緒起伏很大,但是她並沒有第一時間找尉遲梟對峙,而是先吩咐習燕去找許正豪。

    她曾托付許正豪幫忙尋人,她也不會輕易聽信了任何人的一面之詞。

    「許將軍仍舊沒有小公子的具體下落,不過許將軍答應會派人按照梅妃說的路線再找一下。」許正豪傾己所能都沒能找到環宇,心中對雲裳實是愧疚,更加的不遺餘力的幫忙。

    「現在西北動盪,將軍怕是也沒有足夠的精力幫忙,眼下我們只能靠自己了。」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雲裳望著殿上那一盞悠悠燭火,目光隨著明滅。

    「靠我們自己?」不怪習燕不相信,眼下她們雖然不是在遮暮居,可是不過是換了一座冷宮罷了,哪裡來的辦法。

    冷宮走水後,尉遲梟下達王命:司徒侍妾鳳陽宮內受罰思過日日誦經禮佛抄寫經。

    誰也不知道王上到底想做什麼,如果不在乎雲裳大底可以換一個僻靜之所囚禁,可是偏偏他又安放在離他最近的鳳陽宮。

    若是他心裡還掛念雲裳,為何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欺騙環宇的事情,就連雲裳重病受傷,他一句關切的話都沒有。

    「找尉遲梟,我要出冷宮。」雲裳語氣平淡的彷彿是在說,出了閨樓我要去後花園走走。

    可是這裡是冷宮,前次她去求尉遲梟都被轟出來,這次再讓她去面見王上,恐怕連面都見不到就會被趕出來。

    不想雲裳失望,習燕寧可難為自己,暗下決心的不辱使命認真道:「好,我明天去求王上!」

    雲裳從鳳塌上站起身來,拂了拂自己身上與這裝飾華麗的宮闈格格不入的灰白色的粗布衣道:「不用去求他。」

    習燕更是不解,要出冷宮卻不求王上,那豈不是癡人說夢。

    明白習燕心中的疑惑,雲裳還是不賣了個關子:「新進宮的幾個秀女的底細你都打探清楚了,回來告訴我。」

    「是!」隱隱覺得雲裳的別有用心,習燕不敢停留片刻起身離去。

    此刻的雲裳退去了一身的柔弱與認命,整個人煥發出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定。

    這樣的雲裳習燕見過一次,那還是小公子剛入宮的時候。

    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習燕就是覺得這一次似乎是王上要遭殃了。

    新進宮的秀女說多不多,說少可也不少。習燕在冷宮呆的

    久了,自然對外面的事知道的少了些,為今之計只能托以前暖雲閣的人幫忙。

    知道是舊主要打探消息,歡喜它們自然全力以赴,恨不得人家的族譜都給翻出來。所以匯報到習燕這裡的還真是魚龍混雜的內容。

    習燕自動過濾掉一些沒用的傳言,挑了有用的一一說給雲裳。

    「也就是說那日來找我麻煩的納蘭美人徒有位份,王上竟連見都沒見過她。」嘴角上揚,白玉手指順在彌爾的雪白毛髮上,在耀目的日光下竟能泛出瑩亮的光。

    習燕立在一旁答:「是」。

    「倒是那個武才人,就是被禁足的武侍妾,也不知道侍寢時說了什麼被罰的,還連累了梅妃。有傳言說是她因為提及到你才惹得王上大怒獲罪的。」習燕繼續說著。

    「哦?這就有意思了,我不過一個廢妃,竟還能惹得王上因此遷怒這些人。」雲裳臉上的笑意越發深了。「那黎秀呢?」雲裳追問。

    「黎侍妾倒是頗得王上喜愛,時常到蘭竹堂走動。黎秀的性子您也知道,從不爭不搶的,恐怕王上看上的也就是她這種安靜性子。」

    把乖巧的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彌爾交給習燕,雲裳笑道:「這彌爾總算認了我了,這幾日愈發的乖巧聽話呢。」

    學著雲裳的樣子撫摸彌爾的後背,彌爾的小舌頭一伸一縮的散著熱氣。

    「這牲畜有時候就是比人都要乖巧,給它點好處就乖得不得了。可是有一樣二者倒是像極了,那就是見到利益難免背棄主人」。

    點點頭,雲裳對習燕的話不置可否。

    拿起桌子上的一沓美人畫像,個個活色生香嬌柔動人,又各有各的不同。

    端詳半晌,雲裳才悠悠道:「你有沒有發現,除卻納蘭雲竹那樣親召的功臣女子,新晉這批秀女都有一個共通之處。」

    把畫像一張一張攤在桌上,指給習燕看。

    習燕看一眼秀女圖,看一眼雲裳,端詳雲裳一會,又去仔細研究秀女的眉眼,皺眉瞇眼的認真模樣,連彌爾跑下地去都沒在意。

    雲裳豁然一笑肯定:「你也發現了對不對。」

    「她們與你竟都有幾分相像!」習燕的眼睛瞪得老大難掩驚訝。

    把本尊打入冷宮,然後弄一群替身在自己面前招搖過市,這王上的心思果然不是她們能猜的。

    「如此便好辦了」雲裳從坐出起來,信心滿滿的說。

    雖然不知道雲裳心中作何打算,不過習燕多少也有了些眉目。

    替身再好終究不是本尊不是嗎!

    有道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用在住在鳳陽宮的雲裳身上再合適不過。

    鳳陽宮內有一座八角瑞獸的三層亭台,名曰瑞獸台。瑞獸台高高矗立在鳳陽殿東北,從哪裡放眼望去是滿目的星光。

    許久不碰絲竹的纖長十指沒有半點生疏,彈指間流輝灑落幽幽咽咽,正是那首鳳棲無。

    仍在勤政殿忙碌的尉遲梟耳邊隱約有琴音錚錚,抬首向門外望去細細聆聽,過後又搖頭苦笑,莫不是自己又幻聽了,心裡不免又是自嘲一番。

    可是半刻中過去了,那琴音還在耳邊迴響。尉遲梟便按捺不住了,問向於修:「可聽見絲竹之聲。」

    於修凝神半晌,皺著臉仔細聽著。許久之後搖搖頭:「王上,您不是又聽錯了吧。」

    小心翼翼的說出口,果然又吃了一記白眼。

    於修心裡嘀咕:想要聽人家彈琴,過去聽就是,鳳陽殿離這裡不過咫尺,王上偏要自矜自持,到頭來委屈的還不是自己。

    真不知道眼前這個兒女情長優柔寡斷的男子,還是不是當初那個指點江山殺伐決斷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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